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忘记欢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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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身影遁入夜色中，溜去了遥远的地方。</p>

窗外的景色不停变化，校园不算明亮的路灯照亮着昏暗的路，霓虹灯在沉沉暮色中流动，明亮的候机室和殊途同归的旅人，渐渐变小的城市光景和朦胧雾色的薄云，都模糊地映照在她眼前，像一闪而过的电影画面。</p>

“要不要吃点什么？”</p>

少女回神，怔怔地往着说话的人。</p>

“刚刚空姐来问要不要晚饭，要不然吃点，一直没吃东西了。”柳瑜本无意打断发呆的少女，但想到她一直没吃东西就格外放心不下。</p>

晨雨曦并没有进食的欲望，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p>

“吃点吧，下了飞机更没胃口。”柳瑜知道晨雨曦在飞机不怎么吃东西，即使是饭点。于是开口轻声劝她。</p>

“……那要一份和你一样的就行了。”</p>

似乎还没缓过神，仅仅几十分钟，就从教室到了空中一个陌生的区域。她思考变得缓慢，像转动的时针平缓的移动，却又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p>

下来飞机到了酒店安排住宿时，柳瑜的手机响个不停。</p>

推着行李的人边走边找手机，显得有些狼狈。</p>

“接电话吧，房间号我问前台就行。”晨雨曦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p>

柳瑜看见不远处晨雨曦和前台交谈上后，才放心地接起了电话。</p>

“喂，怎么了……”听见对面人的焦急的声音，柳瑜不安地瞥了两眼晨雨曦，然后向远处没人的地方移步。</p>

“您好，这边查询到了您的两个房间号，一个306，一个308。这是您的门卡，请您跟着这位服侍上楼，有事随时拨打前台电话即可。”</p>

“308的给……给那边那位柳女士就行了。”晨雨曦停顿了片刻，扫视一圈在一个偏远的角落发现了打电话的柳瑜。</p>

“好的。我们会交到那位柳女士手中的。”</p>

男服侍恭敬地接过了行李箱，在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p>

晨雨曦又不安地瞟了一眼远处神色凝重的柳瑜，然后在服侍地带领下上了楼。</p>

房间是队里订的标准间，不怎么大，但整洁干净。晨雨曦收拾了一会东西，在群里给几人回了个平安抵达的消息后，就去洗漱了。</p>

正吹头发时，有人来敲门。</p>

她放下吹风机，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四十。</p>

“谁？”她走到门口，手落在手把上，却未拧动，只是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p>

奇怪的是敲门的声响在她靠近时就渐渐停止了，在她问完之后，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复。</p>

见久不应答，她微微皱眉，警惕地给门上了反锁。</p>

“有事吗？”</p>

回复她的依旧是长久的沉默。她在门上附耳，却什么都没听见，走廊空寂没有任何声音。</p>

“铃铃……铃。”晨雨曦被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p>

但声音的来源不在门外而在屋内，手机铃声在屋内回荡。</p>

晨雨曦凝视了一眼紧锁的门，然后回到床边拿起来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她接起了电话。</p>

“喂，苏教，有事吗？”</p>

“雨曦，你到了吧？”</p>

“嗯，已经在酒店了。”</p>

“这几天注意不要随便吃东西。明早七点在大厅集合，准备预赛，还有早睡早起。”</p>

“好，知道了。”</p>

“行，早点休息吧……”</p>

“等下，苏教，刚刚你来找过我吗？”</p>

“嗯？就只是给你发了几条消息，见你没回才打的电话。”</p>

“哦，刚刚吹头发呢，没看手机。”晨雨曦并没有没问出来什么。</p>

难道是她又幻听？或者只是吹风机的噪音。</p>

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瞎想。没什么好担心的。</p>

但心理暗示的效果并不显着，不安的思绪并没有停止。她在行李箱里翻找出一个药盒，各个分格中装着不同颜色的胶囊和含片。</p>

她紧紧攥着药盒，却没打开。</p>

这并不是她带来吃的药，而是拿给自己看的。</p>

因为怕尿检出现什么乌龙或被人诬陷的借口，所以如往常比赛一般，只是带着却不吃，当做强心剂，或是紧急场合的应急。</p>

当她再抬眼时，钟表上的时针已经趋近十一。</p>

她将药盒藏进行李箱。</p>

静静阖眼躺在床上，没有了安眠药，总是有些不习惯，辗转反侧久久睡不着。</p>

“叭嗒，叭嗒……”秒针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突兀，思想如密密麻麻的齿轮挤在一起，连轴转动。长夜里的清醒是难熬的，每一刻好像都在被拉长扭曲，变成不正常的模样。</p>

漫长的清醒让她厌恶，不知过了多久她无法忍受地翻身坐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