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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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小气鬼，陪人聊点儿废话都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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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厅内，排练完的林洛桑也正巧和段清撞上。</p>

看着段清，她恍惚了几秒，直到段清抬手和她打招呼：“中午好啊，吃了吗？”</p>

林洛桑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又要帮唱吗？”</p>

“不是，是踢馆，导演说上次我参加的反响还挺好的，所以让我返场再来一次，”段清双手插兜，笑，“如果踢馆成功，我们可就要成为对手了。”</p>

“不对，”段清又为自己更正，“是对手，也是盟友。我们很久没有交流过了吧？”</p>

她含混不清地潦草带过，这才取下手腕上的发绳将头发绑好，道：“我先走了，去吃饭。”</p>

“等等！”</p>

段清三两步追上她，“我也没吃，一起吧。”</p>

“下个不是轮到你排练了吗，你先去排吧，老师们还在等你。”</p>

灯光昏暗的后台，段清站在一片背光中，目光却毫不掩饰地看向她：“那你会等我吗？”</p>

林洛桑愣了下，摇头：“我先去吃了，有点饿。”</p>

她转身走出几步，段清在她背后低声道，“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p>

怕她走得太快，趁现在还有机会，段清一股脑地把想说的话倾泻而出：“这节目之前请过我的，我给拒绝了，原因是离我家太远，而且我也不喜欢被束缚和划上期限的创作，简直哪哪都和我不对味。”</p>

“但是后来知道你参加的时候，我后悔了。所以节目组第二次再找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当时和我对接的导演很惊喜，说他们本来不报任何期待的。”</p>

“这样说你可能会有负担，但我之所以愿意承受这些我讨厌的东西，我想你知道是因为谁。”</p>

林洛桑棘手地捏捏眉心：“你觉得这样说我会有负担，那你为什么还说？”</p>

段清哽了一下。</p>

“我不会有负担的，”她坦然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成年人自己的决定应当由自己承担。我从始至终没有干涉过你，你是自由的，我也是。”</p>

“另外虽然我先生不常出现，但我还是有必要再重复一下，我真的结婚了。”</p>

灯光之下，她的神色也依然认真，毫无动摇，目光也从未有过闪躲。</p>

“你爱他吗？”段清忽然问。</p>

段清皱起眉头：“你连婚戒都不戴，这婚姻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你当我是傻子吗？”</p>

“不管我们相爱还是相杀，只要有了夫妻关系就要受到约束，在婚姻条件下，任何衍生出的旁支感情，都是要遭人唾骂的。”林洛桑说，“不爱之后的出轨就不叫出轨，不爱之后的小三就不叫小三了？你以前可没这么是非不分。”</p>

段清脱口而出：“如果我可以等到你和他离婚呢？”</p>

这话一出，演播厅后台顷刻陷入寂静，就连搬道具的场务都傻眼了，端着一个巨大的楼梯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差点手一滑把自己脚给砸了。</p>

所有人都在默默观看着林洛桑和段清这边的画面。</p>

然段清神色认真，找不出丝毫玩笑痕迹，他说，“洛桑，有些话是永远有效的，比如今天我说的这句，和很久之前的那一句。”</p>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林洛桑始终没再开口说话。</p>

段清忽而嘲弄地笑了声，言语中难掩失落与自嘲：“也对。”</p>

“我以前的确不是这样的，可现在居然觉得为了你去冲破世俗，抗下极端言论也没什么关系。果然，我可能是有些疯了吧。”</p>

林洛桑：“不是。”</p>

听到林洛桑否定之后，段清疑以为还有一线生机，竟又带着些憧憬地去看她，听到她干脆利落道——</p>

“你不是有点疯，是疯得不轻。”</p>

段清：“……”</p>

一旁的岳辉憋笑憋到掐大腿根。</p>

“你别想了，我们真的没可能。”</p>

说完这句话，林洛桑着实觉得饥饿难忍，没空再陪段清聊道德，带着岳辉和助理便离开了。</p>

走出演播厅，岳辉又是好笑又是感慨：“我们林音乐人也是很有分寸感了，面对段清那样的大帅哥居然都能不为所动，并且为人上了一课。”</p>

助理：“那我觉得段清没有裴总帅，裴总是真的帅，并且帅得一点都不油腻，段清没刮胡子那会儿有点成熟过头了。”</p>

“说到这，”岳辉道，“你知道段清为什么把胡子剃了吗？”</p>

身为民谣歌手，段清一直都走的是大叔人设，蓄着胡子，也算是娱乐圈内较有辨识度的风格，但自从某天开始，段清突然刮掉了陪自己几年的胡子，并且再也没有留过。</p>

助理是前阵子刚换的，这会儿忙不迭道：“为什么啊？”</p>

“因为林洛桑说自己不喜欢留胡子的男人。”</p>

“天哪，所以说他是为了桑桑才……”</p>

林洛桑：“当时拒绝我就是随口一说，因为想别的理由很累，谁知道他会那么当真，刮了胡子还想来和我再续前缘。”</p>

岳辉乐得不行：“当时你拒绝得也挺干脆啊，后来也没联系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传你和他恋爱过……神奇。”</p>

助理也凑到了林洛桑跟前，疑惑问道：“可是段清这么喜欢你，条件也挺好的，我看你和裴总好像也就是时机到了恰巧结个婚……那当时为什么不选段清呢？”</p>

岳辉先给出解答：“段清是还可以，但是和裴寒舟比起来呢？是你的话你选谁？”</p>

助理甚至都没有丝毫犹豫。</p>

“哦，如果是我的话我也选裴寒舟，打扰了。”助理瞬间顿悟，“毕竟谁不喜欢赏心悦目的ATM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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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回去的时候，林洛桑刚好遇到了移动的ATM机。</p>

ATM正刚洗完澡，在浴室门口系浴袍，见她过来，掀起眼睑瞥了一眼，便又低下了头。</p>

他最近好像很多在本市的工作，回家也回得比以前勤。</p>

林洛桑套了个发箍开始卸妆，刚倒好卸妆水，听见男人道：“听说段清进节目了。”</p>

“嗯，下期踢馆，可能导演组看他人气高吧。”</p>

男人半倚在门框边，尾音要抬不抬的：“你跟他什么关系。”</p>

林洛桑卸下粉底，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先装傻，白净的脸无辜地转向他：“啊？什么什么关系？”</p>

裴寒舟看透一般地低嗤，唇角微勾：“你别给我装不懂。”</p>

林洛桑想说能有什么关系，他追了我一个多月我给拒绝了而已，暧昧都没暧昧过，加起来的互动还没第一次在轮渡上跟你的互动多。</p>

但她转念又一想，裴寒舟不仅有个苦恋他若干年的魏瑶，还有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追求者，在她之前应该经验也挺丰富的，她要是承认自己遇到他之前白纸一张，这回合不就输了么？</p>

林洛桑一琢磨，觉得自己也应该有点儿什么过去，才能和他抗衡，拢着手指转了转，稍作停顿后采取了含混不清的说辞：“就是……有过那么一段……”</p>

“一段什么？”</p>

“这个，”她装作难以形容地为难道，“就是，你也懂，有时候偶尔就天雷地火……”</p>

男人抄着手突兀笑了声，毫不留情地嘲讽道：</p>

“你连吻都不会接，还跟他天雷勾地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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