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能接受一段为期三年的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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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诸元清问。</p>

牧鸿晖三两下把文件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对不起。”</p>

他挪着轮椅上前，见诸元清没有躲开，心里涌起一线希望。</p>

“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向你道歉。”他道，“现在合同已经没了，以后无论你是想继续留在牧氏，或者去其他地方，我都不会干涉。”</p>

“刚刚发生的事完全出于我的意愿，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还是像以前那样相处。”</p>

“只要你不躲开我，无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p>

他唇间勾出抹苦涩的笑意：“抱歉，以前让你不高兴了。”</p>

诸元清皱着眉，眉目之间笼罩着几分疲惫。</p>

空气间陷入沉默，牧鸿晖离诸元清不到一米的距离，月光洒下，在两人之间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p>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牧鸿晖眼里的希冀一层层褪去，那道站立的身影向前一步，两人的影子重合到一起。</p>

“牧鸿晖。”</p>

诸元清抬起他的下巴，一只手撑在轮椅上，一双凌厉的凤眸牢牢盯着他，似乎从他漆黑的眸子看到了脆弱的深处。</p>

那双眼睛里满是情愫，层层叠叠从里面涌出，里面的依恋痛苦一览无余。</p>

这是独属于诸元清能带给牧鸿晖的感情。</p>

心里好似被棉花堵住，有些闷，还有些喘不上来气。</p>

这个人一向独揽群峰，恐怕这一生也不曾对谁服过软，此刻却抛下自尊，只等着自己的答复，不论好坏。</p>

感情能让一个如此骄傲的人变成这副模样吗？</p>

诸元清眼里闪过一丝迷茫。</p>

半晌，他闭了闭眼睛，做出了决定：【007，我最多能在这个世界待多长时间？】</p>

007早就有所准备，很快道：【三年，最多三年。】</p>

诸元清心里了然，睁开眼睛：“牧鸿晖，你能接受一段为期三年的恋情吗？”</p>

嗯？</p>

牧鸿晖双眼睁大，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p>

在诸元清闭上眼睛的时候，牧鸿晖几乎克制不住要出声，他都已经想好了，就算诸元清不答应，自己也不会让他离开的。</p>

到时候无论是求还是绑，自己都会把他锁到自己身边，就算恨自己也没关系……</p>

他的眼眶一阵酸涩，心里却有着另外一道声音。</p>

不，你不舍得的，你怎么会舍得把他关起来？</p>

可是，他没有想到，原以为的山穷水尽，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p>

诸元清看着貌似已经傻了的人，以为他没有听清，正要再说一遍，那人却突然往前一扑，直直撞入了他的怀里。</p>

他被紧紧地揽着，胸口传来闷闷的一道声音：“嗯……”</p>

诸元清双臂伸在半空中，犹豫过后，最终还是落了下去。</p>

他圈住男人的肩膀，听到牧鸿晖带着惶恐的嗓音：“不后悔？”</p>

“不后悔。”诸元清毫不迟疑。</p>

说完这句，堵在他心里的那块棉花悄然消失，长久以来的烦闷和犹疑乍时消散，留下满胸腔的清气。</p>

像是走出了满是雾霾的迷障，整个人轻松无比。</p>

牧鸿晖抱着他，身前身后都是来自诸元清的体温，那股丝丝绕绕的甜味从空气中钻到了他的心底，驱散了日日夜夜的惊恐不安。</p>

内心的直觉让他不去问那三年是什么意思，只是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