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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只是瞥了玉秀手一眼,将物品又放在原位。</p>
玉秀铁了心就要走,摊主马上道:“姑娘,不是我不想便宜,这世道你也看见了,能出来做生意已经不容易了;况且原材料也在涨。”</p>
及时这样,玉秀也不为所动,跟在后边的银洋想了想,扔出一颗魔金。</p>
摊主见状,连忙伸手接过,犹豫道:“客官,没有金币吗?”</p>
魔金转换成金币,这其中需要扣除手工费,见这么麻烦,银洋又扔了一个,拿起就走。</p>
“哎,走这么快干嘛。”</p>
摊主收好魔金,还想着送对方一些小礼物呢,希望下次还能遇见吧。</p>
独自走在路上,玉秀有些失魂落魄,她好像这么大,什么都没有做到,想到早上的时候,自己捯饬半天都没有将元宝叠出来,看着母亲叠,看的有些迷瞪。</p>
见女儿在哪里发呆,以为有心事呢,其母问道:“怎么,最近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还是这段时间患者太多了。”</p>
玉秀沉默不语,想了想,也不知道说什么,愣在哪里。</p>
“你们这代人就是不容易,”其母话音一转道:“但没有我们那一代难,我们那一代才是真的苦,要啥没啥,还不能修行。”</p>
“记得,刚跟你父亲成亲的时候,他家只有一个土墙垒起来的院落,屋里要啥没啥,家徒四壁,不过如此。”</p>
玉秀看着母亲,想象着她说的这些状况,不由的有些害怕,身体情不自禁打了个颤,扭过脸看向后方。</p>
“啊!”</p>
玉秀尖叫着连连后退,这会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个带着面具的高瘦身影,紧紧盯着她,面具被缓缓拉下来,是银洋。</p>
气的玉秀马上起身,举起拳头就要打他。</p>
银洋赶忙将香囊抵在头上,这才躲过一次挨打。</p>
“好家伙,你还真买了,很贵的好不好,”玉秀嘴上说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道。</p>
哼,女人,不照样被拿捏。</p>
俩人走在街上,银洋冷不丁道:“这街上人这么少,想来今天会是个好日子。”</p>
把玩着香囊的玉秀也没在意,银洋倒是想多来点患者,可又不想来的太多,还没到店铺,嚷嚷声不绝于耳。</p>
俩人刚想上前看看怎么了,还没临近,人群骚乱中,一道人影被轰了出来。</p>
吵声一静,众人随意看了一眼,继续嚷嚷着要为自己维权。</p>
银洋也看过来,瞧到是麻瓜,连忙上前道:“什么情况。”</p>
说完,脸色阴沉的扫视着人群,像是要抓出凶手似得。</p>
麻瓜连连喘气,捂着胸口,好一会才道:“我没事,就是被气的了,有人闹事。”</p>
敢在程家闹事,不会是之前的张族长吧,至今都还未被抓到。</p>
看着吵闹的人群,银洋怒吼一声,声波掺杂着魔力,震的众人忍不住捂着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直到声音消失,才好受许多。</p>
看着人群腾出来的路子,银洋搀扶着麻瓜,领着玉秀缓缓来到大厅。</p>
众人以为管事的来了,刚准备上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脚步一顿,看着屋内。</p>
屋内屋外大眼瞪小眼,银洋先是让玉秀照顾麻瓜,来到门口道:“诸位有什么事,好好说话,我程家不会坑害你们的。”</p>
人们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估计是被刚才的响声给震得了。</p>
银洋轻声咳嗽一声,想了想道:“这里有没有耳朵没事的。”</p>
声音落下,人群骚乱片刻,从中钻出来一个人,个子矮小,脸上阴沉道:“你程家到底给我们用的什么药,为什么大家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呢。”</p>
人群中,有人捂着额头,还有人扶着对方,带头的正是马寻,他这会戴着面具,生怕银洋认出他来。</p>
“就是,就是,”随着他的煽动,人群义愤填膺,连声呐喊道。</p>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是对方在找事,而且还是这个人带头的,不少人看着面色也好,精神头也罢,都挺正常的。</p>
紧紧盯着对方,看的马寻有些心虚,朝后退一步后,想到自己带的有面具,又往前一步,不甘示弱,背后有人心不慌不是。</p>
双方四目相对,银洋眼神一变,客气道:“好说好说,来屋里好好说话。”</p>
