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有相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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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p>

穿过大厅，从茶饮室溜达到侧庭的“太空飞船”里，然后在一楼尽头的书架找到了个闲人。</p>

“老闲？你刚刚怎么不应我？”</p>

“……”</p>

“怎么了？”郁闲烯轻轻抬头，脸上没什么情绪</p>

“我一觉醒来你们都不见了，我能不着急吗？”</p>

“雨曦出去了，清安在三楼练吉他，木瓜去花房了。你找谁？”</p>

“没事了，我以为你们出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家了。”</p>

“欸，你在看什么？”</p>

郁闲烯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书就被抽走了。</p>

“高中物理辅导？行啊，真卷。”</p>

“跟不上，自然得补补。”郁闲烯气定神闲地抽回书。林叙然到完全没有补习的自觉。</p>

“架子上的书好多啊，都成一面书墙了。”林叙然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p>

“你说这些书晨雨曦都看过吗？”</p>

“不知道，这些书很多都是收藏品，翻动的痕迹很少。”</p>

“啊，我就知道。这么多怎么看到完啊？果然是摆摆样子。”</p>

“常常翻阅旧书，会对书造成伤害。”</p>

“别动！”</p>

“这些书不像雨曦会读的。应该是家里的其它人收来的，有些可能还是孤品。”</p>

林叙然默默收回爪子</p>

“这么贵重放在这，是不是有些不安全。”</p>

“人盗得走书，盗不走思想。买椟还珠而已……”郁闲烯轻笑一声。</p>

“买椟还珠？”林叙然没懂，但也不想深究。</p>

“行了，早餐在桌子上，自己去热热。”郁闲烯把他打发走，然后继续埋头苦读。</p>

“切，书呆子，没意思。”林叙然觉得爱读书的人都有些无趣。自顾自地走开了。</p>

郁闲烯对某人的偏见毫不在乎。</p>

晨雨曦如往常一样早早的出了门。</p>

此时正在教堂里听着敬拜者颂经。那些古老的文字在虔诚的礼教下听着让人觉得不真切。</p>

经上记着遥远的神迹，耳畔似是天使的呢喃，眼前的信徒沐浴在圣洁的庄重之下。</p>

她不算是虔诚的信徒，只是母亲生前信仰依靠这些，如今失去母亲的她前来需求灵魂的慰问和依靠。</p>

她早就知道自己目的不纯。</p>

可是信仰之人若没有什么执念和痛楚。又怎么会全身心的依靠他们心中的造物主。</p>

她常常觉得自己不配。</p>

肮脏的灵魂竟然在圣洁的庇所里聆听着纯真的爱与善。</p>

并不是所有的有爱之人都为善，也不是所有的善人都有爱。</p>

这个颠倒错乱的世界是否存在真正的救赎？</p>

她似乎有一些怀疑。</p>

救赎？</p>

似是曾经存在，却未曾拥有。</p>

在个个神情动容，形色激动的人中，她格外平静，平静的看不清神情，看不清眼前的苟且和迷惘，听不清心中那肆意喧嚣的不平静。</p>

中午跟着一起做礼拜的大姑回家吃饭是每周日的必备节目。一路上晨楠日常关心着她的学习和生活状态，絮絮叨叨的聊了一路。</p>

一进门就看见了瘫在沙发上的表哥赵萧奕。</p>

“没骨头啊？”晨楠把名贵的包砸向赵萧奕。</p>

闭目养神的赵萧奕躲闪不及，然后英俊的脸就和包进行了亲密接触。</p>

“真是亲妈呀！”晨雨曦跟在身后默默感慨。</p>

“妈，这不是刚熬夜忙完一场手术吗？您犯得着这么打您的亲儿子吗？”赵萧奕吃痛地捂脸。</p>

“不是说没有手术吗？”</p>

“唉，陈医生被临时调去别的部门帮忙了，我帮忙顶上而已，给主治医生打下手。”</p>

“哟，哪个医生居然用你打下手啊？不怕出医疗事故。”</p>

“妈，有您那么说儿子的吗？我都学医多少年了，哪有那么差啊！”</p>

“哟哟哟，都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了，怎么不知道找个对象呢？事业上没有起色，感情上也没有起色，你看看你，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晨楠总是能绕到催婚上。</p>

“妈，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况且妹妹还在场呢，你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p>

