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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耀大地,芜市的街头巷尾开始活跃起来。汽车的鸣笛声,早餐店里的美味香气,透过窗户飘散到邻里之间。</p>
好香啊!正在熟睡的叶离像是闻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掀动鼻翼嗅了嗅。</p>
是豆浆的味道,嗯,还有油条?不对,是豆浆油条糯米饭!</p>
软糯香甜的糯米饭,拌在热呼呼的豆浆中一起吃,再配上一根酥脆的油条,这滋味简直——</p>
简直没法忍!想到这里,叶离瞬间清醒,迅速从沙发上爬起来,蹦跳着踩着地板飞速奔向餐厅。</p>
看到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后,她的眼睛顿时一亮,兴奋地拉开椅子坐好,伸手便向那金灿灿、外酥里嫩的油条抓去。</p>
就在这时,一双筷子“啪”的一下打在她的手背上,叶离吃痛地缩回手,委屈巴巴地扭头瞪去:“你干嘛,还不让人吃饭啦?”</p>
“刷牙了没?洗手了没?邋里邋遢的,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比你讲卫生。”筷子的主人显然就是江晟。</p>
“好啦好啦,我洗就是了。”哎,吃人手短,更何况江医生有洁癖,心地善良的自己还是照顾下江医生的情绪吧。</p>
叶离心理建设完毕,拿出在学校训练时的速度,三分钟不到,就回家洗漱完毕,然后重新出现在江晟家的餐桌前。</p>
江晟见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连连吐槽:“有时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从哪座野人山里逃出来的珍稀物种。”</p>
“哼,想骂我是野人就直说,需要这么拐弯抹角吗?”叶离咽下嘴中的油条,回讽道。</p>
“说吧,怎么回事?平日里打雷都吵不醒你,昨天怎么半夜失眠了?”江晟拉开餐椅,在叶离的对面坐下,摆出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p>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叶离仔细回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p>
“梦里听到一声尖叫。”叶离咽了咽口水,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迟疑地了几秒后,缓缓开口道:“然后,这个声音的主人说了句‘ta死了’!”</p>
“谁死了?”江晟问。</p>
“不知道,就这么一句,不知指的是人还是其他东西。但可以听得出来,说话者当时的情绪应该是又惊又怕。”</p>
“好,我知道了。”江晟轻轻拍了拍叶离的肩膀,低语安抚,“放轻松,现在你已经不在梦中了。”</p>
叶离做了一个深呼吸,继续回忆:“我还听到一些其他声音,有风声、流水声,树叶沙沙沙的作响声。”</p>
“诡异的是,我只听到声音,眼前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也努力想睁开眼睛,但它们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p>
“唔,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好,毕竟梦境嘛,什么光怪陆离的场景都会碰到。”说到这儿,叶离耸了耸肩,朝江晟做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p>
“但我第一次对梦境的内容记得这么清晰。”叶离拿起手机看了看,“现在已经早上8点多了,距离我从梦中惊醒已经过了4个多小时。”</p>
“过了这么长时间,梦里的每个细节依然历历在目,这很不寻常!”</p>
“从小到大,我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我又没有超忆症。”</p>
“更重要的是,那种感觉,你明白吗?就是那种犹如亲身经历过的感觉,不是看电影,而是现实中真实发生过一般!”</p>
“尤其是最后的那种失重感、坠落感,简直比坐过山车还恐怖。”</p>
叶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总感觉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但她又找不出任何理由来。</p>
“嗯,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点特别。”江晟眉头微蹙,左手轻抚下巴,自言自语道。</p>
“不过……”江晟刚要继续说什么,发现叶离手中的油条半天没吃完,语气一转,“先把早餐吃完再说,豆浆都快凉掉了!”</p>
叶离闻言也回过神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只见她如同风卷残云一般,三下五除二就把江晟买来的早餐吃个精光。</p>
“嗝——”吃饱喝足后,叶离觉得浑身舒坦极了,上午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p>
“真舒坦!”叶离忍不住感叹。</p>
“啧,赶紧擦擦手。”江晟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表情无比嫌弃。</p>
“好了,我们说回刚才的话题。你说‘不过’,江大医生,不知有何高见?”叶离问。</p>
“高见倒谈不上,我想说的是,虽然按照常理,大多数人对于梦境的记忆,的确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退,但凡是都有例外,梦醒之后仍能记起每一个细节的情况也不是没有。”</p>
“更何况,你如何确定,你是否真的准确复述了梦的内容?”</p>
“事实上,许多人在清醒状态下回忆梦境时,会不自觉地把很多其他事情夹杂其中,人们会无意识地查缺补漏,对梦中意象进行补充。”[1]</p>
看叶离好像有话要说,江晟抬了抬手,“你先别急着反驳,听我把话说完。”</p>
“至于你提到梦境的最后有一种非常真实的失重感、坠落感,这其实从科学的角度也能解释。”</p>
“当我们睡觉时姿势不对,比如歪躺着,双脚伸出床外,就有可能梦到自己站在悬崖边,或高空坠落。这属于外来刺激触发的梦境。一道照在眼睛上的强光,一声突然传入耳中的噪音,又或者是一缕刺激鼻腔粘膜的气味,这些都有可能成为梦的刺激源。”[2]</p>
说道这里,江晟顿了顿,认真注视着叶离的眼睛,然后柔声说道,“我知道这一通长篇大论对你来说意义不大,你属于直觉系,从小到大你的直觉也一直都很准。你觉得不对劲,或许真的有问题,但目前我们没有任何头绪不是吗?”</p>
“所以,我希望你暂时忘掉这个梦,至少不要让它成为你的困扰。”说罢,江晟推开椅子站起来,朝书房走去。</p>
很快,就见他拿着一本黑皮封面的记事簿和笔走过来,递给叶离,“你可以把梦中的所有细节写在这个本子上。我会帮你保存这个本子,除非你主动提起,否则我们永远都不再打开它。OK?”</p>
“OK!”叶离觉得江晟的这个主意妙极了,很快就提起笔写起来。</p>
但愿是我想太多了,希望我永远也不需要再翻开它。</p>
叶离一边写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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