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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下回离京还敢不敢一声不吭？”汤凝华眼神如刀，徐琬举手投降，“我下回铁定告诉你，不告诉你，我就是狗，行了吧？”</p>
“这还差不多。”汤凝华满意不过须臾，又唉声叹气道，“其实我不想你走。”</p>
“……”</p>
徐琬拿扇子挑她下巴，左看右看，奇怪道，“你今日怎么回事，也没中邪啊，怎么跟个深闺怨妇似的。”</p>
“你说说你，儿大还不由娘呢，你不想让我走，能怎么办吧，我就说咱俩拴一块儿，你又说我贫。”</p>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聚散终有时。</p>
谁的人生不是在分别和失去中度过的，常态而已。</p>
汤凝华哼道，“我发现你和以前最不一样的地方了。”</p>
“哦？”徐琬饶有兴致看着她，“我哪儿不一样了？”</p>
汤凝华恶狠狠吐出三个字，“你没心。”</p>
徐琬笑了，“这都被你发现了。”</p>
她就是没心啊，她用的是徐琬的心，不过她现在是徐琬，徐琬的心就等同她的心了。</p>
她想怎么用怎么用。</p>
“受不了你。”汤凝华说不过她，对外头的李二道，“停车，我要换回去。”</p>
换吧，正好需要春喜回来打扇。</p>
送过王简知后，徐琬便又过回先前的日子，早起练功，白日到虞敏德那里看道经。</p>
阮氏让她待在家中绣嫁衣，她不听，胡说八道自己要去跟虞老学习，以便日后做个更好的贤内助，顺便还能和崔言之培养感情。</p>
阮氏不但信了，甚至还同意找绣娘帮她绣嫁衣，最后由她收个尾就行。</p>
在望春巷没过几天自在日子，上京便发生了两件大事。</p>
一是城中有学子联名写檄文，怒批梁党和魏家，企图骂醒天佑帝，竟还号召一帮人去午门前静坐。</p>
学子静坐事件前脚发生，后脚就流传出覃荃逼迫十三帮签协议，且在河西道时确与粮商勾结。</p>
两件事都像爆竹一样，突然就炸开了，炸得毫无预兆，炸得人避之不及。</p>
上京各个阶层的百姓议论纷纷，尤以商贾最多，皆是群情激愤。</p>
为何激愤，其因有二，一来，覃荃逼十三帮签协议，为的是那所谓的塑神费。</p>
天佑帝修道数年，不仅在宫里加修一座凌霄殿，还在各地方增税修建道观，以兴隆道教。抛开信徒身份，无人不是苦不堪言。</p>
如今又巧立一个塑神费的名目来压榨商贾，连齐王都在威逼利诱其他商会捐钱，若非天佑帝奢侈无道，何至于此。</p>
二来，他们先前听说覃荃在巢州是为护送药材引出山匪，而被杀身亡，还甚觉痛心惋惜，一个好官竟遭此横祸。哪曾想，这覃荃并非好官，众人当即有种被欺骗的感觉。</p>
紧接着又有人挖掘出更多内幕，指出覃荃是齐王推荐到巢州任布政使的。</p>
于是风向开始逆转，虽有人仍坚信齐王无辜，但更多的却是持怀疑态度。</p>
只是他们不像学子那么大胆，敢写檄文骂天佑帝，他们只敢骂覃荃。</p>
总之，这两件事导致上京城对梁党、魏崇光和齐王、覃荃两边是一视同仁，都有不信，也都有骂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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