“小曦都可以当你的榜样了。小曦你出去别说认识你哥，免得丢人。”晨楠边说边翻着白眼往厨房走。</p>

“小曦快坐下来，安慰安慰你哥。”赵萧奕表现出一份很受伤的样子。</p>

虽然这一场景也是每周的固定节目，但晨雨曦就是莫名想笑。</p>

“哥，你之前不是很受欢迎吗？怎么不谈一个呀。”晨雨曦坐下来，把身上的包发到一边。</p>

她记得赵萧奕在高中和大学都很受欢迎，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没理由一直单到现在。虽然在自家母亲的口中一无是处，但是客观来说赵萧奕还是很优秀的。</p>

“小鬼，你怎么问这个，你不会是我妈派过来的卧底吧？”</p>

看到晨雨曦脸皱成一团，赵萧奕爽朗地笑了笑。</p>

“你哥啊，太完美了，只有天上的仙女才配的上我啊。”</p>

“……”</p>

晨雨曦强压住想翻白眼的冲动。</p>

赵萧奕在外是一个高岭之花，在家就像是一个不着调的混子。</p>

“我去上个厕所。”晨雨曦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p>

看着小孩的背影渐渐离开，赵萧奕又毫无顾忌地瘫着，闭上眼轻轻呢喃：“只可惜仙女是个木头啊！”</p>

晨雨曦回来的时候，赵萧奕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想着不能让未来救死扶伤的医生生病就找了毯子给她哥盖上了，她看着睡得安详的她哥，莫名想给他鞠躬。</p>

想着没有事情做，就跑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p>

“小曦啊，来的正好，快来尝尝汤的味道怎么样。”</p>

晨雨曦听话的喝下，又乖巧地点了点头，比了个赞。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晨楠笑得和花一样。</p>

“好了，洗洗手叫你哥来吃饭吧。”见晨雨曦要帮忙，晨楠找个理由把她打发出去了。</p>

晨雨曦又乖巧地回到客厅，看着睡着的人犯了难。晨雨曦推了推他的手臂，却没有任何反应。</p>

“哥哥，吃饭了”</p>

也没有反应。</p>

怎么会？</p>

太累了？还是猝死了？</p>

她伸手探了探鼻息。</p>

嗯，还活着。</p>

她沉思了一下，想到一招。</p>

“哥，他抢你人头！”</p>

“谁？谁敢抢我人头？”</p>

一语惊醒梦中人。</p>

“哥，吃饭了。”晨雨曦站起身，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潇洒地走了，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p>

“小曦，多吃一点，瞧瞧你瘦的。”</p>

晨楠也爱给晨雨曦夹菜。</p>

赵萧奕看了一眼晨雨曦堆积如山的饭碗，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碗，然后默默地给自己夹菜。</p>

他可没有什么怨言，在家里他能上桌吃饭的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了。</p>

“看什么看，都几岁的人了？还想让我给你加菜？”晨楠瞥了赵萧奕一眼。</p>

“下次要是带不回对象，就不用上桌吃饭了。”</p>

“妈，你的心好狠。”赵萧奕一幅被伤到的模样。</p>

“小曦来喝汤。”晨楠当做看不见。</p>

晨雨曦乖乖喝汤。</p>

仿佛在玩养成游戏的晨楠笑盈盈的。</p>

“小曦啊，等会我送你回去吧。你哥万一送到一半睡在马路中间了可怎么办？”</p>

哪有那么夸张啊？</p>

赵萧奕撇嘴，在心里抗议。</p>

“嗯。爷爷回来了吗？”</p>

“老爷子昨天下午就回来了，现在在医院做全身检查呢，嘴里叨叨着说想你，非要检查结束去找你吃饭。”</p>

“那晚上睡就在我们那休息吧。”</p>

“哎呀，不行啊，老爷子的看护和一系列的药啊都在我们家。等吃完晚饭让萧奕把他接回来就行了。再说了，你们几个孩子可照顾不好他，他就一个犟老头，任性的很。”</p>

“那好吧，爷爷就麻烦你们了。”</p>

“哎哟，这话说的，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p>

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赵萧奕偷偷学晨楠重复了一遍，一幅阴阳怪气的表情。</p>

晨楠看到后一掌呼在赵萧奕头上。</p>

“吃你的饭。”</p>

“咳咳……咳咳咳。”晨雨曦忍了半天，憋不住笑然后就就呛到了饭。</p>

“唉哟，小曦没事吧，来来来喝汤。”</p>

“你看，都怪你，害小曦呛到了。”晨楠一边帮晨雨曦顺气一边责怪他。</p>

赵萧奕一脸懵。</p>

不是？</p>

这就有点莫须有了啊！</p>

闹剧在众人用餐的尾声渐渐消失。</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