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大胜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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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取巴西郡后，杨思平北上汉中，仇池平南将军杨抚闻杨思平率军前来，弃南郑城回返仇池国武都郡。</p>

杨思平在南郑城歇息两天后，率军前往成固，与秦将敛俱交战，敛俱不敌败走。</p>

杨思平取汉中郡后，驻守南郑城，姚硕德得知雍州兵马在虎牢关击败魏军，不再分兵进攻汉中，全力攻打仇池国。</p>

仇池公杨盛生恐杨思平从东进攻仇池国，向秦归降，姚兴任杨盛为益州刺史，征南大将军，都督益、宁诸军事。</p>

益州北部战事暂时平息。</p>

…………</p>

八月八日，杨安玄回到襄阳城，奏捷的文书先行送往建康。回到襄阳后，杨安玄决定给琅琊王司马德文写封私信。</p>

收到杨安玄的信司马德文十分开心，司马氏势微，唯一能用的司马休之因兵败江陵被贬去荆州刺史，征还京城。上个月，他与武陵王提议让司马休之改任后将军、会稽内史，坐镇三吴，保障京城南面无忧。</p>

除了司马休之外，京中六军也暗中被刘裕操纵，如今方镇刘裕势力最大，其次便是雍、兖刺史杨安玄和豫州刺史刘毅。</p>

杨安玄屡败胡兵，在百姓口中声誉日隆，他若能忠于司马氏，便能钳制刘裕，保留皇朝元气。</p>

豫州刺史刘毅与门阀士族交好，对皇族表露出亲善之意，自己若能善加利用，用两人与刘裕相制衡，司马氏中兴或许有日。</p>

杨安玄在信中回忆了当年任东宫侍读时与琅琊王交往的美好时光，对未能及时从桓玄手中救出天子表示请罪，接着讲述了此次击败魏军的经过。</p>

司马德文从杨安玄的正式奏疏中得知，魏军出动四万人渡河南侵，杨安玄率二千轻骑突入魏军境内，焚毁魏军囤积辎重粮草的平皋城，迫使魏军退军；在魏军北渡之时发动袭击，斩杀魏军近五千之众；加上在蟒河湾击杀数千魏军和掳获八百的战绩，足以让杨安玄再次升迁。</p>

户部尚书郗恢、五兵尚书董怀、度支尚书阴友齐皆认为杨安玄此功可封郡公，封邑三千户，武陵王司马遵、录尚书事王谧、丹阳尹孟昶等人则以为杨安玄刚刚因夺取彭城授任为左将军，都督三州军事，不宜擢升太快。</p>

朝堂争论不下，司马德文虽然有意拉拢杨安玄，但也感觉杨安玄太能立功，若是照这种速度下去，将来会不会成为另一个桓温。</p>

于是朝廷发诏让方镇共议，徐、青刺史刘裕、豫州刺史刘毅、江州刺史何无忌、荆州刺史魏咏之等人都表示，杨安玄年未而立，来日方长，可等再立新功后重赏。</p>

司马德文正在考虑如何向杨安玄委婉解释朝廷仅赐钱十万、帛三百匹酬功，杨安玄的信先送到了他的手中。</p>

“……当初王恭兴兵作乱，秦人趁朝廷无暇应付之机取上洛、弘农等地……臣请大王派遣使者前往长安，向秦国索要被占疆域……”</p>

看到这里，司马德文兴奋起来，若是能从秦国索还上洛、弘农两郡，朝廷声望定然大涨，皇室或许能在刘裕的掌握中稍得喘息。</p>

姚秦替代苻秦，声威虽远不及，但占据并、雍、凉之地，征服陇西之地，越过黄河西进，消灭后凉，逼降南凉、北凉和西凉，占据重镇姑臧。</p>

趁着晋朝内乱，姚秦又侵占上洛、弘农等地，派军攻打洛阳，若非杨安玄两次相援，恐怕淮河、汉水以北尽被姚秦所占。</p>

司马德文放下杨安玄的信，抓起麈尘在手中把玩，思忖此举得失。此事兹大，第二天朝议司马德文将派使者前往长安向秦国索要上洛、弘农的意思提了提。</p>

兵部尚书董怀道：“秦国自柴壁兵败之后，元气大伤。桓玄篡逆，暗许秦国河南、南阳、南乡、新野等地，引秦军东侵雍州，结果被雍、兖刺史杨安玄所挫，国力已然大不如前。”</p>

“后凉迫于南凉、北凉之威，向秦归顺，秦占据姑臧城。”董怀继续侃侃言道：“南凉和北凉畏惧后秦实力，不敢声张，但秦军攻打雍州失利，两国皆蠢蠢欲动。”</p>

“今年正月，西凉武昭王李暠，派遣舍人黄始、梁兴走小道前来觐见天子，愿为北边屏藩，此朝廷圣威所至。杨刺史新近击败魏师，声威正隆，臣以为可借势与秦国构和，让其归还上洛、弘农两郡。”</p>

户部尚书郗恢奏道：“臣附议。”</p>

丹阳尹孟昶大声反驳道：“臣以为不可。我朝新历桓氏之乱，元气未复，若冒然逼迫秦国归还疆土，秦皇必难接受。若是因此惹来刀兵，岂不是惹祸上身。臣以为万万不可。”</p>

武陵王司马遵道：“即使不允，秦国亦难再度兴军，孤认为可以一试。”</p>

朝堂之上大半臣子都赞同派使者前往秦国和谈，顺便提及归还疆土一事。</p>

录尚书事王谧感觉前往秦国和谈之事已成定局，笑道：“车骑将军亦曾提及，魏国在柴壁击败秦国，两国之间仇隙深重，魏强而秦弱，等时机成熟之时我朝可联秦抗魏，此正刘将军所说的良机也。”</p>

司马德文大喜，道：“刘将军远见卓识，他既然赞同与秦和谈，此事可成矣。诸卿谁愿出使秦国？”</p>

朝堂上一片安静，秦国乃虎狼之邦，前往长安说不定有去无回。董怀见众人缄默，挺身而出道：“臣曾在洛阳与秦尚书左仆射尹纬和谈，来而不往非礼也，臣愿出使长安。”</p>

当年杨安玄擒住后秦齐公姚崇，秦皇派尚书左仆射尹纬前往洛阳谈叛，以二千匹战马、二百具甲骑具装以及两万百姓为代价，换取了被俘的姚崇、百张杨家犁以及若干粮帛。</p>

此次和谈让董怀积下声望，为后来从侍郎升为尚书奠定基础。桓玄篡位之后，董怀的五兵尚书之职并没有变动，尹纬出使建康，桓玄便派董怀前去接待。</p>

两次与尹纬打交道，董怀被其气慨、谈论的风采折服，想着有一天也能像尹纬那样出使秦魏，为朝廷建功立业，尹纬亦邀他前往长安一游，正好借机了却心愿。</p>

至于风险，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董怀感觉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风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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