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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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汐：......</p>

夏轻都被他逗了，本来是想绷住的，但最后实在绷住，捂着嘴低头笑了起来，狭长的丹凤眼浅浅地上扬，嘴角处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p>

“别这么说，妹妹在呢。”</p>

今汐懂事地走开：我哥幸福就好。</p>

沈平川小心翼翼地说：“夏轻学妹，要，你再考虑考虑？”</p>

“学长，你都不了解我，你喜欢我什么。”</p>

“你体重96，三围32、25、39，你朋友多，经常一个人在食堂吃饭，酷爱鸡米花和甘梅薯条，你大一期末测试总成绩全院第一，但是因为没有加入社团，操行够高，拿一等奖学金可能够呛，没关系，今年我可以让你进学生会，一定帮你把操行补上来。”</p>

夏轻张了张嘴，又闭上了。</p>

沈平川学生会做事的，想看她的资料表易如反掌。</p>

“有，和我在一起之后，你就不要兼职打工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多去图书馆看看书，我会陪你的。”</p>

她脸颊绯红，帆布鞋碾着脚下的碎石子，低声说：“学长，我饭量很大。”</p>

沈平川连忙道：“我大三之后会慢慢跟着老爸实习做项目，我会挣很多多钱！都是我自己的钱，到时候你想吃多少鸡米花都可以！我、我的校园卡给你刷！”</p>

他都有语无伦次了，看样子是激动的，夏轻的语气已经松缓了。</p>

今汐默默地为他捏了一把汗，她哥没别的好处，就挺纯真，有一说一，好的坏的，他都说了。</p>

看起来这次他是动真心了，行就行，行...估摸着是要回去哭一场的。</p>

夏轻突然哭了，是那种被呛哭的哭法，而且一可收拾，抱着膝盖蹲了下来，捂着脸，身形一抽一抽地...号啕大哭。</p>

沈平川吓呆了。</p>

连今汐都有吃惊，必要这样吧，即便是感动，必要这样...</p>

她连忙跑去，蹲下身拍着夏轻的背，她身体抽得厉害，情绪是一瞬间崩溃了。</p>

沈平川慌张了起来：“我...我我我，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p>

“、是鸡米花的事。”夏轻哭腔在不住地颤抖：“是鸡米花，学长，是鸡米花的事...”</p>

“我我、我再提鸡米花了。”他蹲了下来，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她的头：“你别哭，好不好。”</p>

“学长，我爸爸有病，是那种治不好的病，是那种每个月都要好几万的病，我们家欠了多多钱，对不起，学长，真的对不起...”</p>

眼泪都把她的眼睛糊住了，长睫毛黏着，脸颊通红。</p>

她崩溃又绝望的情绪，感染着兄妹两人，今汐的心长长久久地震荡着，她回想到了小时候，妈妈离开的那天...</p>

“哇”的一声，今汐哭了起来。</p>

夏轻见今汐哭了，连忙用手腕替她擦眼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p>

她哭着说了多对不起，知道是在对今汐说，是对沈平川说，即便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p>

夏轻终究还是拒绝了沈平川，而沈平川再坚持。</p>

事后今汐问过他，如果再坚持坚持，许夏轻真的会答应，看得出来，她也是喜欢他的。</p>

“说句不好听的话，夏轻姐姐如果嫁到咱们家，一个月几万块钱的医疗费，根本不算什么呀。”</p>

沈平川无可奈何道：“你知道这是不好听的话。”</p>

今汐忽然语滞了，她明白了沈平川的良苦用心。</p>

如果他再坚持下去，这一切会立刻变味，变成另外一种...交易性质的关系。</p>

“哥，你放弃了？”</p>

“怎么可能？”</p>

“那...”</p>

“等你哥先挣到钱再说吧。”</p>

今汐觉得，当哥哥的果然还是哥哥，她还像个小孩子，可她哥哥已经是大人了。</p>

**</p>

苍南山之行，定在了八月中旬。</p>

沈石山在百忙之中，抽出七天的假期，陪着儿女一起去苍南山度假别墅消暑。</p>

苍南山距离市区约莫半日的路上，下了高速之后，便拐上了八弯的险峻山道。</p>

苍南山层林苍翠，山间有碧湖峡谷，是消暑度假的好去处。度假别墅群环湖而建，每到夏天的时候，这里便会热闹起来。</p>

轿车驶向度假区的路上，经过了一处训练营区，隔着铁丝网可以看见军绿色障碍物，穿迷彩装的少年们一字排开，正在训练。</p>

今汐激动地扯着靠窗的沈平川的袖子，沈平川按下车窗，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外，望了小半晌，回头对她说：“没瞅见那小子。”</p>

