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难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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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急败坏的话语在产房里回荡，可里面的人却什么都听不到。</p>

刘成业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拍了拍医生的肩膀，一再强调：“医生啊，一定要保证小孩的安全啊！小孩一定要健康！拜托拜托了！”</p>

“行了行了知道了。”医生不耐烦地说。</p>

程橙看着产床上疼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的苏小珍，只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心肌梗塞了。</p>

她走到刘成业旁边，严肃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大人好不好！”</p>

见他笑嘻嘻的样子，她翻了个白眼，走到医生旁边说：“现在什么年代了啊！如果有什么问题规定只能保大的！”</p>

说完之后她才想起这不是20年后了，而且这种破破烂烂的黑诊所，哪能乖乖遵循法规？</p>

医生随意擦着手上的剪刀和手术刀之类的。</p>

程橙看见擦手术刀的布居然都是灰扑扑的，顿时惊呆了。</p>

凌乱地说：“我的天呐！生孩子不用无菌的吗？！消毒一下啊！这什么抹布啊？！”</p>

她简直要崩溃了，不好的预感在大脑里面转来转去，像吸了水的硅胶珠，越涨越大，程橙焦急地在产房里走来走去，角落里的垃圾桶里还有带血的纸巾，苏小珍身下垫的也不是一次性的医用布，而是有点像床褥一样的东西，斑斑点点的红色黄色痕迹。</p>

程橙无法想象都千禧年了还有这种黑诊所，这种生产条件不是只能看产妇的命运吗？</p>

她走到苏小珍旁边，想抓住她的手给她打气，可是却什么都抓不住，她只能站在旁边，看着痛到闭眼的她，压下鼻酸，说：“没事的，你可以的，你好好生，出来就好了，出来就好了，呼吸，你深呼吸……”</p>

刘成业还没有出去，他走到产床边，程橙以为他终于要关心一下苏小珍了，还下意识站到了一边。</p>

他开口说：“小珍，这生孩子花了50块钱的，你生快点啊，我没钱了，这50块钱还是我借高利贷的，你可别辜负我的心意。”</p>

程橙：“？”</p>

苏小珍宫缩难忍，只听到借了高利贷，于是强撑着点了点头。</p>

刘成业满意了，在程橙震惊的目光下走了出去，医生喊了一句让他顺便把门关上。</p>

整个产房只剩下苏小珍虚弱的呜咽声，医生整理好了工具，随后又出去了。</p>

程橙：“？”</p>

她对着医生喊道：“别走啊！她要生了呀！去哪里啊？！”</p>

可是医生还是无情地关上了门。</p>

现在产房里只有她这一个飘飘站在这里陪着苏小珍。</p>

程橙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了，她得鼓励苏小珍，于是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站在旁边给她助威，用自己知道的知识告诉她怎么用力，怎么呼吸，又要怎么节省力气。</p>

过了一会，苏小珍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隐忍的痛呼变得更加明显，程橙一瞬间就慌了起来，急忙冲出去找医生。</p>

她在走廊转角找到医生，那个冷漠的老医生此时正在跟保安聊天，笑靥如花如少女似的。</p>

程橙什么斥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喊着：“她要生了！苏小珍要生了！快去接生啊！”</p>

可惜她的话起不到一点点作用，她看着医生继续聊天，笑得露出鱼尾纹，脚一跺，只能回到产房看苏小珍的情况。</p>

她现在已经很痛苦了。</p>

宫缩的频率越来越高，停止的时间越来越短，她攥紧了床单，低声叫着：“医生……医生……”</p>

程橙捂着嘴巴。</p>

她觉得自己好无能，什么都做不了。</p>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p>

这痛苦是她带给她的啊。</p>

是她带给这19岁的女孩的。</p>

医生终于出现了，她一进来听到苏小珍叫唤，皱眉说：“生个孩子娇滴滴的。”</p>

程橙震惊看她。</p>

这是女人能说出来的话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