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灵提示您:看后求收藏(50、50,热恋你,鹿灵,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幸而, 演唱会最终还是在全场的尽情呐喊中落了幕。</p>
因丈夫在侧不断打扰,导致林洛桑的应援发挥稍有些失误,但还算尽兴和满意。</p>
为了避免灯光亮起被粉丝认出, 她和裴寒舟在安可之前率先离场。</p>
场馆很大, 走到楼梯口时还能听到粉丝回荡的尖叫, 她忽然失神了片刻, 又回过头去看。</p>
7号厅的门缓缓合上, 隐约能窥见透出的舞台布景, 人山人海欢呼汹涌,所有人为他而来,那是歌者自己的国度, 也是一个歌手无与伦比的荣光。</p>
更是她期盼等待了数年的渴望。</p>
是她, 最想要去的地方。</p>
裴寒舟:“在看什么?”</p>
“没什么,”她摇摇头,先行踏上手扶电梯, “走吧。”</p>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 阿怪已经发送了感谢微博和小论文, 主页一时间气氛欢腾, 她跟大家一起庆祝着,便也慢慢睡着了。</p>
次日又是忙而不累的一天。</p>
她醒的时间正好, 心满意足地赖了十分钟的床,然后去洗漱。</p>
镜边光被她调到三级,刚准备拿牙刷的时候,看到了胸口处的红痕。</p>
不知道是她皮肤太娇嫩还是男人控制不住力道, 但凡是她身上的草莓印记,没个七八天压根不会淡化,偶尔脖子上冒出几个, 她还得用粉底液多盖几层。幸好现在是冬天,捂得严实也不会有人发现。</p>
她正扯着领口检查身上的吻痕时,男人面不改色走了进来。</p>
林洛桑:“……”</p>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掩着唇咳嗽了两声,赶紧删除自己在检查草莓时脑子里冒出的黄色废料,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水龙头,盛水洗杯子和牙刷。</p>
牙刷在杯子里混着水流搅和了几圈,在杯壁上撞出哒哒的响声。</p>
声响唤醒清晨,新的一天由此正式拉开帷幕。</p>
裴寒舟在另一边的洗手台站定,气定神闲得仿佛始作俑者不是自己,取下牙膏淡淡道:“你电动牙刷盖子没打开。”</p>
搅了半天的林洛桑:“……”</p>
“要你管。”</p>
她揭开盖子,一边感受着牙刷的震动一边听裴寒舟打工作电话。</p>
许是常年繁忙,除了那码子事儿,他做别的都很快,她刚刷完牙准备用水牙线,男人已经换好了外套站在镜子前整理。</p>
外面明明有镜子,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钻到里面来照。</p>
男人拿出一条领带,在脖子上系好,又将食指扣着领结处扯了两下。</p>
动作正好落入她眼底。</p>
她有时候觉得裴寒舟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为什么总能把领带打歪,平时她看不到也就算了,今天还特意在她面前打个歪的来引起她的不适是吗?</p>
他难道没有强迫症吗?</p>
她无奈地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过身:“别动,我给你弄。”</p>
她嘴里还含着水牙线的棍子,就这么垂眼给他整领带,细瘦指尖贴着领边翻折,含糊不清地问:“要去开会了是吧?”</p>
男人抬手,抹了抹她嘴角的泡沫。</p>
“嗯,要谈和华顿的并购案。”</p>
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她记不清了,满脑子只有他指腹滑过唇角的触感,轻柔而随意的摩挲,连带着背脊和头皮都轻微发麻。</p>
胸腔内的心脏奇异地又跳动起来,林洛桑猛地揉了揉头发,陷在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小动作里无法自拔。</p>
啊啊啊啊啊林洛桑你太没抵抗力了!</p>
太温柔了,她快溺死在这种温柔假象里了,知道是假象也无法自拔了。</p>
她一边洗脸一边埋怨自己一边回味,半个多小时之后才走出浴室去换衣服。</p>