沈石山回头问：“谁啊？”</p>

“咱同学。”</p>

快，轿车驶入了度假景区。</p>

度假区的物业经理带着景区工作人员，站在门口迎接沈石山，排场很大。</p>

山间凉风习习，树叶沙沙作响，含氧量丰富，空气清新，脚下踩着修缮的碎石路，周围是经由修剪的绿植，宛若一座丛林花园。</p>

物业经理对沈石山说道：“前面有军校生营区，有时候在林子里可能还会遇见他们环山跑，希望沈总不要见怪。”</p>

“真的能撞见吗？”今汐连忙问。</p>

“能啊，在湖边和峡谷山路上，经常能见到他们负重环山跑，喝，大小伙子，长得那叫一个结实。”</p>

今汐和沈平川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p>

度假别墅两层高，日常都有阿姨来维护清洁，所以房间很干净，今汐选了二楼的的房间，从阳台上举目眺望，隐隐能见到丛林那头相距远的训练场地。</p>

下午，沈平川带着今汐走山路，绕一个小山坡，朝着训练营区偷偷摸去。</p>

山路崎岖，沈平川牵着今汐的手，连拉带拽地带着她爬上坡地。</p>

营区有铁丝网护栏，无进入，两个人只能坐在坡地上，看到营区一隅。</p>

白天里面基本上没什么人，大部分时间，队员们都是在林中进行特殊训练。</p>

两个人坐在坡地上吹了会儿山风，太阳快落山了，沈平川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碎枯草，然后把今汐拎了起来：“走吧，回去了，这边没信号，老沈要是找不到人，该着急了。”</p>

“说不定他们待会儿就回来了呢。”</p>

“咱们要在这儿住几日，怕没机会见着么。”</p>

今汐恋恋舍地跟沈平川往回走。</p>

林子里，沈平川嘴里叼着根野草茎，对今汐道：“妹，你说我怎么对你这么好呢，要什么都给你，想去哪儿都依你，我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锅锅了。”</p>

今汐一听这话，顿觉有诈，谨慎防备地问：“你想干嘛？”</p>

沈平川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着问：“卖房子你是挣了好几万块，你觉得那里面，有没有你锅锅的功劳呢？”</p>

“......”</p>

没有，坚决没有！</p>

在沈平川的软磨硬泡下，今汐是答应了一半给他，另一半她要留着给她男朋友买生日礼物。</p>

她还是很好奇：“哥，这钱...你要干嘛？”</p>

“你嫂子是有困难吗，我帮帮她。”</p>

“你是说，想变成交易关系...”</p>

“笨啊，只要她不知道，就不是交易了。”</p>

今汐仔细一想，对，只要瞒着夏轻，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以沈平川的本事，是做到，毕竟是连人家三围数据都能搞到手的高智商学霸。</p>

今汐确定，夏轻一定是喜欢沈平川的，就像长久困于寒冬之人见到初春的暖阳，喜欢，却不敢靠近，所以那天晚上，她才会哭得那样绝望。</p>

今汐禁握了握沈平川的手：“哥，我这年还有积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都给你，但是只有一个条件，无论将来刀山火海，你一定要把嫂子给我领回来。”</p>

“看出来，你有小金库呢。”</p>

“那必须有啊。”</p>

“多少？”</p>

今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六位数。”</p>

沈平川一把摁住今汐的脑袋往树上撞了撞，激动地说：“从现在起，我叫你大哥！”</p>

......</p>

远处狭窄的山径边，薄延背着二公斤沙包，渐渐停下了脚步，朝着山坡的方向望去。</p>

荆迟气喘吁吁地走在他的身后：“薄爷，什么愣？”</p>

薄延怔怔地说：“好像听见我大舅哥的声音了。”</p>

许朝阳笑了起来：“我们薄爷的相思病到晚期都他妈出现幻觉了，前两天看见歪脖子树都觉得像自家媳妇，现在听见风声都像你家大舅哥那一把公鸭嗓。”</p>

薄延望远处的湖区别墅群，漆黑的眸子里涌着暗流。</p>

一阵风，暮色降临。</p>

他抽回目光，继续负重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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