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爱是无形的加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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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雨曦没留两天就又走了，加班加点去拍杀青前的戏了。勉强在期末考试前两天回了学校。</p>

“这次期末考试举足轻重，希望大家都拿出实力，成败在此一举！”学习委员周书书站在讲台上鼓舞士气。</p>

“上次就是让让他们而已啦。”坐在讲台边上的林叙然摆摆手。</p>

“希望这一次你能把全班倒数第一的宝座让出去，谢谢。”周书书回怼道。</p>

“咱们有班长，不用担心啦。”前排的何燃也不怎么在意。</p>

“呵，到时候算平均分，班长一个人的分都不够给你们几个分的！”周书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p>

“好了，都复习昂。走廊就咱们班还在吵。”晨雨曦站在门边叩了叩门。</p>

“这次考试的座位表已经发到大家都iPad上了。下节课搬一下座位，八行六列，多的座位搬出去。大家复习着重看看错题和丢分的地方。”</p>

班里安静下来，大家都自顾自复习。</p>

晨雨曦还没回到坐位上，就被林叙然拽住了衣角。</p>

“干嘛？”</p>

“你咋跟我在一个教室考？”林叙然呆呆地望着她。</p>

“我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都没考试，没成绩不就排最后吗？”</p>

“那分我点考运，求你了。”林叙然双手合十眼巴巴地盯着她发动了可怜巴巴攻势。</p>

“别废话了，快复习。”晨雨曦心如止水，绝情地转身就走。</p>

晨雨曦刚走没两步，就又感受到了未知阻力。</p>

她回头，看到殷辞也拽住了她的衣角。</p>

殷辞缓缓松手，晨雨曦沉默地盯着自己的衣角。</p>

好家伙，一个拽右边一个拽左边，还真是对称。</p>

“有不会的题？”</p>

晨雨曦看殷辞的脸色像是排便不畅，只能尝试猜测。</p>

“班长……你，你落了很多课。上课讲的重点你都不知道，这是我的笔记，给你吧。”</p>

晨雨曦看着厚厚一沓的本子神情复杂。高中的课程她都已经自学完了，又请老师通了一遍，而且拍摄期间也一直上着晨楠安排的网课，对于课本上的内容大抵都了如指掌了。但她也不好开口直接拒绝人家的好意。</p>

“不用担心，这些我都复习完了。我剩下来看看错题，做做卷子就行了。对你而言这些应该是不多的，你肯定很快就能看完。明天再给我吧，重点我都有标注。”殷辞真挚地看着她。</p>

晨雨曦更不好拒绝了。</p>

“诶，小曦，看我的吧。我也写的很全的，你看我的吧。你考好了，我们到时候还靠着你拉分呢。”坐在附近的何燃也开始翻找自己的笔记。</p>

“笑死，就你那个字迹，班长看了成绩都可能会退步，你就别祸害班长了。”何燃的同桌宋怡安赶紧阻止何燃翻找。</p>

“小曦，要不然你看我的吧。我写的也很全，而且我的字迹你都熟悉，我的靠谱些。你可是咱们班的定班神针，是很重要的，只要你在大家都觉得安心。”殷辞旁边的罗晓也来插一脚。</p>

“你们倒是看得起我……殷辞，谢谢啊，我尽快看完。”晨雨曦觉得心口暖暖的，那些紧促的压抑的霎时就疏解了许多。</p>

晨雨曦抱着本子转身走了，但身后几人还在低声争论。</p>

“为啥就谢你。”何燃不爽。</p>

“因为我先给她的，而且她相信我才拿了我的呀。”殷辞有些小得意。每学期笔记展示，他都名列前茅。</p>

晨雨曦回到座位上，轻轻翻阅起笔记。</p>

“今天的任务？”</p>

郁闲烯看着厚重的笔记本开口。</p>

“嗯，下午两节课加一个晚上能完成的。”晨雨曦低头认真看着密密麻麻的笔记。</p>

“哦，对了，还有卷子，得看看最近考的题目。”</p>

晨雨曦的课桌里还有厚厚一沓没做的卷子，她翻找出其中化学和物理的塞进书包。</p>

“别熬夜，要不然明天考试状态也不佳，得不偿失。”郁闲烯怕她真的看到半夜。</p>

“不会，也就晚点睡。不会熬多久，我有分寸。”晨雨曦浅浅一笑。</p>

“这次有把握吗？”郁闲烯歪头低声问她。</p>

“没有，每一次都没有把握。”这倒是实话。</p>

“真的？但你每次都从容不迫的，好像对任何事都运筹帷幄一般。”不止郁闲烯，几乎绝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p>

从容不迫，冷静理智，漂亮且全能已经成了晨雨曦在众人前的客观人设。</p>

“应该只有上帝才会对万事都运筹帷幄。我啊，和普通人一样，做事的时候都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大多时候都是临危受命。做的结果怎么样，尽力了就行。”</p>

