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是我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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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起伏的抽泣声一下子停住了。</p>

陈静本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到我的咳嗽声，立马跑过来。</p>

她一时腿软没站稳，摔了一跤，没顾着站起来，连滚带爬来到我棺材旁边，探头看我。</p>

我看到她那哭的发白的脸，探出个脑袋出现在我眼前。</p>

“你哭什么呢。”</p>

说完这句话，我的脑瓜里就出现了许多零零碎碎的记忆。</p>

我看见陈静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颈口的纽扣是一颗颗珍珠，衬得她温婉恬静，她转过身来看到是我，一边戴着珍珠耳环，一边嗔笑：</p>

“小钰，你真讨厌，说好给我梳头，怎么现在才来，我妆都上好了。”</p>

又看见陈静在河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礼盒，她看着我，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都要亮，跟我说：</p>

“小钰，这是我跟爸爸去S市旅行，给你带的礼物，是你最喜欢的玉镯子。”</p>

再看见，她和我一起躺在某个公园的草坪上，我们看着天上的星星，微凉的风吹过来，她说：</p>

“小钰，我觉得好像认识了你很久很久，我总是忍不住想你，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p>

还有，她穿着婚纱，回头看着我，跟我开玩笑：</p>

“小钰，你会不会舍不得我？你要是舍不得，我就不嫁了！”</p>

这些记忆的碎片涌过来，一时之间让我两眼发黑，头有点痛。</p>

我挣扎着从棺材里爬起来，用仅剩的力气翻了出来。</p>

陈静在旁边，赶紧来扶我。</p>

“静啊，给我拿点水呗，嘴里好臭啊…”</p>

好累，好像小时候上体育课，被老师突击训练，然后晚上躺在床上全身酸痛那样，完全没有力气了。</p>

大堂里喧闹了一阵，过了好一会儿，有人端来几盆水，陈静拧干毛巾，给我擦拭着刚刚又吐出来的黑血。</p>

我漱了好几次口，才把嘴里的味道冲淡了些，真的好臭哦…</p>

然后发现，我穿着一身…寿衣？</p>

“你死掉有三天了，小钰，你知道吗。”</p>

我：？</p>

我死了三天？</p>

我明明才睡了一觉啊。</p>

看着陈静，她还是那张好看的脸，但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就是满脸的悲伤还没来得及散去。</p>

“陈静，我们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p>

你是我的什么人？”</p>

陈静笑了：</p>

“哎呀不管是什么人，你好好活着就行，你吓死我了，我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你可得赔我！”</p>

我呵呵笑了两声，想要站起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p>

走到门口，被太阳一刺，觉得心下烦闷，举手挡了下太阳。</p>

“这太阳太刺眼了。”</p>

随后天上阴云密布，立刻下起了雨。</p>

我就像一个干瘪的小苗，突然遇到了水份，感觉体内被水灌入。</p>

遇到湿漉漉的空气，我感觉一下子呼吸都通畅了。</p>

诶不对啊。</p>

我刚刚是让天上下雨了？</p>

身后一片寂静。</p>

那天用针扎我的老奶奶，幽幽说了句：</p>

“是她，她真的回来了。”</p>

陈静也惊呆了。</p>

“小钰啊，这回你去趟大西北，都不怕黄沙漫天了。”</p>

…</p>

“别瞎说了，我好饿，我要吃小馄饨。”</p>

画面一转，我在附近的酒店房间里，已经洗漱过，换过一身衣服，在客厅里慢悠悠吃着小馄饨。</p>

爷爷就坐在我对面，一脸担心，眼睛都离不开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