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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刀之前一直没有深入想这些问题，是回避，也是秉持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p>
花小刀道：“我只要杀了云是非，就能救他。”</p>
白莫辩摇头叹息道：“在雷将军的冤情被洗去之前，他就是众矢之的的叛军后人。抓他可以向朝廷邀功，杀他可以正忠臣之名，江湖保护不了他，唯有天心阁可以。”</p>
花小刀咬牙道：“不是只有天心阁，还有你沈家，还有你跟朝廷的关系。”</p>
白莫辩一直等着花小刀愿意面对眼前的局面。</p>
所以对花小刀的反应不怒反笑，似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p>
花小刀看他这个反应，气恼道：“笑屁啊你，你应该恼羞成怒，以自己利用所有人为耻！”</p>
白莫辩笑着道：“我虽是沈家人，但在证据确凿之前，和人间笑兄一样，不为朝廷所接受，否则也不会选择在江湖隐忍，直到阁主出现。”</p>
花小刀撇嘴，“说得轻巧。”</p>
白莫辩道：“天心阁是皇上亲口准许便宜行事的，能主持江湖和朝廷的事，有言在先，名正言顺，谁也无法越过天心阁阁主插手。”</p>
花小刀道：“可现在我是假的，假的一旦揭开了，想成真就难了。”</p>
白莫辩含笑看着她，“你还愿意当天心阁阁主吗？”</p>
花小刀意识到自己并不排斥，心中不由得不悦，她从来最讨厌虚伪残害人命的朝廷，她之前当是为查出真凶，如今真凶已经知道了，再继续当就是被朝廷利用了。这么做，违背了她一直以来的准则，更生出一种背叛感。</p>
这种背叛感，又像是一种隔阂，挡在她和白莫辩之间。</p>
花小刀当即讥讽道：“谁想当天心阁阁主就能当吗？既然如此，你就让别人当好了，我不愿意。”</p>
“小刀……”</p>
“别说了！白莫辩，我不像你，你在乎当年的冤情，你在乎那些人，我不在乎，我只想为上官玉报仇然后走得远远的。这些朝廷的事跟我无关，我不懂你们什么时候是大义，什么时候是虚情假意！”</p>
白莫辩沉默地看着她，花小刀攥紧手却没有逃走。</p>
她就是这般恶劣自私的人，白莫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清楚了最好。</p>
省得互相麻烦。</p>
“抱歉。”他忽然道。</p>
花小刀一怔。</p>
白莫辩看着她，自责道：“这些事确实与你无关，不该压在你身上。不管你愿不愿意当天心阁阁主，我都会和你一起为上官玉报仇，你只需要做你自己。”</p>
花小刀的喉咙莫名酸楚。</p>
从来她不管要得到什么，都是附加条件的，可姓白的却要她做自己。</p>
花小刀转过身，背对着白莫辩，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p>
“白莫辩，你不认识我，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直到眼眶干涩，她才重新看向白莫辩，“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平局吗，我告诉你，我学的是平分秋色棋，是旁门左道，不是真正的棋艺。”</p>
白莫辩恍然大悟，“平分秋色棋，这是失传已久的绝技，想不到居然在你身上。难怪，那我输给你，并不冤枉。”</p>
花小刀觉得他的反应简直莫名其妙，气道：“你下的是真正的棋，我是耍诈而已，我们根本不一样。”</p>
就像她只是江湖混混，以欺诈为生，而他是受皇上信任的镇国府后人，日后要挑起家国重担，他们看似并肩，实则全然不同。</p>
白莫辩点头，“确实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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