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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掌紧贴着她脖颈后的软肉,指腹摩挲时微微发烫,酥麻感一阵一阵地往她耳根处涌。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颊边,略有些温热和急促。
林洛桑根本反抗不得,嘤嘤唔唔的叫喊全被男人舌尖裹着吞没进唇齿中,手腕被人扣压在冰凉的墙面上,腿也被抵住。
裴寒舟全方位地挟制住她,噬咬得她下唇都生疼起来。
她越挣扎,裴寒舟的氧气掠夺计划越是嚣张,直到她实在喘不上气了,用尽全力地发出了几个音节且回咬了他好几口,男人的理智这才归拢,偏过头撤退开。
林洛桑瞬间站不稳就要轻飘飘地往下掉,男人单手一把将她捞住,她努力想掰开他的手,奈何一丝力气也无。
于是只得放弃,一手软趴趴地拽着他袖口,一手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垂着脑袋疯狂咳嗽着。
无良资本家的狠戾果然名不虚传,就连一上午的练声课和跑步机一小时都没让她缺氧成这样――
但他可以。
一边咳,还在一边说着什么,掺杂了“我要”这类关键词汇。
裴寒舟捕捉到重点,侧头附耳:“你要什么?”
“我要……”她身残志坚地贴着他耳垂,气息打着旋儿地钻进耳朵里,“……杀了你。”
“……”
她正平复着呼吸,地下通道不期然驶离一辆黑色奥迪。
奥迪司机嫌他们俩黏一团儿占道,趴在方向盘上猛地鸣笛几下,男人不耐烦地回头看,眉头蹙起,嘴唇殷红。
他这张脸着实好辨认,尤其是气场,车内立刻传来几声闷响:“我操,那是裴寒舟吗?!”
车窗忽然降下,副驾驶里探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招手致意:“不好意思兄弟,我这司机脾气不好,您、您继续,我们换条道走……”
说完,那人又抻长了脖子想看看他身边的人是谁,林洛桑意识到目光,抬起手遮住脸颊,裴寒舟也及时侧了侧身,还不忘回头又赠送了一记杀人专用眼刀。
那看热闹的人被冻了个哆嗦,赶忙将被白炽灯照得发亮的脑袋缩了回去:“这就走这就走……愣着干嘛掉头啊!”
最后一句是跟司机说的。
缩进车内后,那人又喃喃自语:“虽然没看全乎脸,但我敢肯定,那人绝对是林洛桑。”
司机:“为什么?”
“一只手就把脸罩住了啊!除了林洛桑还有谁有那么小的脸!!”
……
话题中心的林洛桑终于在几分钟后找回自己的呼吸频率,出逃的神思也被理智拉了回来。
她半挂在裴寒舟手臂上,幸好男人有力气,她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尽管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抬眼,湿漉漉地眸毫无威慑性地瞪着他,低声道:“你疯了啊!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男人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林洛桑:?
裴寒舟淡声,好似非常有理一般地回:“谁让你跟段清又见面。”
“那也叫见面吗……?”她终于知道了男人的作案动机,无语地嗫嚅,“跨年结束了大家吃顿饭而已,他本来在隔壁包间,谁知道非得跟着我一块儿出来,还非要演什么琼瑶的男二上位剧本。我要是知道这样,当时根本就不会去。”
男人依然念念有词:“但你还让他给你理围巾。”
“我没有,我躲开了,他连一根毛线都没碰着,”她摁了摁他的手腕,“那是你的视错觉吧,你不知道拍戏里也有一个借位拍摄手法吗?”
说着说着来了几分理:“倒是你,堂堂在舟总裁,居然躲在停车库偷看……”
话没说完,面前又有暗影覆下,男人似是又要欺身下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幸好林洛桑及时反应过来,双手交叠将下半张脸捂得严严实实,不给男人任何可乘之机。
裴寒舟伸手,毋庸置疑地……将她的围巾扯下,又重新绕了几圈系好。
林洛桑:“可以了,你再扯下去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把她的围巾彻底盘弄成属于自己的形状后,男人这才颔首:“走吧,上车。”
她问,“我刚刚好像看到岳辉的车走了,是你让他们走的吗?”
“嗯,我这有车。”
男人拉开不远处副驾驶车门示意她上去,林洛桑看着空空如也的主驾,回头问:“司机呢?”
男人的声音绕过一圈,重新回到她身侧。
裴寒舟低低道:“我。”
“你开车啊,”她侧身摸着安全带,“怪不得刚才那么猖狂,原来是没有司机。”
“……”
想了想,林洛桑又继续道:“你这样是要扣分的,知道吗?”
裴寒舟敛了敛眉:“什么扣分。”
“就是刚刚那种,强行和我……那个什么。”
她囫囵地发出几个音节,潦草带过,而后清了清嗓子,严正道:“作为一名转正预备员,做出这种犯规行为是要扣分的。”
裴寒舟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会还在追人的过程中,的确还没正式转正。
“是么,”男人慢条斯理地,“扣多少?”
林导师有着较强的打分评级能力,这会儿不紧不慢地说:“六十。”
裴寒舟:“扣完之后是多少?”
林洛桑随意计算了下,这才公平公正公允道:“负二十分。”
为了避免他继续问,她一口气全说完,颇有种还在练习室内指点江山的意味――
“一百才能毕业,这点裴同学是知道的吧?”
