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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笑暗哑的语气将这句话原封不动送还给她。</p>
徐琬脸红,“我没有……”</p>
这辩驳太无力了。</p>
“阿琬,我不是多正直的君子,也不是无欲无求,我对你没有抵抗力。”崔言之竭力压下一点欲念,眼神中恢复起一丝平日里的清明温柔,“别逗我,我怕伤到你。”</p>
也只有在此刻,她才表现出一点含羞带怯,但仅一点也能令崔言之热血沸腾。</p>
徐琬不敢看他,怕掉进温柔的陷阱,她撇开眼,好商好量道,“好好,我下次不玩了,放开,你先放开……”</p>
可惜崔言之并不听她的话,反而欺身上前,徐琬被逼得退无可退,整个人往后仰去,快要贴到案上了,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攀住他的肩头借力。</p>
崔言之抚她脸颊的那只手又改为托住她的后脑勺,他声调缱绻,“阿琬,我喜欢你,你肯嫁我,我真的很高兴。”</p>
这种时候说什么情话,徐琬根本没有心思听,“好好好,快让我起来,桌子硌得腰疼。”</p>
崔言之退开一点,却还是不舍得放,反倒得寸进尺地抱住她,厚脸皮地控诉,“成亲前不许再半夜闯进来,我怕失控。”</p>
“怪我?”徐琬闷声质问,“那你还不放开?!”</p>
“怪我怪我,我是禽兽,再抱一会儿。”</p>
“轰——”</p>
春日的雷雨总是在夜间突然降临,像不速之客,扰人清梦。</p>
崔言之屈起右手,枕着胳膊,睁着眼,失神地望着帐顶,好似在回味。</p>
外面的雨像被竹筛子筛过似的,又细又密,溅在屋顶、草木上,淋淋声一片,一道闪电袭来,漆黑的屋内倏然亮开。</p>
良久,黑暗中响起一声轻叹,崔言之在心里自嘲地大骂自己禽兽不如,斯文败类。</p>
一道天雷突然而至,似要将房顶炸开,也打断他的回味咒骂,他终于有所动作,翻身下床,抽下木架上的袍子披着,摸到桌边点亮油灯。</p>
大约是因为被雷惊醒,又或者是因为刚做完春梦,整个人显得不那么清醒,崔言之开了床头附近的一扇窗,腥湿的风立刻蜂拥而进,柔和又凶猛地想要灌满整间屋子。</p>
油灯险些被吹熄。</p>
他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挡着风,盯着窗外发呆,窗下那株西府海棠幼苗,才长成开花,花瓣沾满雨珠,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显得那般孱弱、娇媚。</p>
可他却想,今入我梦,海棠失色。</p>
……</p>
滚滚雷鸣从天边至山林,一声声,由远及近,急催雨下。</p>
徐琬被惊醒,慌忙与汤凝华、王简知抱着薄被躲进屋,方才有多岁月静好,此刻就有多狼狈。</p>
王简知“噗嗤”笑出声,“还好咱们没淋到雨。”</p>
汤凝华打了个呵欠,“好困。”</p>
已是三更天,外头漆黑一片,不见群星明月,只闻淅沥雨声。</p>
徐琬望着二人道,“我都睡着了,你们俩在聊什么?”</p>
“在聊你未来夫君啊。”汤凝华笑着调侃她。</p>
“……开什么玩笑。”</p>
王简知道,“确实在聊你未来夫君,你如今处境比我当初还糟,方才我们便在分析你还能挑哪些人家。”</p>
徐琬莫名有点好奇,“你们分析出谁了?”</p>
“要么嫁地方士族,要么等春闱,看能不能榜下捉婿,捉个状元郎。”</p>
徐琬不解地看着王简知,反问,“一定要状元郎?探花郎不行么?或者榜眼呢?”</p>
“探花郎当然可以,榜眼就算了。”汤凝华真诚建议,“怎么着也得挑个好看的,婚后瞧着也赏心悦目。”</p>
徐琬恍然,“啊,有道理。”</p>
好看的已经挑到了,就是不知能不能中个状元或者探花,让她在榜下捉一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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