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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姜以橙把姜以安塞到了姜老婆子的怀里，姜老婆子把头埋在姜德生的肩膀上低低的哭泣。</p>
姜德生眼睛不错的看着襁褓，那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p>
“大叔，大娘。你们要打起精神啊，我接下来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你们要上点心。”顾言邦不知道如何劝慰，向一旁安静牵着姜以后我们的严沫努了努嘴。</p>
“大娘，别哭了，姜营长夫妻在天上看着呢！你们要是把身体弄垮了，他们的这两个孩子岂不更没依靠？乖，别哭了，今天流的泪够多了，眼睛怎么招的住？那以后橙橙他们岂不是更可怜？”</p>
“对，对，老婆子！橙橙和安安还得指望我们两个老骨头，可不能把眼睛哭瞎了。”姜德生毕竟是经过些事的，他用袖子擦掉脸上的眼泪，轻声劝慰老伴。</p>
有着两人的慢慢劝导，姜老婆子也慢慢安静下来，只是两眼还是无神。</p>
“大叔，这里是营长夫妻的抚恤金，有五千块钱。这里面还有些票证是全国通用的，你们拿着。”顾言邦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姜德生手上。</p>
“营长家里还有些存款零钱，在橙橙的行李包里面。这个她知道，是严沫帮她收拾的。”</p>
姜老婆子看着那厚厚的信封，心里一酸，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p>
“我两个好好的孩子，就换来这个东西，我宁愿不要，我只要他们好生生的站在我面前。”</p>
“老婆子，别胡说！自从孩子踏入部队第一天起，我们不是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吗？只是以前都只是心存侥幸，现在这点侥幸都没了。”</p>
“大叔，大娘。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儿子，营长是为了救我牺牲的，我对不起你们！”顾言邦弓着腰低着头，愧疚不已，满脸的悔恨。</p>
“孩子，只要我儿子是光荣的，救谁不是救，你也别自责了。”</p>
姜德生把老伴小心扶好，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小心的轻拍了下他的后背，直到他眉头舒展开来。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把顾言邦扶起。</p>
“我儿子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为他骄傲，我不怪你。”</p>
“对，营长是大英雄！大叔，以后我就是您另一个儿子，以后不管什么事知会一声就行。我已经申请调派到你们这里的县里，以后有事就找我。”</p>
“这怎么行呢？你们不是都热爱你们的军营吗？不必为了我们这样。”</p>
“大叔，不是为了你们。我这次也受了些伤，我家里人也不愿意我在前线，我索性就转业了。”</p>
顾言邦看着旁边进来就说了一句话的姜以橙，把她扒拉过来。</p>
“橙橙，在这里听爷爷奶奶的话。爸爸妈妈不在了，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照看不来时，你是姐姐，帮忙看着点弟弟。顾叔叔会时不时过来看你的。”</p>
“大叔，大娘。橙橙在我们部队子弟兵小学上二年级，她现在回来了最好还是让她接着上吧。营长生前老是说还是书读少了，吃了文化少的亏。以后他的孩子一定要多读点书，如果你们这里有困难，那就等我过来了送县里去上学。”</p>
“不，不用。我们这村上也有小学，到时候我亲自送她去，不用麻烦你了。”</p>
“大叔，什么麻烦不麻烦，你们也是我的责任。好了，不说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复命。等我专业过来，再来看你们。”</p>
“严沫，我们走吧！”</p>
“等会，我叮嘱橙橙两句。大叔大娘，我跟林月是好朋友，她奔赴灾区时就是我帮着她带的安安。安安这孩子听话，他的奶粉还有两罐，都在这个包里。要是喝完了，我再给你们寄，橙橙知道我们的电话地址。橙橙，记住沫姨先前的话。”</p>
“沫姨，我知道的，我会听话的。”</p>
“哎！你们吃了饭再走吧！”</p>
看着他们两人离开，姜德生追出来。</p>
“不了，大叔。我们这一路走了几天，还得赶赴灾区收尾。您留步！”</p>
转身看着还围在车前的乡亲，顾言邦顿了顿。</p>
“各位乡亲父老，以后我就是姜家另一个儿子，要是我不在的时候老爷子有困难，麻烦你们伸把手，我顾某到时候一定会感谢！”</p>
这话一出，姜德生瞬间湿了眼眶，赶紧抬头望天，把眼泪逼回去。周围的乡亲顿时安静下来，顾言邦和村长跟老支书点点头，对着他们敬了个礼，跟姜德生挥挥手才坐进车里离开。</p>
直到车子远去，周围的人还没散去。村长姜卫国轻咳两声：“散了，散了。马上要上工了，不要工分了？”</p>
不要公分？那怎么行？可指着那吃饭呢！本来还想去姜德生家打听打听的人一下子全然了。</p>
最后只剩下村长姜卫国和他爹娘跟老支书。</p>
“二叔，你们这几天就别上工了，等缓过来再说。有啥事就支应一声，卫明不在还有我们这些侄子呢！”</p>
“是啊！老二，我家老大说的话在理。”村长他爹姜德武看着仿佛一下子没了精气神的老二，有些心疼。</p>
“弟妹呢？我进去看看她吧？”村长他娘王秀英也有些唏嘘，妯娌俩一向要好，看着二叔这样，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p>
“嗯！大嫂也帮我劝一下她，我们还有两孩子要养，可不能把身体闷坏了。”说完颤悠悠的晃进去，他也还没缓过来。</p>
“你们去上工吧！我和你娘在这里陪陪你二叔他们。”姜德武看着一向要强的弟弟这样，心疼不已，也为侄子惋惜。</p>
“那年你们这几个小子去参军，只有卫明选上了，我还气志国不争气。现在却有些庆幸，其实一辈子碌碌无为在我们身边也不错。”老支书姜有根幽幽叹气。</p>
“有根叔，你这话可不能当我二叔面说。这不是戳他心窝子吗？”姜卫国有些急眼。</p>
“咳，我知道，我只是一时感伤而已。上工了！”姜有根有些心虚，赶紧离开。</p>
姜家院子外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内屋隐忍的抽泣声隐隐传来。</p>
屋外姜德生两眼放空的看着屋外，姜德武也默默的陪着他不说话。他知道弟弟一时也还接受不了，姜以橙安静的抱着弟弟坐在椅子上也不言语。</p>
一种无言的悲伤在院子里蔓延，直到她怀里的姜以安突然哇哇哭起来，才打破这沉静的气氛。</p>
院子里的人好像也在这一阵阵的哭声中活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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