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学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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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春，内侍监就传出了消息，大王已向后唐朝廷上了请立钱弘僔为世子的奏折。因还要等皇帝的圣旨，所以还秘而不宣，实际已是人尽皆知。</p>

钱弘佐虽然不甘，但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奇怪历史上应该是钱弘俶是吴越国王，也不知道后来出了什么变数。钱弘佐暗叹上一世没有好好的研究一下历史，以至于现在有些抓瞎。</p>

作为一个光荣的穿越者，除了做了几首破诗，至今毫无建树，实在是丢人。</p>

钱弘佐挑了几样时令的瓜果点心，准备给章德安送去。因为过了年就要去外书堂念书了，以后章德安恐怕就没有太多的机会来叠琼院了。虽然起初看不上这个太监，但相处下来觉得他还是个相当不错的太监。钱弘佐的心理年龄超过了二十岁，无形之中，感觉和章德安更像是朋友而不是师生。</p>

出了叠琼院，钱弘佐顺路去叫钱弘俶，哪知他竟然不在家，听内侍说跟着他娘去玉皇寺还愿去了。钱弘佐摇了摇头，便自己提溜着食盒，一路往东北而去。</p>

内宫的东北角是内侍们居住的地方，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通常叫做内杂院。里面错落分布着几十间小屋。终于，在问了好几个人后，这才找到了章德安的住处。</p>

但见一不过四五丈长宽的小院，门开在侧面，走进小院，一排四间低矮的平房映入眼帘，房顶的瓦片还有不少破了的，下雨天漏雨几乎是免不了的了。院中倒是打理得不错，种着花花草草，虽不名贵，倒也为这破落的小院增添了三分颜色。</p>

钱弘佐找到最里面一间，轻轻地敲门。</p>

几乎同时，门便打开了，露出一脸惊愕的章德安。</p>

“公子怎么来了？”章德安忙不迭地要给他行礼，钱弘佐连忙将他扶起。</p>

两人争了一会，这才放弃，相互作揖，这才令章德安勉强满意，把钱弘佐请了进去。</p>

里面不过一床一案一个柜子，书案上铺着纸张，笔还搁在一边，显然刚刚章德安还在写些什么。</p>

章德安有些局促，小屋里从没来过贵人，竟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p>

钱弘佐看出了他的窘态，说道：“先生的院落打理得不错，不如我们边游览边说话”。</p>

两人便来到院里，其实说游览，整个院落不过几十步，只得来回踱步。</p>

“没想到先生住得如此清苦”。</p>

章德安笑道：“乱世之中，有一庇护之所，足矣”，顿了顿，章德安又解释道：“我这算好了，先前还是几个人住一间呢“。</p>

两人又闲扯了一番，临了章德安还交代了一些课业上的要点，这才放钱弘佐告辞离去。</p>

回到叠琼院，已是午膳时间，许氏便叫钱弘佐一起用膳，吃完饭，照例娘俩是要说会儿话的。</p>

“马上你就要去外书堂读书了，可得安分守己，好好用功，切莫作其他想”。</p>

“孩儿谨记”，钱弘佐唯唯诺诺地应承。</p>

“阿妈其实知道你的心思，切莫不要与他们计较，凡事多忍让，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莫强求，顺其自然才是真……”。絮絮叨叨讲了许多，大抵天下的母亲都一个样吧。</p>

过了上元节，便是外书堂开学的日子了，其实外书堂也不远，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罢了，许氏却寅时五刻（凌晨四点）便起了，亲自为钱弘佐准备服饰、早膳。</p>

钱弘佐被奶娘从暖和的被窝里强行拉起，他软绵绵地伸了个懒腰，叹道：“太困了，为何上学要这么早，难道贵族学校不应该晚一点吗？”</p>

奶娘笑着为钱弘佐穿戴衣物、系好腰带，挂上玉佩，“公子莫要贪睡，夫人刚刚还叮嘱呢！”</p>

钱弘佐望了一眼屋外，哀嚎道：“还是章先生好啊，太阳不升起来不上课，阿嬢你看看，外面天还黑着，这么冷的天”。</p>

“这可是高祖爷爷定下来的规矩”，说的正是钱镠，是他在位时定下来的王室子弟读书的规矩。钱镠是私盐贩子出身，武力值够高，奈何文化水平低，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孙沦为文盲。</p>

用完了早膳，小太监为他披上大氅，请他坐上早已备好的腰与，钱弘佐手里被塞了个包裹着薄布套的手炉，脚边摆好刚加了炭的脚炉，两个小太监便抬着他前往外书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