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的世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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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p>

侍卫长拨开人群，让吟游诗人走上舞台。</p>

吟游诗人刚上台，台下的人头便如同洪水一般朝舞台涌了过去，把过来的路堵得严严实实。</p>

他带给大家的第一首歌就是献给朋友的星空。</p>

掌声如约响起，紫色的衣服和红色的衣服为这位素不相识的音乐天才举杯欢呼。</p>

三十三号闭上眼睛，再用简易的手摇提琴为观众带去两首曲子，一首歌颂勇敢，另一首描绘历史。</p>

台下的欢呼成了汹涌的波浪，连子爵夫人也被音色深深打动了。</p>

就这样，当大家都把目光聚向吟游诗人，三十三号优雅地脱下帽子，扣在胸前，朝四方的客人鞠躬一笑。</p>

忽然，从远处响起衰老又洪亮的声音。</p>

“优雅！重新燃起我对她的热恋！”</p>

只见一个百岁老人坐在御椅上，跟婴儿似的长得圆鼓鼓，胡子卷成长长的螺旋状，身上穿着旧式军装，衣服上还巧妙地揉进了对时尚品味的一些细小改进，突出了老派风格的效果。</p>

这位年事已高的老人神色凝重，双手搭在两位不到十四岁的女仆身上，用一双丝毫没有因岁月流逝而变得黯淡的目光盯着吟游诗人看了又看。</p>

他就是子爵。</p>

子爵吃力地挪了挪身子，每说出一句话就像是立刻要了他的命似的：“继续，为我，演奏！”</p>

三十三却放下手摇提琴。</p>

“为什么？我让你，为我，演奏！”</p>

子爵虽然说话断断续续，但每个字都如同伤人的闪电！</p>

三十三号也逐渐变得跟比里斯那样，不再害怕。</p>

“我只想为平民演奏，不是只为你。”</p>

“无知！你不仅无知，而且，悲哀！”</p>

“我只是想为更多的人创造艺术。”</p>

“音乐家，都是为宫廷，服务，为神服务！而你，不一样，你为小人物，服务，所以世界上的，没有你的，名字！”</p>

“你说得对，我对所有生命一视同仁。”</p>

“你，以为自己是，谁？”</p>

“我没有名字，只是一位路过的吟游诗人。”</p>

“啊！我让你站在，我的舞台上，是因为我，相信你，比其他乐师，聪明！你却，辜负我？”</p>

“为谁演奏是我的自由，我的一生都会为无名之人奋斗。”</p>

老子爵忽然抓住女仆的胳膊，像是要把那条细小的手臂从她身上扯下来，这个病态的老家伙把大家吓坏了，露出了满嘴金牙，仿佛要把音乐家一口吞进肚子。</p>

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没人敢站出来帮吟游诗人说一句好话。</p>

就在这个当儿，从后厅走出一个穿礼服的神秘人物，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而这个女孩呢，金黄色的发丝被剪成了短发，整齐又光滑，皮肤像打磨后的齿轮，闪着银色光辉，她穿着婚纱，简直就像从通话故事中走出来的。</p>

“高尚的音乐家！”神秘人在老子爵的耳边说道，“这些人，包括帝国大使在内，都是来见证婚礼的，你不能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赶出去。”</p>

老子爵像是睡着了，奇迹般地平静下来。</p>

神秘人来到舞台中间，脱下礼貌，露出一双红眼睛。</p>

“先生们，女士们！”他一面看着人群之中的比里斯，跟之前在血鸦俱乐部走上擂台那样，宣布到，“和齿轮之心的婚礼照常进行！”</p>

神秘人，或者说子爵身边的红人，就是入侵大脑的黑客，那位配合巫师杀害血鸦、企图复活魔王的兽人酋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