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要吃鸡汁包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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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珞试图说服陆衡之把这胎记画得小一些，被他以“画得太少没用”拒绝。</p>

苏青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太愿意。</p>

这也太丑了，连看都看不过去，就算是为了避免麻烦也不用做到这个份儿上吧。</p>

但陆衡之又很坚持，她一时也有些为难。</p>

紫鸢这时端了茶水进来，直接愣住，手里的茶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p>

陆衡之满意点头：“看来是真可以了。”</p>

紫鸢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夫人，这是什么闺房情趣吗？”</p>

苏青珞：“……”</p>

这样子不止吓到紫鸢，宋闻长青都被惊到，看向苏青珞的目光里充满了“发生了什么”的问号，等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目光又变成了同情和怜悯。</p>

唯有仇广，始终冷面，没有一丝表情。</p>

不愧是暗卫。</p>

苏青珞在心里没忍住夸赞。</p>

一行人租了条中等的船只，沿运河一路南下去往杭州。</p>

此时未到寒冬，运河上还能行船，若是十二月恐怕就得走陆路，时间太久。</p>

好在船上这几日，她能暂时逃脱那个可怕的装扮。</p>

再度跟陆衡之乘同一条船，又是同一条河，苏青珞有种恍若隔世之感。</p>

她同陆衡之站在船头，看着两岸萧瑟的风景，一时都没说话。</p>

北风凌冽，陆衡之将她搂在怀里：“不冷吗？”</p>

她手里抱着汤婆子：“挺冷的，但是我还想看一会儿。”</p>

陆衡之掀开披风，将她整个人罩住搂进怀里。</p>

苏青珞仰头看他：“我第一次看你的时候你才十六岁？那时候你……”</p>

她一顿。</p>

“我什么？”</p>

“一身黑衣，戾气很重，不像现在这么清冷矜贵。”苏青珞微笑说。</p>

“是么？”陆衡之淡声。</p>

他声音不轻不重的，让苏青珞忽然想起在那个村庄的晚上，他身上那份戾气还是在的，只是被他藏了起来，只有她能看见。</p>

她不觉一笑，轻晃他胳膊：“你还没说你第一次在船上见我是什么感觉。”</p>

陆衡之眉梢一挑：“谁说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船上？”</p>

“不是吗？”苏青珞顿住，“那是……在苏府？不应该啊，我在苏府明明只见过舅父。”</p>

陆衡之淡声：“你的确没看见我。”</p>

她在后院，不能见外男。</p>

那日他去给陆佑禀报事情，站在外院等人，听见在她二门里头瓮声瓮气地吩咐：“从京城来的都是贵客，你们务必要招待好。”</p>

他当时对她是极为不屑的，分明没了父母，竟连伤心都没有，却有空做这些表面功夫。</p>

只是那声音不知为何叫他印象深刻，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p>

后来一天晚上他巡夜时，听见了幽微的、强忍的哭泣声。</p>

既然拿了银子自然要办好差事，怕她无父无母反而被下人欺负，他跳上墙头看去——</p>

小姑娘手里拿了一盏琉璃灯，蹲在自己院子门口槐树下将头埋进腿间低低地哭泣。</p>

原来不是不上心，只是被教得太好，不在人前伤心。</p>

陆衡之那刻心里浮起了几分内疚，几乎同时也浮起了几分心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