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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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袍人向着一地狼藉的现场走去，看了看伏在阿妹身上痛哭的女子，又看了看嚣张的梁斌及其家仆。看到那几名捕快的时候，捕快们纷纷躬身叉手行礼，口中齐称沈捕头。</p>

这位绿袍的沈捕头，便是安州城内捕快的总捕头。按规制，他这个品级的捕头算是不入流的吏员。本无资格穿着绿袍。</p>

但这位沈元沈捕头曾应征从军，在官军与叛军激战的河南之地立下二转功勋，被授予正七品勋官云骑尉，故得以有资格穿着七品官的绿袍。</p>

沈元对着行礼的捕快们摆了摆手，捕快们便纷纷直起身。他又踱了几步，走到梁斌及其家仆身前。梁斌此刻被陆见灸中曲池、肩井等多处穴位，面色扭曲，微见痛苦，但神色仍然十分嚣张。</p>

沈元上前，扶起伏尸痛哭的女子，温言抚慰。</p>

“小娘子，不妨将事情原由细细道来，本捕头为你做主。”</p>

女子闻言，哭拜于地：“明府做主！民女姜小芸，本是城东民户。我阿爹前几日刚刚离世，梁小郎君便以阿爹仍欠其佃租为由，迫我就范做他的妾……民女不愿，他便当街打死了阿妹……呜呜……”</p>

沈元闻言，扭头看向那几名捕快，不由厉声斥责。</p>

“证据确凿，人犯、人证俱在，为何却犹疑不定？”</p>

当先一名捕快来到沈元身侧，附耳道：“沈捕头有所不知，这个梁斌，便是当朝太傅之子……我等万万不敢将其锁拿……”</p>

沈元闻言，一把推开捕快，便向着梁斌径直行去。梁斌见状，不怒反笑。</p>

“沈元，你不过一个小小捕头，就算有七品勋官在身，又算得个屁！”</p>

两名仆人挡在身前，沈元略动身形，便将一人制住，一脚踹出十步远。另一人见状，还要再上，沈元单手解刀，一刀鞘拍在那家仆脸上，登时便血流不止。</p>

“你……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敢！”</p>

“沈某既然承蒙上官错爱，当了这个捕头，便要行此职责，维护律法，除暴安良！别说你梁斌只是个狗仗人势的太傅之子，便是天王老子在沈某眼前犯法，沈某也要将之，缉拿归案！”</p>

围观人群闻言，纷纷叫好。梁斌平日在安州城中便多行不法，碍于权势，百姓敢怒不敢言。如今看到这个新调任不久的捕头愿意出头主持公道，自然感到无比畅快。</p>

梁斌举起手中鞭子，仍想负隅顽抗，但肩井、曲池穴传来的隐隐痛感，让其右手发软，挥出的鞭子竟直奔沈元身旁的虞言而去！</p>

虞言匆忙之间躲闪不及，脸上甚至都感受到了鞭稍带来的劲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直隐于一旁的陆见果断出现，夺下梁斌手中马鞭，扔在地上。沈元也趁机上前，将嚣张不已的梁斌锁拿。</p>

捕快们见状，方才纷纷上前，协助沈元押住梁斌。而此时的梁斌，则满脸不甘地看向先针灸，后夺鞭的陆见，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p>

“我记住你了！”</p>

陆见笑看梁斌被捕快们押走。他久在安州行医，对这些所谓高门大户的所作所为早就痛恨不已。如今乐得看他们吃瘪。对于梁斌这种程度的威胁，他根本不以为意。</p>

梁斌之父虽贵为太傅，是圣人的老师。这种地位注定他断然不可能自降身段，以太傅之尊，来整治他一个小小的八品医监。而梁斌虽然多仗其父之势，但一无功名，二无官职，说起来也就是个地痞恶霸之流，断不足惧。</p>

何况，陆见如今已今非昔比，若力有不逮，或可引长公主为奥援。梁斌再跋扈，也终究只能欺行霸市，欺负欺负老百姓。要是惹到公主头上，不说别的，一个元庆就能整得他生不如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