“现在知道了。”
说完,男人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似是下一秒就准备侧身来解她的。
林洛桑心头一跳,隐隐又不好的预感,死守住自己的锁扣:“你干嘛?”
他有理有据,掀开眼睑,目光晦涩不明地望向她,喉结滚动。
“既然已经负分,那我不如破罐子破摔,干脆就在这儿――”
林洛桑咽了口口水。
男人淡淡道,“把你给……”
“等等――”林洛桑及时打断,往车窗处退了退,讪笑道,“别,我改变主意了,你修学分也挺不容易的,偶尔这个,略有差池是可以谅解的。”
她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把他推回原位:“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去看练习生,还要教她们跳舞,绝对不能做错误示范,你还是专心开车好好修学分吧。”
裴寒舟眉尖一挑:“真不扣了?”
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扣了。”
似是目的达成,男人低头嗤笑一声,这才幽幽转回了原位。
看着男人惬意勾起的唇角,本还占着上风的林洛桑突然又落于了下位,车行驶出停车场后,她才慢慢地反应过来。
……她是不是好像,又被人给玩了??
林洛桑痛定思痛地反思了这数月以来的经验和教训,觉得还是不能怪自己,毕竟这无良商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车开得慢,颇有点儿夜间兜风的意味,今晚跨年,沿路灯火通明,娱乐场所里还有兴致盎然的尖叫庆祝,楼宇门口随处可见棋子般散落的少年少女。
她摇下车窗,趴在窗外看夜景。
她和人群隔得远,大家都看不清她是谁,大多数驻足的目光也是因为裴寒舟开的这辆车,有懂车的青年夸张地为同伴比划着车身,试图去阐明这辆车看起来简单实则贵到让人灵魂出窍。
偶尔有过马路的行人突然窜到车门口,随便扫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看向马路对面的红绿灯,走出去几秒后才倒吸一口凉气,顿悟过来自己看到的不是寻常人,只可惜再回头去找时,车已经融进了浩瀚车流之中。
林洛桑对着月光扬起面颊,眼睑被星光温柔覆盖,忽然觉得放松。
这样简单而又生活化的小确幸,坐落在沿途每一处,仿佛触手可及又取之不尽。
车渐渐驶入人流稀少的街道,林洛桑看到沿途有花店,喊停了裴寒舟:“等一会,我去去就回。”
下车之后她扯了扯围巾,快走到花店门口时又将大半张脸盖好,这才进去买了十来支花,走出店面的时候,发现男人也下了车,此刻正倚在车门旁瞧着她。
他身材好,被月光这么一照,更显颀长高挑,风衣尾摆被来回吹动,拍打着车身。
她正要上前,忽然看到不远处草坪有小孩在堆雪人,因为找不到第二根树枝一直在叫妈妈,而妈妈正和朋友攀谈得高兴,压根儿没怎么理。
君子有成人之美,林洛桑临时转换了路线,走到小孩旁边,抽出一枝花插在雪人右手边。
“谢谢姐姐!”小孩心满意足地抬头看她,“姐姐可以帮我一起堆吗?!”
细细想来,她好像很久没堆过雪人了,初高中被朋友撺掇着玩了几次,在国外那阵子大多都是窝在公寓里,后来出道就更没时间了。
幸好这边灯光微弱,她用头发挡住大半边脸,缓缓蹲下,戳戳小孩软软的脸蛋,问道:“你还要堆什么?”
“一个小房子。”
“可是有人在等姐……”
雪渐渐落得大了,身后蓦地传来脚步声,是男人拿了把伞再度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堆吧。”
她转身,抬眼,长发散在肩头:“那你等着不会很无聊吗?”
“不会,”他俯身,修长手指摘落她发尾粘上的片片雪花,“我陪你。”
她其实对今晚这场雪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想逗逗小孩子,随意伸出手抓了两把,感受了一下雪子的温度。
结果看着手心里的雪,强迫症又犯了,那股子凡事做就要做到最好的劲儿涌了上来,林洛桑又垂着脑袋,认认真真地精雕细琢了好久,最后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也算有了几分成就感。
她“锵”一下朝男人摊开掌心:“喏。”
裴寒舟觉得这玩意挺熟悉,但总归是难以确认自己那个荒谬的感受,故而只是蹙着眉问:“这什么?”
“麻团啊,”她说,“你儿子你都不认识?”
“……”
念头得到确认,男人眉间“川”字更深,不明白这么好的气氛下,她为什么要捏一个第三者。
她很快听到男人问:“你忙活这么久,就只是为了麻团?”
“只能想到它了,”林洛桑又随手抓了把雪,手掌稍稍收拢再展开,一个颇似球体的东西出现在掌中央,“你看,这么乍一眼看是不是挺像麻团的?”
裴寒舟生硬道:“不像。”
林洛桑撇嘴,“你对你儿子太冷漠了。”
“又不是真儿子。”
“……嗯?”
“没什么。”男人一把将她拉起,示意二人离开。
被男人拉着往前走了几步,林洛桑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头,看向雪地上躺着的克隆机器人:“就这么走了?那麻团呢?”
她本意是问要不要拍个照或者放到车上等它融化,结果男人淡漠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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