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喜得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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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柏裴家坞，杨安玄暂住于此，裴胜、严泓带他参观了两家的瓷窑。</p>

严家瓷窑烧出器物，然后移至裴家的瓷窑施釉。釉料的采买和调配是杨家人，而杨家人不清楚第二次炼制的温度控制在多少，这样最大限度地保证了彩釉生产的秘密。</p>

接着，跟着裴胜来到坞堡的西南角，那里是存放物资的库房，门前有十数名堡丁在看护。</p>

打开最里面库房的铜锁，推开沉重的木门，杨安玄看到数排陈列在案几上的盆、洗、盘、罐、灯、盏等物。</p>

有人燃起火把，在火光的照映下，那些盆、盏焕发出多彩的光芒，流光溢彩，让人眼花缭乱。</p>

裴胜和严泓在杨安玄身旁相陪，看着这些彩瓷件无不流露出痴迷之色，杨安玄见案上的彩瓷不过五六十件，诧异地问道：“就只烧出了这些？”</p>

裴胜笑道：“已经烧了几窑，前面几次没有经验，都未成。这是后面两次挑出来的上品，其他件有些暇疵，家父说宁缺毋滥铁，都让捣毁了。”</p>

说这话时，裴胜和严泓都露出肉痛的神情。</p>

严泓忍不住道：“那些彩瓷虽然有些小毛病，卖出去价钱也绝不会低，岳丈真下得了手。”</p>

杨安玄笑道：“姜是老的辣，裴公做得没错，这样才能保证精品卖出好价钱，哪怕一窑只出数件精品，咱们也能稳赚。”</p>

裴胜和严泓都笑出声来，裴胜道：“这门生意足以让我们几家变得富可敌国。”</p>

杨安玄随手拿起摆放在案上的彩瓷验看，颜色艳丽，或红或绿或棕，不过略显呆板，变化不多，还没有形成图案。</p>

顺嘴将心中所想说了说，裴胜和严泓暗记在心，准备以后改进。</p>

粗略地扫看了一眼，杨安玄问道：“就这几件，怎么售卖？”</p>

严泓笑道：“已经不少了，最近这两日又有一窑出货，应该能有百十件成品。应家、齐家以及新野的那几家都派管事来了，准备提货，每家能分到三十余件，不少了。”</p>

杨安玄醒悟过来，彩瓷是划时代的新东西，价格肯定不便宜，就拿自己手边的淡绿瓷碗来说，卖到显贵人家，至少也能换回十两金。</p>

阴、应、齐等家做生意，不可能专卖彩瓷，肯定夹杂在其他生意中。有数十件这样的珍品，足矣，多了，反而卖不出价来，自己刚才还说裴博眼光老到，转瞬就记了物以称为贵的说法。</p>

按照当日商议，应家负责江南及南洋一带，齐家走魏、燕、柔然等国；新野及盘龙山几家与秦、凉以及西域通商，杨安玄决定前往魏、燕等国，于是问道：“齐家派人来了吗？”</p>

“前两日就到了，应家也来了，只等新野那边派人来，大家好分配。”裴胜答道。</p>

问明齐家来人是自己认识的齐晖，杨安玄让裴胜请他明日来见自己。</p>

离开库房，裴胜道：“杨侯，家父说有事想见你，请你移步到后堂一见。”</p>

裴家后堂，裴博拄着杖着在门前迎侯，杨安玄快步上前揖礼，道：“裴公，安敢劳动你相迎。杨某有礼了。”</p>

裴博笑道：“杨侯于裴家有再造之恩，老夫没有出堡相迎，已是失礼了。”</p>

杨安玄扶着裴博进屋，分宾主落席，仆人献茶。</p>

一盏茶饮罢，裴博感叹地道：“杨侯对裴家恩重如山，两度从秦人手中救下我等，裴家、严家以及偃师百姓感激涕零。”</p>

杨安玄笑道：“裴、严两家对愚相助甚大，说到底不过是相互扶持罢了。”</p>

裴博点点头，道：“杨侯将制造彩瓷的生意交给裴、严两家，此为大礼也。礼尚往来，裴家也有一份礼物送给杨侯。”</p>

裴胜得到示意后，从裴博身后的木箱中捧出四个尺半长的黑木匣放在案上。</p>

裴博捋须笑道：“老夫出身河东闻喜裴家，也算是名门望族，论起来祖上与弘农杨家亦有交情。”</p>

杨安玄知道闻喜裴家在东汉时出过尚书令裴茂，曹魏时有裴潜、裴頠，西晋有裴秀，有与王戎齐名的裴楷等等，确实称得上名门望族。</p>

裴博看着案上的黑木匣，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道：“不瞒杨侯，老夫祖上是季彦公(裴秀)的次子，永嘉之乱老夫的先祖带着族人迁居于平柏谷。”</p>

见杨安玄听到季彦公时脸上露出茫然神情，裴胜解说道：“先家季彦公讳秀，是武帝朝的钜鹿郡公，后升任司空，谥号‘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