今天她的任务是给总决赛写歌,事关生存赛的最终战,所有人都会拿出杀伤力最强的压箱底之作。</p>
林洛桑在家里润色歌词和编曲,下午时确定了歌曲的大致轮廓,而另一边的在舟,裴寒舟也刚结束完一场耗费精力的会议。</p>
男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大门被推开时悄无声息,门口的黑科技软垫吸收掉了走路的脚步声,是秘书的声音传进来通报道:“罗董事来了。”</p>
裴寒舟仍旧闭着眼懒得理,没想到罗讯这回是有正事,带着叠合同走进来,摆到他面前:“裴总,睁开您那高贵的眼睛看一看新合同,另外,我有事要和你说。”</p>
裴寒舟:“这次合同怎么该你送了?”</p>
“我顺道拿的。”</p>
男人捏了捏眉心,起身翻阅,审批时听见罗讯撑着脑袋道:“你知道,我们刚聊天儿,向斌委婉跟我透露说有几家公司都在请他跳槽,你怎么想?”</p>
“我能怎么想,”裴寒舟笔尖未顿,“他想走就让他走吧。”</p>
“也许人家并不是真的想走,而是只是想升个职加点薪呢?毕竟Rino的项目是他跟的吧,在在舟待了这么久,肯定多少也有感情了,你给的条件又不错,想走早就直接走了。”罗讯道,“可能只是想要更好一点呢?也得挽留一下吧。”</p>
男人还是没什么犹豫,“嗯,那你去办。”</p>
罗讯看着他握笔连贯地书写,窗外正好的日光铺了遍地,忽然怔忪片刻。</p>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p>
那会儿正是初一新生入学,裴寒舟长得好看家境又好,几乎是所有女生议论的焦点,就连男生偶尔都会相互讨论。</p>
但他极少与人说话来往,就连下课都是自己坐在位置上看书,不苟言笑,背绷得笔直,自律得让那时候的青春期混球都觉得难以接近。</p>
他们都说,这人就像个机器,没有感情,也不知疲累。</p>
学校有个篮球队,放学后男生经常三三两两地围在一块儿打球,那天也不知道是谁脑子抽了说要选个队长,由老师抛球,谁接到了谁就当。</p>
随着一声哨响,篮球划出一个抛物线高速飞出,大家一哄而上,却在某个瞬间忽然没了声音,众人福至心灵地转头,看见不远处的裴寒舟手里托着那个刚扔出去的球。</p>
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出落得非常帅气,站在球框底下,就是班上女生最爱看的那种青春言情里的男主角。</p>
人群里哄闹一片——</p>
“球怎么跑他手上去了,他要当队长吗?”</p>
“不至于吧,他连篮球队都没加入,应该是老师手劲太大差点砸到他了吧。”</p>
“要去问他吗?谁去?反正我不去,怕他凶我。”</p>
“罗讯!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不如你去问裴寒舟要球吧,反正他看起来也不像要当队长的样子。”</p>
罗讯就这样被大家起哄着走了过去,做了好半天心里建设才敢问他:“球可以还我们吗?不小心飞太远了,我们在选队长。”</p>
裴寒舟只是垂了垂眼,旋即,一言不发地将球递了过去。</p>
罗讯一直以为,如果他想要当队长,那时候是一定不会还回球的,大家正处在中二的年纪,完全可以大吼一句“愿赌服输,我拿到球我就是队长了,哪怕我还没有入队”,但裴寒舟没有。</p>
他如此淡定地将球还回,没有争取也没有挽留,就好像一点也不在意。</p>
后来的队长变成了一个耍赖抢到球的小胖子,大家争议说不服,但忘性大,愤怒来得快去的也快,又哄哄闹闹地认了命。</p>
而自那之后,裴寒舟常常坐在离球场不远的花坛边看他们打球,书包平整地挂在身旁的双杠边,他仍旧一言不发,只是看着。</p>
罗讯也提议过:“他已经来看我们打球好几天了,要不要叫他一起来打?”</p>
伙伴们只是不停摇头:“人家想打球早就主动申请加入了,你看前几天不是新来了好几个吗,他都看到了,没来找我们肯定是不想。”</p>
“他看起来好难接近啊,我们去找他也可能会被拒绝吧?还是别去了。”</p>
“就是,说不定他戴着耳机在背单词呢,罗讯你不要自恋了。”</p>
直到两周以后,罗讯终于忍不住,在中场休息时鼓足勇气去问他:“你要和我们一起打吗?”</p>
少年说,“好啊。”</p>
没有犹豫和停顿,仿佛一直在等人问出这句话。</p>
罗讯后来才知道,原来在那之前,每一次路过球场,他都是想要打球的。</p>
也是后来才知道,很久之前接到那个球,他也是想要当队长的。</p>
