第13章 芷兰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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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除夕，宫宴过后，本该前往宫中烟火盛会的文康帝居然出现在了玉梨苑。</p>

此时的玉梨苑殿内，萧瑾煜躲在大殿的柱子后，不敢出声。</p>

因着今日是除夕，他兴奋地有点睡不着，他还记得今夜会有烟花。</p>

今夜娘亲很是温柔，不仅给他煮了面还给他吃了糖。娘亲还讲了几个故事哄他入睡，答应他等会烟花开始了来叫他。</p>

可是萧瑾煜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p>

他悄悄拉下被子，露出一双在黑夜里像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p>

直到听到外间传出声音，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下了床，没有穿鞋子向外间蹑手蹑脚地走去。</p>

他心中一边告诉自己这样子不听话，娘亲会不高兴。一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只是去看看娘亲在干什么。</p>

外间昏暗无比，柱子后面更是隐在黑暗之中，他藏在柱后的阴影里偷偷向外望去。</p>

萧瑾煜看到娘亲此时正跪在一个男人身边。</p>

父皇？萧瑾煜通过那身明黄的衣服意识到了那是谁。</p>

对于“父皇”这个称呼萧瑾煜是陌生的，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父皇，可是殿中烛火昏黄，他此时背对着这处柱子，萧瑾煜看不到他的脸。</p>

萧瑾煜知道父皇不爱自己和娘亲，自己和娘亲饱受欺凌，从来没有人管过。</p>

不知道他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偏远的玉梨苑，萧瑾煜屏住呼吸，趴在地上，暗暗看去。</p>

文康帝此时并未出声，他凝视着跪在脚边的郑芷兰，心中思索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五年？如今她拼死要见自己一面，到底是为何。</p>

郑芷兰知道今夜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她不能失败，因为失败的后果她承担不起。</p>

郑芷兰今夜特意穿上了第一次见到文康帝时穿的那身浅蓝的衣裙。</p>

她楚楚可怜地跪在地上，仰起苍白的小脸，两行清泪顺腮滑落。</p>

她肌肤如羊脂般白皙，娇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眼中似含有春水般的情意。</p>

如此纤弱柔顺的美人，此时含情脉脉地仰头，无端让人软了心肠。</p>

郑芷兰只仰头看了文康帝一眼，就怯生生地飞快低下了头，只露出一节洁白如玉的脖颈。</p>

她深吸一口气，低低开口，婉约空灵的声音含着哀婉和痛楚。</p>

“陛下，臣妾冒死惊扰圣驾，罪该万死。”</p>

文康帝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他想看看这个胆小的兰美人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突然起了争宠的心思？</p>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一直以来未敢惊扰陛下。只是五年来，芷兰相思入骨，药石无医，怕是撑不下去了。”</p>

“臣妾只想见陛下一面，哪怕付出一切。”</p>

“臣妾从小到入宫，从未出过院子，唯一接触过的男子只有陛下。芷兰思恋爱慕陛下，却为了自己姨娘的性命懦弱地没有开口向陛下求饶。”</p>

“臣妾无比痛恨自己的懦弱，让陛下失望。陛下明察秋毫自是不可能信那些凭空捏造的谣言。陛下只是怨臣妾不开口为自己申辩。”</p>

“臣妾被陛下厌弃，心灰意冷，似是落入了无底深渊，已无生志。幸得上天恩赐有了心爱之人的骨血，才苟且偷生至今日。”</p>

“臣妾这几千个日日夜夜思念陛下，如今已是撑不下去了。只盼能见陛下最后一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