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美人露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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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静得出奇，无数的目光投射在沐瑶身上。</p>

她想明白了，在云启就该好好珍惜与生俱来的性别优势。</p>

许丞相、李太傅、徐尚书等人个个位高权重。在贵女面前哪个不是矮上一头？</p>

长公主——皇帝的嫡妹，琼枝玉叶，尊贵显赫。</p>

许倾城，凤子龙孙，王公贵戚。</p>

遇上贵女照样无可奈何。</p>

论公平，还得贵女与贵女博弈。</p>

沐瑶向众人坦白：“我是女子。是许大哥的妻主。”</p>

沐瑶退回许倾城身旁，神色躲闪，不敢看他。见许倾城没有反应，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的衣角，却仍未得到回应。</p>

沐瑶抬眼望去，只见一双幽邃的眸子晦涩不明地看着她，仿佛要窥破她的心海。沐瑶的心嘎噔一沉：许大哥果然生气了！</p>

她移开视线，心虚地低下了头。</p>

顾惠然始料不及，嘴里不断说着：“不可能，不可能！”</p>

沐瑶冷着脸驳道：“为什么不可能？我是货真价实的女子，不信你们找人来验。”</p>

李太傅，徐尚书瞪大眼睛：《洛神》，《扬名镇繁华图》，《醉红颜》等都出自女子之手？</p>

沐小友还是位神医，是“水云间”的新东家？</p>

大允的贵女从出生起便有官府补贴，生活比儿郎有保障多了。在这种安逸的环境下，她们大多娇生惯养，不问学问。若是能吟上几句诗，或是弹上两行谱子足以吸引方圆百里的儿郎了。</p>

只有那些高门贵女学的多些，她们是皇亲国戚高门士族妻主的不二人选，其家族都会倾注心血精心培养。</p>

但是她们的爱慕者太多。府外门庭若市，不是约着今日参加春日宴，明日奔赴玉琼宴，就是后日约上踏青礼佛。。。这类活动数不胜数，哪里会像儿郎那般冬寒抱冰，夏热握火地对待学问。能花些心思，浮光掠影般上完整门课，已是少有的出类拔萃，学中楷模。</p>

沐瑶无疑在云启一枝独秀秋风中，傲立枝头别样红。</p>

长公主和许丞相则心中狂喜，略显失态互拥着喜极而泣。</p>

天无绝人之路，倾城有救了！</p>

许如尘愕然失色呆若木鸡。原来这些日子和他们朝夕相处的是位贵女！他为倾城能找到这样一位出色的妻主感到无比欣慰。</p>

王衍之神色就复杂多了，只见他举目四望问道：“当事人除外，在场的贵女有哪位愿意帮着查验？”</p>

“就由我来吧。”娇酥的女声从沐瑶身后传来。</p>

一位身着海天霞色轻罗衫，头戴幂蓠的贵女款款走来。妙曼的身姿被皂纱轻轻裹住，手中的团扇轻盈如蝶，织成履上镶着一颗别致的红玛瑙，引人无限遐想纱罗下的容色。</p>

沐瑶惊诧，刚才并未见着这抹倩影。她是。。。？</p>

吃瓜群众又热闹起来。</p>

“快看啊！那。。。那是不是第一美女赫连晴？”</p>

“什么！是兰陵赫连家的赫连晴？她回上京了？”</p>

“我不是做梦吧！今天居然能见着赫连晴。”</p>

“你哪只眼看到了，没见她戴着幂蓠吗？”</p>

“戴什么幂蓠啊！又沉又重。”</p>

“呵，你忘了上回春日宴的盛况了？”</p>

说到三年前的那场春日宴许多人至今仍记忆犹新，众多儿郎为了一睹赫连晴的风采，酿成了壮烈的踩踏惨案，伤两千八百人，卒三百二十人。赫连晴也变成了大允名副其实的“儿郎杀手”。听说她当时受惊过度，卧床达三月之久，之后便日日携带幂蓠，鲜露真容。</p>

“对对对，还是戴着好，戴着安全。”</p>

夜清寒神色复杂地望着她。赫连晴是父皇看中的太子妃不二人选，只是母后不喜，此事悬而未决。他与赫连晴有过两面之缘，谈不上中意，但与顾惠然相比，赫连晴无疑更适合做太子妃。大允第一美女的头衔和兰陵郡赫连世家长房嫡女的身份足以让她坐上这尊宝座。只是她心仪“云启第一公子”——谢辞。</p>

王衍之目光微闪，语气平和：“有劳赫连贵女。”</p>

赫连晴瞧着沐瑶一脸呆滞的模样，想起来府里头养着的小松鼠，萌萌的可爱极了，主动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挽起她入了内室。</p>

沐瑶有些拘谨，她不喜欢当着陌生人的面宽衣解带，绷着嘴角不情愿地扯着束腰。</p>

赫连晴噗哧一笑，恶趣味地调侃道：“小郎君解得太慢了，还是让妾身来帮你吧。” 话落便摸向沐瑶腰间用力一扯。</p>

宽大的衫袍瞬间倾落覆上足踝，薄翼般的里衫搭落在腰间，一身雪白如绸的凝脂宛若昆仑山颠的雪莲般绽露。阳光从雕栏外悄然而至，落在沐瑶肩头，泛着淡淡的粉色，光彩夺目，令人移不开眼。</p>

胸前厚重的裹布说明了一切。赫连晴在沐瑶惊恐的目光下，手速极快地又扯下白条。一对饱满高耸的玉兔呼之而出，更显其楚腰纤细，曲线玲珑。</p>

沐瑶仿佛渡了一次雷劫，脸色绯红一片，娇羞地挽手遮挡。</p>

“赫连贵女，够了。”沐瑶沉声娇斥。</p>

赫连晴一脸陶醉地欣赏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p>

啊！她知道了。 幂蓠下，唇边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p>

“不够！” 说着又上前扯下了沐瑶的发圈。</p>

酒红色微卷的浓发在暖阳下光泽闪耀。</p>

赫连晴只觉眼前的女子身材好得不似真人，看得她身为女子都觉得血脉喷张，气息紊乱。</p>

只是——配上这张平平无奇的脸，极不和谐。</p>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果然老天是公平的。</p>

沐瑶被赫连晴瞧得心中窝火，冷笑了几声，还未等赫连晴反应过来，欺身而上，一把扯下她的幂蓠, 落下几根青丝拂在耳旁。</p>

赫连晴一张娇颜展露无疑。她生得肤如白雪，面若桃花，春黛似柳，眸若秋杏，比顾惠然美上许多。若是拿她与“云澜第一美人”楚曼曼相论，各有千秋，只是。。。只是多了一分邪气。</p>

是的，就是邪气，赫连晴正勾着嘴角对着她一脸邪笑。</p>

沐瑶被她笑得头皮发麻，一骨碌后退三步迅速穿上了衣裳。</p>

“郎君对妾身的的容貌可还满意？”赫连晴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捡起幂蓠悠悠戴回。</p>

沐瑶嘴角忍不住抽搐，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上个戏精。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满意，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爷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你过门。”</p>

赫连晴愣了几秒，转而哈哈大笑起来。门外的人群不明所以，屏息竖着耳朵越发听得仔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