他不是说不出口,也不是不擅长说,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述和挽留。</p>
他其实很好相处,也很好接近,只需要真诚和一点点的用心,就能打破他建造起来的壁垒。</p>
二人很快熟络起来,性格外向又擅长与人交往的罗讯,渐渐知道了很多大家眼中奇怪行为背后的秘密。</p>
他父母的婚姻名存实亡,甚至每一次见面都毫不掩饰对彼此的厌恶,裴寒舟从小就知道,因此也渐渐学会了寡情和隐忍,不动声色地像一个透明人,活在父母交锋所触不到的角落里,方能避免被恨意窒息。</p>
没过多久,父母连表面功夫都做不下去,婚姻彻底破碎,他被送到爷爷和奶奶手中抚养成人。</p>
能培养出裴楼的父母也绝非一般人,裴寒舟的祖父母并没有传说中的“隔代宠”,他们严格得就像一把衡量的铁尺,时时刻刻将他的每个行为按照完美的要求丈量,并毫不仁慈地将他推到比最高还要更高的塔尖。</p>
在以前的家,他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光是想到你身上流着你爸爸的血液,我就感觉到恶心”;而在第二个家,他听到最多的话是——</p>
“你姓裴,你代表裴氏以后的脸面,因此你必须做到最完美,没有人可以超过你,这是规矩。”</p>
所以他在午休时间不闭眼,不是因为不想休息,而是不能;</p>
他在周末时间学习公司运作事务,不是因为不想和同学出去玩,而是不能;</p>
他在下课时绷直背脊看书,不是因为不想放轻松,而是不能。</p>
他从来没接受过赞美,只因完美是理所应当,稍有差池才是罪大恶极;</p>
他不能做的事太多,仿佛没什么能被允许,于是他从不会提要求;</p>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于是连说话都变得可贵,没人告诉他要怎样处理人际关系,索性干脆缄默。</p>
于是他有超出常人的稳重,不争取,不挽留,不擅表达爱与赞许。</p>
他不爱说,只是做。</p>
所有人都羡慕他身上的衣服永远是最新款,连笔尖都可以用定制的,殊不知他从没有过一笔可以自己支配的零花钱,管家将钱寄存在学校的店里,他每一笔或吃或用的开销,都会生成周报抄送到祖父母的手中。</p>
他几乎活在监视之下,他没有一刻可以在关怀里畅快地呼吸,为所欲为地做自己想做的事。</p>
豪门子弟都被泡在溺爱里长大,他却已经觉得感受不到爱是人生常态,在他身边,连陪伴和温情都缺失。</p>
甚至连爱人的能力都在消磨中被时光一寸一寸地夺走。</p>
那一年高考,他几乎算是考了满分,断层一般地甩开了第二名,学校庆祝宴的采访上,记者问优秀考生:“对你们来说,家是怎样一般的存在呢?”</p>
大家的回答多是“严厉却充满爱”,只有他说,噩梦。</p>
不是像噩梦,就是真的噩梦。</p>
唯一聊以慰藉的是曾祖父母院子后的那方小花园,只有觉得实在被逼到无法呼吸时,他才会以看望老人为名义离开,在这个世界上短暂蒸发一个下午。</p>
花园里最多的是铃兰,遥遥望去纯白一片,垂着花骨朵在风中漫无目的地飘摇。</p>
临近夜晚时,偶尔可以听到夜莺清越的啼鸣,混着声声鸟叫,对同龄人来说的无聊消遣,对他来说却是治愈良方。</p>
因此毕业后,他没有选择继承哪怕是一丁点的家业,自己创办了新的公司。</p>
他几乎不和家人联络,除了曾祖父母。</p>
罗讯经常开玩笑说他真的了不起,在那种高压环境下还没有长歪真是世界奇迹,但又是真的期盼,能有一个人救赎他、治愈他。</p>
生活还有很多确幸和美好,他想他能看到。</p>
///</p>
裴寒舟回家的时候,林洛桑正在厨房里忙活。</p>
他闻到不知是哪里传来的牛奶香味,醇香地荡满了整间屋子。</p>
很奇怪,也说不出为什么,但她在家走来走去响动不断的时候,他常常能感受到温情和安定。</p>
正当男人感觉到安定不过一秒钟,厨房里蓦地爆炸了声。</p>
“砰!”</p>
“……”</p>
他快速上前拉开房门,发现她正坐在流理台上悠闲地喝牛奶,见他来了,也只是微微点头致意,舔掉唇边的奶渍。</p>
裴寒舟蹙了蹙眉:“哪里爆炸了?”</p>
“没爆炸,我试音效呢,”林洛桑指指一旁的音响和另一台电脑,解释道,“听一下效果。”</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