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面神明的龙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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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被推开，黎明的辉光洒落，驱散了身周的阴寒。</p>

玏西梵希特收缩了瞳孔，跟着黎安走出石门，诧异地看着满园的花。</p>

“是风送来的种子。”</p>

黎安同他解释着，挥手在小花园里扫出一片空地，一簇火苗在地面上燃起，一汪清泉在角落涌出，“我平常都呆在这里，太阳要落山时才下去。你可以在这里处理你的食物，但不要乱跑。这些花很脆弱，我给它们施加了魔法，但还是很脆弱。”</p>

玏西梵希特看了他一眼，将豪猪丢在泉水边，利爪撕开皮肉扯了一块血淋淋的红肉就塞进了嘴里，挑衅一般地用利齿将血肉撕扯得嘎吱作响。金瞳凶狠地盯着黎安，好似他嘴里死咬着的不是豪猪肉，而是黎安的尸体。</p>

看着他满嘴满身的血，黎安不由得皱了眉，赤瞳中氲起墨色，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弃。</p>

这是又换人了？</p>

跟黎安相处的时间不多，但玏西梵希特已经能从他瞳色的变化，判断他当前的状态了。</p>

不是说只有昼夜交替时才是完整的吗？</p>

抬头看了眼黑夜尽退的天，玏西梵希特不屑地哼了一声。</p>

伪神的话，果然不可信。</p>

“没骗你，我只有在昼夜交替时，可以完全掌控身体。”</p>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黎安走到他面前盘腿坐下，漫不经心地撕了一块肉，仔细清理后上了烤架，“黑夜与白天，我有明显的偏向性。但只要不受刺激，我是能占主导地位的。”</p>

指尖转着金光凝成的匕首，黎安熟练地给烤肉划了花刀，才抬眼看向对面吃相邋遢的玏西梵希特，再次皱眉表示了嫌弃，挪开眼后才淡淡地道：“昨晚上，血腥味会让我发狂。那家伙知道这一点，所以故意弄伤了身体，抢走了主导权。”</p>

“如果你不是执意要杀我，加重了我的伤势，让我的精神更不稳定了，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惨。”</p>

黎安说着实话，就将锅甩了出去，绝口不提他其实有为了任务故意放任恶念神格。</p>

听他提到昨晚，玏西梵希特坐不住了，几口咽下嘴里的肉，拿手背一抹嘴上的血，反将血抹了满脸，就像是故意要恶心黎安一样，顶着那张花脸往他面前凑，“所以呢？杀了又救，你有什么阴谋？”</p>

“阴谋？”</p>

黎安松开指尖，金光凝成的匕首消散，化了一方丝帕在手，就着他凑上来的动作，自然地擦去他脸上的血。</p>

温凉的料子像眼前人的体温，贴在脸上，擦过嘴角，本呲了牙要用那凶狠面孔恐吓黎安的玏西梵希特像被定住了一样，瞪着眼前人，脊背僵硬地紧绷着。</p>

鼻头翕动着，喷吐着灼热呼吸，吸了暗香满鼻。</p>

像早晨太阳刚升时，龙谷松林里的味道，混着泥土和青草花香，不是多芬芳的味道，却经久不散，萦绕在心间，舒缓了心头的焦躁。</p>

玏西梵希特雕塑一样僵坐着，一时竟忘了躲开黎安的触碰，乖乖任他给自己擦了脸上和身上的血。</p>

“手。”</p>

金子一样耀眼的人淡淡抬眼，金色的羽睫下，赤红的眼瞳像上好的红宝石，却因为多了一层墨色，使得原本剔透的宝石多了深邃的神秘。</p>

玏西梵希特定定看着那双眼，老实地伸了手，直到看见那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才猛地反应过来，“我凭什么听你的？”</p>

他要收回手，但黎安已经擒了他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手上的血擦掉，唇边勾着浅笑，抬了下巴示意他伸另一只爪子。</p>

玏西梵希特不肯配合，但一抹金光笼着他的爪子抬起，伸到了黎安面前。</p>

黎安笑着给他擦手，弯着眼笑，“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