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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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叹息后接着最后一声巨大的噪音，铁轨上卧着的长龙归于平静。</p>

雾都中央广场，这里是大英陆路火车的起点站和终点站，黄昏时分，加上天气寒冷，站台上并不热闹，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p>

白色的蒸汽在此处升起，黑色的烟雾从彼处升起，升到一定高度时相互纠缠，融合，形成了轻轻笼罩着这都市的薄雾。</p>

乘客们陆陆续续下车，过了好一会，李衍才走出车门。</p>

车站的警卫对他进行了一番严厉的审问，最终是列车长花费了一番口舌，加上有人愿意为他开脱，他才得以放行，即使被判定无罪，警卫们看向他的目光也颇为不善。</p>

李衍长舒一口烦郁之气，眼睛一眨也不眨，举目四顾。</p>

进入站内，最引人注目的一块数千片黑底白字的小板子组成复古屏幕，悬挂在大厅的中央，每更新数据便翻过一块板子，板子之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p>

没有热闹的交谈声，脚步声，零散的“啪嗒”在空旷的大厅里略显寂寥。</p>

车站大厅上，一条条的黑色钢架组成了巨大穹顶，玻璃折射出迷幻色彩，只见夕阳，迷雾，反光三者融合构造成的一种不同寻常的粉红色。</p>

李衍眼睛微微眯起观察了一会。</p>

“这雾，似乎越来越浓了。”</p>

系统的提示！</p>

“你发现了另一个代行者！”</p>

“腾蛇游于雾露，乘于风雨而行，非千里不止。”</p>

李衍顿时心中一惊，沉下眼眸，压低了帽檐，用余光审视着周围的人，系统的提示让他意识到这方世界的外来者不止他一个人。</p>

他的思维飞速运转，一个世界投放两个代行者，系统只在二者相遇时提示彼此的存在，再无其他。</p>

这也就是说代行者之间的合作关系或竞争关系都是不确认的。</p>

能达成合作关系的前提是有相同的目标，如果这个腾蛇的目标也是跟他一样，那么他们迟早会在之后的任务里遇到。</p>

如果并没有这种相同的目标，甚至不同代行者的任务所导向的目标是完全相反的，那就非常危险了。</p>

李衍面不改色，压下帽檐一边往外走一边警惕观察。</p>

是那个穿着西装大腹便便的男人？不像。是那个用折扇遮住脸的夫人？也不像，她还带着小孩。是那个看报纸的老头？睡着的售票员？还是根本就是那个小孩？</p>

在他慢慢走出车站的后一秒，整个车站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寂静无声。</p>

刚才穿着西装大腹便便的男人还在高谈阔论，此刻他停下，揉揉眼睛，喃喃道：“德缪哥。。。”</p>

。。。</p>

李衍走到了一个停了十余辆马车的场地，车夫们衣着起毛的大衣，头戴洗的发白的绅士帽，或蹲坐着四处张望，或靠在马车的位置上休息，也有人撩拨起了马匹，等待着客人的来临。</p>

还未有什么动作，就有人上来拉客，只是看见了李衍的长相，便又意兴阑珊地靠回到马上。</p>

只有一人依旧热情，上前问道：“需要我的服务吗，先生？”</p>

“哈哈！拉顿，你的脑袋都迟钝了，与其问那个清佬有没有钱坐车，不如问我肯不肯借钱给你呢。”</p>

两三人附和般地笑了笑，大多数人则是摇摇头，目光继续寻找能拉来的客人。</p>

“闭嘴吧泰勒。”</p>

那车夫骂了一句，转过来看向李衍，又露出热情的笑容。</p>

“嗯是的，我需要。”</p>

李衍没多在意车夫们的口角，说着在身上摸索片刻，从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了系统给予的纸条，递给了车夫。</p>

上面写着特德格罗夫1号，查理斯宅邸。</p>

车夫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小声问道：“您是查理斯公爵的朋友吗？”</p>

“我是，我肯定是。”</p>

李衍随口搪塞着，掏出了20便士递给了车夫，随即登上了马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