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美梦，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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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样醒来，看到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厚窗帘把光挡的严实，床头灯微微亮着，房间外传来刀砍排骨的声音，饭菜的香味，电视播放的内容也透过门缝传进来。</p>

“太子珠宝钟表特约，瞬间看地球。。。”</p>

“各位早上好，欢迎收看今天的新闻，今年首个台风正奔向广东地区，可能在今晚夜间进一步发展，香港同时也会收到台风的冲击，请各位市民做好防护准备。”</p>

李衍摸索着拔掉充电插头，手机亮起，壁纸是单手捏着渚薰的初号机。</p>

八月二十六日，星期六，八点五十六分。</p>

“没到九点，再睡一会吧。”</p>

把脸埋进枕头里拱了几下，洗衣粉和阳光照过的清爽气息在鼻尖萦绕，不知道为什么，李衍觉得今天自己特别累，怎么也睡不够。</p>

“就一小会。”</p>

他说着打起了轻微的鼾声。</p>

。。。</p>

叩叩叩。</p>

“儿子，吃饭了，别睡了。”</p>

“嗯啊，来了。”</p>

李衍揉揉眼睛，看了看手机，十二点了，但感觉还是没睡够。</p>

走出房间，爸爸带着眼镜，手里拿着报纸，小口抿着茶，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着连续剧，手里织着毛衣。</p>

桌子上一碟蒜蓉排骨，一碟青菜，楼下买的一例烧鹅，小塑料袋里装着一点酸梅酱，几道家常菜，勾得李衍食指大动。</p>

“厨房里还煲了玉米猪骨汤，你要自己去盛吧。”</p>

妈妈温柔的嗓音响起。</p>

“嗯，吃完饭就盛。”</p>

“今天怎么起这么晚，看你脸色也不太好，工作压力很大吗？”</p>

爸爸抬起眼，询问道。</p>

“也没有，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脑袋有些昏沉。”</p>

“身体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今天不要去武协了，而且今天台风要登陆了。”</p>

“嗯，不去了。”</p>

爸爸应了一声，抖搂抖搂报纸，不满低声道：“不知道怎么踢的，脸都不要了，输完泰国输越南，再输缅甸，接下来没人输了。”</p>

向窗外望去，整个天空被暗黄色塞满，雷电时不时一闪而过，照亮了一片空域，大风吹拂，乌云密布，压抑无比。</p>

云中一道呈十字状背生八翼的模糊身影出现一瞬，李衍心中一惊。</p>

“港天文台针对近日的台风发出了八号风球警告，雷暴警告，山体滑坡警告继续生效，至少维持到下午五点，港铁轻轨将停运，请各位市民。。。”</p>

李衍坐到了桌子前，捧起饭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脆骨放进口中，咀嚼，咽下。</p>

他的动作慢了下来，眼底出现强烈的情绪波动，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感觉，吃着吃着，手开始颤抖，筷子在他的手里打架。</p>

颤抖着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的瞬间，眼泪竟然也无意识流成长河。</p>

突如其来的头痛欲裂。</p>

眼前浮现出个漆黑的王座，缺失了一角，场景一变，温馨的小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暗古典的房间。</p>

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肩上趴着一个长鼻子身上有各种天马行空桥段虚影浮现的奇异生物，正拿着刀子，站在自己床边。</p>

那人反握刀，狠狠地就是往下一词，李衍两眼一黑，场景切回到家里。</p>

他冷汗直流，一些东西回到他的脑袋里。</p>

王座仅剩一角。</p>

爸爸还是端坐着，身体开始着火，皮肤逐渐融化，妈妈的身体变形，身体的半边嵌入了另外半边，说话间血沫子，骨头渣子直往外喷。</p>

“喝完汤好好休息，要是星期一还是不舒服，就请假吧，不要把身子搞坏了，健康最重要。”</p>

“。。。好。”</p>

李衍的回答多少有些干涩，他三下五除二把饭菜吃完，到厨房盛了一碗汤喝完。</p>

“我吃饱了，爸，妈。”</p>

两人抬头，微笑着看着李衍。</p>

场景再次突兀地切换，这次是尸山血海的地狱景象，暗红天空闪电不息，血泊接天淹过了膝盖，天地一色的浮尸，无数双手抓住了他，要将他拖进血泊中。</p>

李衍只得四处躲闪，忽地两条锁链呼啸向他冲来，紧紧捆住了他的手腕。</p>

两声忽远忽近忽凝忽虚的声音传来：“姓李的屠夫，犯无数杀孽，今无常鬼来押你去见阎罗大帝，量刑将汝打进十八层地狱！”</p>

锁链收地越来越紧，眼看骨头血肉都要粉碎，李衍心生大怒，双脚一沉双手猛地发力，硬是从不知多深的血泊里拽了出来一黑一白两只无常鬼。</p>

他再翻手兀然抓住了两条锁链，一抛一收做了两个圈，两只黑白无常又被猛地一拽，就被死死地锁在了李衍的脚下！</p>

黑白无常被李衍用的死劲儿勒得直伸脖子，眼球突起，祂们是又惊又怒，做鬼差那么多年，哪儿见过凶气这般狂盛的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