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莫无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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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郎中懒得搭理他，起身就走。莫无桑见气走了暗道一声“正好”，便去找王怀去了。</p>

此时王怀正在药房给几个卫士换药，王郎中不愧是家学渊源的世家名医，卫士们被莫无桑割伤的手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当然这也多亏莫无桑刀法精秒，下手极有分寸，大家的伤口都不深。</p>

王怀见莫无桑走进了药房，赶紧丢下了药罐，凑了上去，惊喜道：“师父，您怎么来了！”</p>

莫无桑拍了一下王怀的脑袋，说道：“小声点，让你爹听到你叫‘师父’，又得把老夫赶出去！”</p>

莫无桑往身后的诊厅瞧了一眼，见王郎中不在，转身将王怀拉了过去，轻声问道：“我刚在墙外，听到你说想跟姓杨那小子去塞外？”</p>

王怀道：“是啊，我想去草原、想去沙漠、想去雪山、想去……”</p>

“行了！行了！”莫无桑打断了王怀的喋喋不休，说道：“你要想去，老夫倒可以帮帮你！”</p>

王怀听了，顿时兴奋起来，扯着莫无桑油得发亮衣袖道：“师傅您说得是真的？您有办法说服倔老头？”</p>

其实当莫无桑听王怀说，他想要跟杨整去塞外的时候，心里头就有了个无赖的计划。王怀心性淳朴，懒散活泼，又筋骨奇特，特别适合练习茅山宗的武艺道法，可王郎中死活不同意，他也没有办法。如今，他想利用杨整他们，慢慢让王郎中妥协。</p>

首先，他要帮王怀偷偷地跟杨整他们去塞外，跟王郎中玩一次失踪。王郎中一把年纪，腿脚不便，肯定会找他帮忙，然后他就可以提条件了。最后他再追上王怀，也不带回家，先把师徒名分定了，将自己一身本事倾囊相授，等王郎中反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p>

莫无桑并没有把计划全部告诉王怀，他知道王怀是个大嘴巴，肯定守不住秘密的。所以只对王怀说：“你只管走，老夫会帮你的，至于你爹你不用管，等你走了，老夫自有办法劝他！”</p>

王怀还想说些什么，杨整却走了进来，便住了嘴。杨整是去药房看杨方的伤势的。如今要想逃离秦州，杨方的伤势是唯一不确定的因素了。于是问王怀道：“王公子，我堂哥的伤势如何了？我们马上要走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p>

王怀回道：“自己走肯定是不行的，让人抬着走还是没问题的，不过山路不好走，还是要多注意些！他肋骨刚刚接好，再动了骨头可就麻烦了。”</p>

杨整闻言放下心来，又请王怀帮忙多配些药，好路上用。这一路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郎中了。</p>

……</p>

莫无桑走后，杨整又在后院找到了正在摆弄草药的王郎中，告诉他自己准备凌晨就走。王郎中也觉得早点走好，以免节外生枝。</p>

杨整从怀中取出几片金箔，递给王郎中，说道：“感谢前辈仗义相救，这是咱们这一帮不速之客的诊金和房费！”</p>

这金箔是当初杨忠在渭河边与杨整分别时交给他的。当时杨忠塞给他一个小包袱，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值钱的金银珠宝，他一直贴身藏着。其中有一个小盒，装的就是这精美绝伦的金箔。这金箔薄如蝉翼，却有复杂美妙的图案，当世罕见。</p>

王郎中是个识货的，知道这金箔价值连城，忙推辞道：“老朽哪能收你这么贵的诊金，老夫治病救人，又不是为了钱财。赶紧收回去！赶紧收回去！”</p>

杨整知道王郎中志向高洁，不是爱财之人，但是又着实想好好感谢人家，只得道：“我当然知道，前辈的志向不在这些黄白之物上。可是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只能是个玩物罢了，前辈留着它，却能救助更多苦难的穷苦病人，何乐而不为呢！况且，你修着医书，花费可不少，这也是救苦救难的大事。你不为自己，也要为普天之下的劳苦大众收下！”</p>

杨整在后世见惯了各种花里胡哨的的马匹功夫，用来吹捧王郎中这种人实在是太容易了，片刻之间，就说得王郎中心花怒放，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杨整的金箔，心里还暗暗发誓，以后一绝不收穷苦人家一文钱的诊费。</p>

当夜寅时初，杨整诸人就准备好了一切，告别了王郎中父子，从医馆中出来了。好在当夜风清月明，给他们减少了不少麻烦。</p>

在月色下走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快亮之后，杨整他们终于又到了那条地下河的入口处。杨整让张和、张成两人先下去探探路，没问题之后大家在一起进去。</p>

不多时，张和的脑袋就从洞口伸了出来，说道：“二郎，下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要点火把！”</p>

听完张和的话，便有卫士在自己的衣襟上扯下一块布条，又准备砍一根树枝，来做火把。熟料杨整却拦住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从包里取出一个颗散着亮光的珠子，递给了张和。惊得在场的人都长大了嘴巴，张和呆呆地接过珠子，也忘了再下洞。</p>

全场只有广宁公主还算镇定，毕竟是皇家子女，只听她说道：“垂棘！”声音中也带着掩饰不住地震撼。</p>

杨整笑道：“没错，不过我更愿意称它为夜明珠！”这夜明珠自然也是杨忠留给他的。</p>

张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贵重的东西，马上换两只手捧着，哀求道：“二郎，要不还是换个火把吧，这下面路也看不清，我拿着它更是腿软得很，要是把这宝贝摔了，我可就罪过大了！”</p>

杨整鄙视地瞧了张和一样，说道：“瞧你那怂样！我一路从长安带来秦州，也没见腿软，赶紧去吧！”</p>

张和无奈，只能小心翼翼的退回洞去。此时，那个扯破衣襟准备做火把的卫士，手里还拿着布条，弱弱的说道：“二郎，其实，你可以早点说的！”众人见他可怜巴巴地提着布条，都忍俊不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