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海伯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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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风雪阻路，行进的速度相当缓慢，两边尽是白雪皑皑的悬崖峭壁，眼睛还看不见，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应该是半山坡。</p>

米娅驯服的那只雪鹰已经飞回来了，正在天上为他们领路，负重的积雪从山上滚落，只要雪鹰叫一声，他们就会停下来歇息，等雪球滚过去再走，如果是叫两声，就代表右边是悬崖，他们就得向左侧拐弯，叫三声就是往右侧拐弯。</p>

“除了领路，雪鹰还说什么？”比里斯问米娅。</p>

“她看上了另一只雄鹰。”</p>

“喔，能在这样的暴风雪天气自由翱翔，那雄鹰也一定非常棒。”</p>

“同时也很特立独行，讨人喜欢。”</p>

“嗯？”</p>

米娅浅浅一笑，等下一个雪球滚过去，就跳起来抓住雪鹰的脚爪。</p>

雪鹰带她滑到风雪深处，隔着霜幕都能判断前面是一段下坡路，一堵高达百米的城墙豁然出现。</p>

雪鹰把米娅带到城墙上，海伯利安废墟就像一张百米卷轴，随风雪铺展开来。</p>

一座极北的废墟之城，毫无生机，大房子和大柱子，大马路和大断横，海伯利安的一切都很大，正如猜测那样，可能是座古老的巨人之城。</p>

大房子的大屋檐下筑有鹰巢，但不是每个巢穴里都有鹰，鹰会用雪亮的眼睛辨别同类，只要是被它们选中的巢穴，那住在巢穴屋檐下的熊灵一定就是城里最强壮的。</p>

高空盘旋的雪鹰多了两只，而驯服的那只却停在一块界石上。</p>

这块界石的特色就是危险，看似在风中摇摇晃晃，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它居然屹立了几万年不倒。</p>

“雪鹰只能飞到界石，”米娅说，“界石后面恐怕有什么东西正在阻挠它们。”</p>

“更恶劣的天气？”比里斯问。</p>

说到这儿，暴风雪居然小了些，可以见到，界石上呈现出一大块版图，就跟城市地图似的，雕刻较深的地方是马路，较浅的是河流。</p>

这儿从前有河流？而且版图的的形状也有点像是大号的章鱼脑袋。</p>

海伯利安竟然是根据巫师外形设计的！</p>

“你们快来看看界石的后面。”</p>

丽莎把大家召集起来，发现界石的背后刻有密密麻麻的古文字。</p>

要是托姆学者在这就好了，比里斯这样想着。</p>

爱莎却仿佛能看懂古文字似的，从界石上方飞到下方。</p>

“爱莎看得懂！爱莎看得懂！”</p>

“上面写了什么？”</p>

“天空神只会保佑体格强壮的男人，弱小者注定要被自然消灭，我们世世代代都遵循自然法则，因此，你们看，这村子里到处都有血的痕迹，我们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会从高山上跃下，活下来的孩子才有资格长大成人，战神欣赏流血的争斗，只有强者才能获得天空神的信任。”</p>

“天空神？”</p>

“古代的天空神恐怕就是现在的天上人。”</p>

“也就是说，这座废墟的确供奉着巫师，他们自古就是熊灵崇拜的神明。”</p>

“爱莎还没念完呢！假如我们不如他想象中的强壮，你们的天空神会带我们离开吗？离开？不，你们所有人都将成为天空神的食物。那么告诉我，我们需要做什么？战斗，直到一方死亡。”</p>

好像是把好几句话连成一块念，最上面还有一排，已经模糊地无法辨认。</p>

丽莎冷静观察一切，这块界石刚好处于两座山峰之间，朝正南望去，还有另一座高山，峰顶埋在浓雾里。</p>

三座同样大小的山峰尖细锐利，呈圆锥状，往外的一侧满是积雪，坡面陡峭，往内的一侧满是碎石，碎石蹬着岩壁轰隆落下。</p>

山上的雪地里只剩下几棵青松，还长了几株七扭八歪的灌木，灌木叶淡到发白，整个灌木丛看上去就像起伏的白色沙丘。</p>

丽莎忽然又明白了什么，顶着强风飞得比爱莎还高，直至看不见身影。</p>

“亲爱的！小心点！你要去哪？”</p>

丽莎早已听不见声音，她在接近宇宙的高度往下方俯视，发现一个惊人秘密。</p>

被诅咒熊灵之所以无法逃离城市，因为海伯利安是一座献祭之城！</p>

丽莎把看到的和推测的告诉大家。</p>

“巫师恐怕正是通过献祭古代强者来提升魔力，用这种方法延续命脉，到现如今，强者越来越少，巫师的数量也在急剧减少。”</p>

“所以，这儿就是巫师的大本营？”</p>

“我还在城市中心发现追踪画面里的巨型坑洞，大约是半座城市的面积，冻土之下埋藏的魔力消退几万年，现在还能感受到部分力量，可是我无法推测巨坑的真正用意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