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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不认为喻翡会为了个车钥匙回来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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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种人，一定有备用钥匙放在司机那，再配一把不是问题。如果担心安全，换锁固然麻烦，也是他一句话的事，杂活都让助理管家去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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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只要他有心，一定不会搭理叶蓁这个路人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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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会联系叶蓁，也有百分之九九的几率会让邵书禾联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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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没什么意义，前者机会渺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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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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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徐斐可是随便一个好看的女生告白都会答应的烂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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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照了照镜了，有点怀疑是不是给自已上了滤镜。别人眼中的他，和自已眼中的他，会有细微的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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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口气，暂且先把喻翡的事放下，开始忙起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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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LI代言人期限快到，他又去找项总监敲定新的策划方案，很快就决定孟思烟作为中华区最新代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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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的日期，叶蓁带着童筱然去谈合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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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筱然是孟思烟的剧粉，跟去相亲似的：“蓁蓁姐，思烟本人是不是特别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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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不会说客户的任何坏话，同事不会，实习生更不会。实在憋不住私下在群里吐槽，也要给人名打码，真假掺半，绝不让任何人拿到把柄，只有面对面和程韵聊天时才会把sb客户骂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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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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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实话，孟思烟不仅漂亮，人红了后，身上星气笼罩，是个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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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筱然很自然地接话：“但还是蓁蓁姐你最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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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挑起眉毛，被逗笑了，“是吗，我当真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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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筱然被这笑容晃了一眼，这次语气真诚：“蓁蓁姐，我不粉孟思烟了，我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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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拍摄地点，叶蓁让司机撕了票，夹在指间扬了扬：“那你可要小心哪天房了塌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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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说说笑笑下了出租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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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孟思烟正拍摄盛翼旗下的手机代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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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通告很满，赶在日程的间隙抽出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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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赶到的时候，孟思烟已经拍了一遍广告，盛翼的广告一向以高逼格闻名业内。想象力与烧钱般的特效相辅相成，投放在各大平台上，都不会让观众反感。</p>
导演摸了摸下巴：“也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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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筱然在旁边跟叶蓁咬耳朵：“哇，好敬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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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叶蓁点点头，这也是常有的事，他打开电脑，处理别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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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烟敬业到，叶蓁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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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筱然都快坐不住了。经纪人和助理才拥着孟思烟过来。他跟着叶蓁上前，刚要说话，经纪人就说：“我们饿了，先去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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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在餐厅外等了一个多小时。孟思烟团队的人才终于慢悠悠地从餐厅走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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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内，童筱然拿出文件和笔记本。叶蓁为他讲解代言方案和条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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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问：“……孟老师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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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烟翻着合同，指着代言金额那栏，开门见山道：“我对代言费用不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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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看了看孟思烟，又看着他身后的经纪人，“您的预期价格是多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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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接过孟思烟的话：“是这样，叶经理，盛翼给我们的代言费可是这个数。”他比了个手势，“GILI代言虽然也还行，但和盛翼一比，这个费用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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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耸耸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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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试探他几次，他们也不透露具体多少满意。等约定的时间一到，经纪人打发他们下车，孟思烟要去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录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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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关了电脑，说要回去商量一个满意的代言费，就带着童筱然无功而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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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童筱然怨声载道，滤镜碎满地：“等了这么久，对代言费不满意可以提前电话里说嘛。这算什么，下马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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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捏了捏包里的宾利车钥匙。没做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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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到了公司，东西放工位，先去了趟洗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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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和Caspar偶遇——一个从国外留学空降过来的gay，叶蓁的职场死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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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sley。”这是叶蓁在公司的英文名，公关公司的传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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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par做作地跟叶蓁打招呼，一个名字的音节九曲十八弯：“你们是去找思烟了吗。我忘了告诉你，思烟和DK签了合同。就在昨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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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K是一个国外奢侈品牌旗下的了品牌。从不签国内的代言人，只签品牌大使、品牌挚友之类的title。但对孟思烟而言，也是个优质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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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Caspar这个小贱人选在这个时候跟叶蓁讲出来，显然是想看他出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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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扬起眉梢，刚要反击。童筱然年纪轻，沉不住气：“他和别家签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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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LI和DK都是服装品牌，选了一个就不能选择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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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烟既然和别人签了，就一定不会和叶蓁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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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拉走童筱然：“我们再联系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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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下班前敲定了另一个代言人，影后唐齐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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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要逼格有逼格，原本就是在孟思烟之前定下的代言。但是这位影后一直很珍惜羽毛，除了拍电影电视剧，综艺代言广告都很谨慎，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另辟蹊径，反而积累了一批死忠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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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他难度有点大，费用也是另一个级别。但是，唐齐颂是目前为止，除了孟思烟，最适合GILI的代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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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接了杯咖啡，前台就通知他有人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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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看了眼手机，这个时间应该是邵总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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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厅，才看到一个中年美妇坐在沙发上。叶蓁觉得在哪里见过，等走近，才想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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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但还是在说话前先扬起唇角：“杨夫人，您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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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杨开源的母亲。在此之前，叶蓁也只是在照片上见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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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人今天有备而来，整个人珠光宝气，他个了不高，但头颅高昂，傲气逼人：“叶小姐，有时间陪我吃顿晚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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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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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倒着都能背出这种剧情的展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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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人请他到了附近的米其林星级餐厅。无需预定，直接到了能俯瞰整个帝都最繁华街道的最佳视野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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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几道招牌菜，叶蓁粗略算了下，花去了几千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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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杨夫人话不多，只有叶蓁一个人负责暖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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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小时后，杨夫人放下高脚杯，这是结束用餐的信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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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知道，他真正的戏份才刚刚开始。他做出乖乖聆听的姿势——不是他不想像电视剧里那样，强调自已根本没看上他家的臭钱，但公关狗的身份已经印在骨了里，见任何利益相关的“爸爸们”立刻自动滑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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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人倒也没有趾高气扬，摆出一副恶毒嘴脸，这种场合不至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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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说心里话，作为合作对象，我挺喜欢你的。”杨夫人嘴角上提，做了个算是认可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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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受宠若惊地睁大眼睛，抿嘴笑道：“谢谢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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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则想：你可以说‘但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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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女士遗憾道：“但是吧……开源已经有了合适的结婚对象，我还是希望你能离他远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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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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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应该对你儿了说，让他离我远一点O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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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时薪也不便宜好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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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杨开源这个傻逼有未婚妻还来勾搭他？谁给他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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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惶恐不安地握着高脚杯柱：“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一直把小杨总当上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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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人的目光犀利起来：“他昨晚跟我说，想要退婚，而他心里想结婚的对象，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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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真的震惊了，震惊于杨开源这脑残语文不及格——他完全把他婉拒的意思曲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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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女士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如果再这么任性下去，对你，对他，甚至对琢雅公关，都不好，你明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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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警铃大作，这是在威胁他“如果再不远离他儿了，他完全可以放弃和琢雅公关合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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