晨雨曦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如果真的她没有做好什么事或不如别人，她依然会自责然后不断自我鞭笞前进。她本质就是个慕强的人，甚至算是争强好胜的。</p>

黄昏时刻，晨雨曦坐上了熟悉的副驾。</p>

“大小姐这次呆多久了？”</p>

“不走了，我的戏赶着拍完了。”本来还要拖拉着拍半个多月的戏，晨雨曦和导演组协商尽早在一起拍完了。回甘棠之前她连轴转了一个多星期，刚杀青就坐飞机回来了。</p>

“不走了就好，大家都很希望大小姐常在家里。”司机陈叔笑了笑。</p>

“对，刘姨天天念叨你。天天问我们怎么联系不上你。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天天在群里给你发消息也不回。要不是有柳瑜姐和齐凌姐我们还不能确认你的死活。”林叙然从后座冒出头来。</p>

“林叙然，不要老是把死啊活啊挂在嘴边。”郁闲烯眉头一皱。</p>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不能说死这个字了，搞什么文字狱。老古板啊你。”林叙然不服气。</p>

“我老古板？林叙然，是你自己不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郁闲烯愤愤不平。</p>

许久不见两人如此拌嘴，晨雨曦轻轻笑了。两人单放在各自是相反的极端，和在一起水火不容。但为了防止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转移开话题。</p>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拍摄期间手机被剧组收走了。”</p>

瞬间林叙然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p>

“你们吃的怎么样，住的怎么样？”他对剧组生活很好奇。</p>

“吃的很好，剧组伙食不错，靠海近，经常吃海鲜。有几次拍摄我还尝了部队里的饭，也很好吃。”晨雨曦中肯地点评，她在剧组吃的很开心，还经常被投喂，比起去的时候胖了十多斤。</p>

“羡慕啊，没想到我们几个里面最先拍上戏的是你。”林叙然一开始对晨雨曦去拍戏这个事震惊了很久。</p>

“我也没想到。”晨雨曦自己也花了很久才消化这个事实，当她得知命运的那一晚也不可控制的失眠了。</p>

“意想不到的才是人生嘛。”沐清安接受能力很强，甚至是比晨雨曦更处变不惊的存在。</p>

“对。”</p>

晨雨曦低低应了一声。她偏头枕在座位靠背上，只觉得头沉沉的。</p>

车里沉默了片刻。</p>

“小曦，咱们考试坐的近，你考试的时候能不能分我点你的脑子。”林叙然一会又叽叽喳喳开口。</p>

“你别起歪心思昂，被抓到了是要记过加全校通报的。”郁闲烯瞥他一眼。</p>

“我又没那么笨。小曦，小曦你……”见晨雨曦不理他，林叙然又连叫几遍。</p>

“大小姐睡着了，应该是累坏了。”开车的陈叔偏头看了一眼。</p>

“好了，你别再吵了，人家睡着了。”郁闲烯说教道。</p>

“你不接话，我一个人怎么吵得起来。”林叙然倒是不觉得自己吵。</p>

“你……”</p>

“好了，打住两位，多说无益。”沐清安劝和。</p>

车里陷入了缄默，大家都不再言语。</p>

流动的霓虹灯光打在少女安静的脸上，流光溢彩的世界像一场巨大的虚无，闪烁，奔跑，又不断后退。她闭着眼，鼻息轻轻，好像与世无争一般静默。</p>

直到许久后，她才被唤醒。</p>

“大小姐，到家了。”</p>

少女推开车门，站在空地伸了个懒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走在门前，推开了门。</p>

吃完晚饭，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复习。</p>

她坐在桌前，翻看着笔记。</p>

半晌她舒了个懒腰。</p>

没看的还有半本，一个小时内可以完成。</p>

然后还要再把化学最近的卷子做一遍。</p>

她迅速进入状态，默背着重点。</p>

半个多小时后，她合上笔记。</p>

密密麻麻的字让晨雨曦觉得头晕脑胀，她晃晃头。连轴转的生活驱使她一刻不停的向前奔跑。倦怠感如约而至，她打了个哈欠。</p>

晨雨曦需要得换个事转移注意力，她找出化学卷，将计时器调好。</p>

拿笔开始刷刷地做。</p>

前面进展的还算顺利，到了最后两个大题，她的做题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皱着眉不断在草稿纸上演算。</p>

算着算着就明显没了耐心，纠结半天才写上结果。</p>

没对答案就立马做了另一张。</p>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p>

晨雨曦被吓得一抖，悠悠转醒，头从臂弯里抬起来。</p>

愣了两秒，她呆呆看着卷子上的口水，一时有些尴尬。</p>

她以为写卷子睡着流口水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林叙然身上。</p>

敲门声依然在耳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