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有相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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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晨雨曦从楼上下来，身上穿着跆拳道的衣服。</p>

“人走了？”</p>

“嗯。”</p>

“你去打跆拳道吗？”</p>

“嗯。去训练而已。”</p>

“哇，好酷。”</p>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瑜从保姆房里出来了。</p>

“走吧。”柳瑜接过她的背包，往外走。</p>

家里没什么事要干，柳瑜便坐顺风车回实习的律所。</p>

“行，我和柳瑜出去了。我应该练到六点，到时候陈叔会来接你们到恩广大厦跟我汇合，然后就在外面吃饭，逛超市。”</p>

“嗯，知道了。”</p>

晨雨曦坐上车，打开了车窗，任带着凉意的风吹过她的感官和轮廓。</p>

过了半晌，柳瑜开口打破了沉默。</p>

“小曦，今天别练太累了，要不然身体吃不消。”</p>

“是吗？某个人爬个三楼都气喘吁吁的，看来比我更需要多多锻炼。”</p>

柳瑜老脸一红</p>

“……”</p>

“小心别受伤了昂，马上就要比赛了。”</p>

“知道。”</p>

“你觉得这次能拿什么名次？”</p>

“第二吧。”</p>

“那第一是？”</p>

“应该是个女生。”</p>

女子组比赛第一名能不是个女的吗？</p>

晨雨曦回答了和没回答一样。柳瑜似乎习惯了，无语地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p>

“明天还需要我来吗？我明天下午要忙宗卷。”</p>

“不用了你去忙吧。反正没什么事。”</p>

不久车就开到了曜华体育楼，晨雨曦开门下车。柳瑜目送她，看着她孤单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的其它情感渐渐沉寂，只有担心和心疼在作祟，心里空了一大片。</p>

练了两个多小时，教练提醒她到时间了，她才渐渐停下来。她站起来直起腰，胡乱摸掉了脸上已经可以洗脸的汗水。背上的汗，呼呼往下流，身上训练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不出意外的话，等干了以后就会留下白色的汗迹。她还不太情愿离开。教练无奈地笑笑，提醒她，不能一次性练的那么狠。</p>

在教练督促的目光下，她慢悠悠地离开了训练场地。然后走到休息室，拿了包，慢吞吞的出了俱乐部，走到电梯门口，摁下按钮，一会电梯到了这层，出来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笑着和她打招呼。晨雨曦抬眼，是俱乐部的队友，轻轻点头示意，她没有力气去挤出笑意。然后进入电梯，摁了九楼，背靠着电梯。九楼是个洗浴桑拿中心，晨雨曦在这办了个年卡，每次练完就上去洗个澡，就成了常客。</p>

晨雨曦一到，营业员就认出来了，连忙热情服务，把她领到vip室，贴心地询问她香薰和洗浴套餐的选择。</p>

“有梅花味的吗？”晨雨曦扫了一眼花花绿绿的选择，冷不丁冒出来一个想法。</p>

满脸微笑的营业员一愣，半晌才尴尬的开口。</p>

“实在抱歉，咱们没有梅花味的香薰和沐浴露什么的。要不您再看看别的。如果你实在有这个诉求，我们可以联系承包商为您定制一款，不过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p>

“哦，还能定制。那行，先定着吧。今天就用这个吧。”晨雨曦胡乱指了一个。</p>

营业员和善亲切的笑着拿起了茉莉花的套装，为她撕开包装。</p>

又周到的为她调好水温，点燃香薰，拿来了干净的浴袍。</p>

晨雨曦看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不由得被吓到了，无奈地叹了口气。</p>

直到泡在浴缸里，她的疲惫感才渐渐消散。闲适地躺了一会后，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叫，非常自然的就想着都会要吃什么，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教练对她的评价—缺少力量。</p>

她在俱乐部里一直属于技术派上流，技巧，耐力出众，反应灵敏，可却一直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缺乏爆发力，教练总是说她的攻击没有力量感，甚至防守也容易被攻破。她的力量在女生中并不算小，但是在练武术和体育群体的女生中就有很大的劣势。况且她的右手总是使不上力，就总是容易被力量型女生压制。</p>

所以能不能拿到第二名，她自己并没有完全的把握。今年的全国青年赛压力没有往年的大，因为一些优秀的选手前辈因为年龄，不能参赛，而新加入的新人又没有经验，所以第二名是她合理估算的结果。也是她退赛之前可能取得的最好成绩。她不想留下什么遗憾。</p>

在没什么意识的情况下，她洗完了，吹完了头发。然后脱下浴袍换上自己的衣服。背上包准备离开，刚推开门，就看到旁边毕恭毕敬的人影。</p>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p>

“哦，晨小姐，冒昧打扰您一下。今年这个年卡你还续吗？”</p>

“……”原来是这个事，她刚想下意识答应，又想到什么，迅速收回了想出口的话。</p>

“不用了，续个月卡吧。年卡用不着，以后可能不来了。”</p>

“啊，是吗？那，那定制沐浴露的事？”营业员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答应，所以被拒绝时带着一丝出乎意料和失望。</p>

“先定着吧，等到了联系我。如果试用后满意的话，会续订的。费用我都会负责，送到家里就行。”晨雨曦认真的交代她。</p>

这家洗浴中心的供应商也是高奢酒店洗浴用品的供应商，定制的价格不菲。</p>

“哦，好的好的。如果您以后还来的话，可以打电话向我预订您的服务。期待您下次光临。”营业员小姐脸上满是欣喜，又毕恭毕敬的鞠躬送行。</p>

“行了，下次就别鞠躬了。”晨雨曦看了一眼手表，挥挥衣袖就离开了。</p>

营业员小姐刚想起身为客人送行的时候，人影已经消失在电梯口了。</p>

体育场距约定碰面的地方不远，晨雨曦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在购物广场前扫了一眼后，抬脚迈进了路边的咖啡厅，给自己点了个抹茶小蛋糕和一杯港式奶茶，悠哉悠哉吃的开心，全然把教练说的控糖抛之脑后。</p>

