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性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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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放抱着林曦回到林曦房间，直接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拉上被子盖住全身。林曦还在细声抽泣，林放再次拿出林曦烫过的手臂。仔细看了眼，转身从厨房拧着油瓶，给林曦手臂上抹了些食用油。</p>

“还好烫的不重，应该不会有事。爸刚都被你吓死了！”</p>

“爸爸——我——我以前——都是用盆子洗澡的——我不会用电热水器。”</p>

“是爸爸忘了告诉你，热水器上面有个调节水温的开关，往左边是热，往右边是冷，洗澡前要先把水温调好再洗。以后家里这些东西，不知道不会用的就先问我，知道吗？”</p>

“爸爸——”林曦突然有些羞涩，但又像是祈求地看着林放。林放有些疑惑地看着林曦。</p>

“干嘛？”</p>

“爸爸！你——能不能——抱我去——帮我洗——”</p>

“啥？你——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也不害臊啊？”</p>

“爸爸！你刚还说——你是爸爸，我是女儿——我在家的时候，爷爷奶奶都经常给我洗澡，他们就说我——总长不大。”</p>

“噢！那——那你——也许是乡下生活条件差点。女孩子——等开始发育了，一下就长大了。”</p>

“爸爸——”</p>

“那——这样，爸爸先去帮你把水温调好，再把浴缸都给你放满，你还是自己去洗，好吗？”</p>

林放说完，又冲着林曦友好安抚地露出个笑脸，正要转身，林曦一着急，全然忘了自己还是赤身裸体，突然钻出被子，站在床上。</p>

“爸爸——你别走——我怕——”林曦带着哭腔，张开臂膀。林放只感到脑子“嗡”的一下，眼前一片空白，大脑也是一片空白。这小东西，现在还真是没一点羞涩感，可转念一想，他这个父亲也是她现在唯一的依赖，他自己也应该尽快适应这个角色。想到这里，林放也不再回避，慢慢抬起臂膀，林曦毫不犹豫一头扑进林放怀里，紧紧搂住林放的脖子。</p>

“爸！你陪我进去，你帮我洗——”</p>

“好好！曦曦！你别怕！你这是在自己家！别怕别怕！那爸爸今天就陪你一起，以后你就会用了！”</p>

林放耐心安抚着林曦，林曦似乎也平静多了，但两只臂膀，还是一直死死搂林放，生怕一松手林放就又扔下她不管了。</p>

林放终于没有拗过林曦的惶恐和依赖。透过林曦的神情，林放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在她面对陌生的环境和突然地变故时的那种不安和恐惧。面对林曦无邪的童真，林放也似乎暂时忘却了这都市的尘嚣，忘了刻骨铭心的耻辱，他们现在必须认定彼此就是父亲和女儿，纯粹的父亲和女儿。就在这突如其来的一瞬之间，林放压在心底十几年的仇恨和愤怒，似乎也顷刻间化为云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