不一会，她就炫完了。</p>

正在犹豫要不要再点一些甜点的时候，电话响了，头像是个看起来嚣张又欠揍的五条悟。名字反复跳动着—林叙然。</p>

“喂，到了吗？”晨雨曦接起电话。</p>

“嗯，到门口了。你在哪呀？”</p>

晨雨曦背起包往外走，远远就看到了在原地徘徊的少年。</p>

“走吧！”晨雨曦一个闪现接瞬移在他们面前站定。</p>

但当她看到郁闲烯时微微愣了一下。郁闲烯出门时换了衣服，两人穿的相近，都是一件灰色羽绒服，蓝色的卫衣打底，像是情侣装，不过很快她便将这件小事抛之脑后。随即又回过神来，招呼他们离开。</p>

“woc，你从哪冒出来的！”林叙然十分惊异。</p>

晨雨曦没理他，跟郁闲烯和沐清安抬脚进了商场。</p>

“欸，欸，欸，去哪啊？”林叙然慌忙跟上。</p>

四个人在港式茶餐厅里搓了一顿。又随意逛了逛买了些日常用品。然后就直奔主题，去了超市采购。</p>

晨雨曦在前面带路，郁闲烯安静地推着购物车跟在身后，沐清安在旁边一边走一边对着清单左右张望寻找，而林叙然叽叽喳喳地自言自语，十分兴奋，像一只进城的野猴子。</p>

几个人刚从生活区出来才发现走着走着少了一个人。</p>

“林叙然呢？”晨雨曦皱起了眉。</p>

“刚刚还在这儿的。”郁闲烯无奈地叹气。</p>

“那小子不会去零食区了吧。”沐清安撑着下巴，合理地猜测。</p>

郁闲烯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p>

铃声自顾自地唱了半天。</p>

“对不起，您拨通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p>

三个人，三脸黑线。</p>

“算了，我回去找找他吧。”沐清安看着眼前两个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的人，小心翼翼地开口。</p>

“你们边逛边找，我去刚刚走过的地方找找，找到了就打电话。”沐清安把清单塞到晨雨曦手里，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拔腿往来时的方向走去。</p>

直到人影渐渐消散，两个人才回过神来，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相顾无言，气氛微妙且尴尬。</p>

默默地错开眼后，两人都显得有些束手无措。</p>

“我……我们继续逛……逛吧”郁闲烯几乎没有和女生独处过，紧张地开始结巴。</p>

“行。”晨雨曦带着善意笑了笑，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p>

两个人在零食区穿行，晨雨曦自然地往车里放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全然没有注意到推车的人脸色不自然，他愁苦的看着晨雨曦洗劫着架子上的垃圾食品。</p>

“这些热量都挺高的。”</p>

“对，是有些高。”</p>

看着晨雨曦丝毫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他又幽幽开口。</p>

“其实，我们几个都不怎么吃零食的，可以少买点……”</p>

“哦哦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忘了算你们的份了。”晨雨曦又着急忙慌地跑到之前逛过的架子面前洗劫一空。</p>

郁闲烯的瞳孔放大，愣在原地，吃惊地看着眼前—零食区的浩劫。</p>

“走吧。”晨雨曦心满意足地往放巧克力的货架走。</p>

看着她开心的背影，郁闲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偷偷把两包薯片放了回去，美其名曰为了饮食健康好。</p>

轻轻把车推到晨雨曦身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纠结的选巧克力。</p>

“这个味道的好吃吗？”晨雨曦拿着一个巧克力端详。</p>

郁闲烯把头凑过去看。</p>

“应该吧。我不怎么吃巧克力，所以不怎么了解。”郁闲烯无奈地皱皱眉，他不怎么爱吃甜的。</p>

“哦，那就买一个尝尝。”晨雨曦拿了一包放到了鼓起一座满满当当的购物车里。转头继续选，然后又狐疑的转过头瞟了两眼购物车。</p>

看着晨雨曦打量的目光，郁闲烯不自然的咽下口水。不过好在晨雨曦并没有怀疑，只当是自己记错了，偏过头继续挑选。</p>

然后又是长久的寂静。</p>

半晌手里就有了十几包不同口味的巧克力。</p>

郁闲烯格外谨慎地开口：“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p>

晨雨曦偏过头，想听他说完，却被一声突兀的叫声打断。</p>

“晨雨曦！你怎么在这。”一个欢快的女声从侧面传来。</p>

晨雨曦看向说话的人。</p>

“孙绮月，沈洵……”晨雨曦吃惊地看着走近的两人。</p>

“巧啊！”沈洵也抬手跟她和郁闲烯打招呼。</p>

郁闲烯带着浅浅的微笑，简单地点头示意。</p>

“我家和沈洵家一起出来吃饭来着，吃完就下来逛逛了，真没想到还能遇见你们。”孙绮月欣喜地笑着。</p>

“哦，我们也是吃完了，来超市采购点东西的。”晨雨曦知道孙绮月和沈洵是青梅竹马，所以见怪不怪。</p>

“你们在一起了吗？”孙绮月注意到两人穿着情侣装，便小心翼翼地开口。</p>

在孙绮月的提醒之下，旁边的沈洵也发现了两人的怪异，脸上带着打量的神色，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神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