说着就要拉马寻进屋,知道银洋要干嘛的马寻,大声喊道:“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啊,就算死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p>
“对,还有千千万万个你,大哥,不要怕,背后有我们支持。”</p>
声音再次从人群中发出,听到有人支持,马寻畏畏缩缩的身躯一顿,猛地挺直,对着人群道:“谢谢大家的鼓励,我定为大家讨个公道。”</p>
走进屋内,银洋将门反锁,直接看着马寻,开门见山道:“说吧,你什么意思?”</p>
马寻坐在椅子上,佯装深沉,沉默片刻后道:“也没什么意思,把外边的病人治好。”</p>
“别以为你是魔者我就怕你,无缘无故在这里杀人,小心拘魔所抓你。”</p>
“废话,我们这就是治病抓药的,”银洋送客道。</p>
马寻悠哉悠哉的站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却不是走,而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p>
“阁下想的太简单了。”</p>
“哦?”银洋诧异道:“还想要什么?”</p>
马寻双手插兜,悠哉道:“每个人一百枚魔金,当做补偿。”</p>
“什么?一百枚魔金,你怎么不去抢钱。”</p>
说着,提起对方衣领,言语中带着威胁的语气。</p>
马寻拍了一下,看了眼门外,银洋这才放手。</p>
“你确定要让这事闹到拘魔所那边?”</p>
带着询问的语气,马寻嬉皮笑脸看着银洋,那么多人,这要是传出去,不说赔个底朝天,就是以后的生意都会有所影响,就像对方说的,他敢闹事,那拘魔所不是白开的。</p>
尽管拘魔所会偏袒魔者一些,但事无绝对,碰见有钱的主,照样也不行。</p>
空气中寂静的可怕,压抑片刻的银洋猛地爆发魔力,整个屋内充斥着窒息感,像是没有了氧气似的。</p>
马寻端着的杯子掉落在地,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倒在地上,双眼瞪圆,满脸通红,在地上蠕动了好一会,才来到银洋身边,扒着他的衣裤,另一只手指了指嘴巴。</p>
本来也没想着杀他,银洋将魔力收回体内,脸色淡漠的看着对方。</p>
充盈感瞬间充斥身体,马寻背靠墙壁,大口喘着粗气,猛吸一口,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不过舒服多了,平复过后,再不敢颐指气使道:“这样吧,我退让一步,每人五十魔金,这事就这么了了。”</p>
银洋低着头想了想,走到门口,将马寻关在屋里。</p>
不明所以的马寻坐立不安,一会站起来,一会到门口张望,就是出不去。</p>
“怎么办?”</p>
银洋来到坐诊屋内,看着玉秀正在给麻瓜擦药。</p>
这会的他想抽烟,缓解一下烦躁的心情,尽管刚才已经竭力克制住自己,但自身状况不稳定,导致魔力不断外泄,无形的压力时有时无的压迫着周围的一切。</p>
帮麻瓜包扎好,玉秀临近银洋身边,皱眉道:“你这身上是怎么了?”</p>
他学着那些抽烟的老民们,唉声叹气,像是要吐尽内心的无奈道:“我们好像惹祸了!”</p>
玉秀不明所以,麻瓜主动道:“怎么了,程哥?”</p>
银洋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得赔钱。”</p>
闻言,专心整理瓶瓶罐罐的玉秀眉毛一皱,脸色难看道:“是那些患者?”</p>
空气只是沉寂片刻,玉秀出去端坐在诊台上,让那些病人进来,一个个查看确认,发现这些病人比起之前病的确实更加厉害了。</p>
略感到奇怪的玉秀,一个个问过后,都说是按照她的吩咐按时服药什么的。</p>
看了半天,脸色难看的玉秀也没敢多说什么,怕惹了众怒,嘴上说道:“要不,你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小店能力有限,水平一般。”</p>
众人一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毕竟带头的不见了,自然群龙无首不是。</p>
屋内这会又是他们三个,麻瓜毕竟憨厚,像是觉得没多大事似得,再说他那脑子,也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性。</p>
玉秀六神无主,坐在哪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银洋是从她眼神中看不到任何光亮。</p>
“这样吧,息事宁人,破财消灾,”银洋苦涩道。</p>
他作为长老,肯定是要分摊大头的。</p>
玉秀喃喃道:“那得赔多少呢?”</p>
“赔钱?”</p>
麻瓜大喊一声,生怕声音传不到屋外。</p>
银洋缓缓站起身子,一拳砸在门扉上,平静道:“这样吧,我自己拿出来一点,再从家族借一些出来。”</p>
玉秀跟麻瓜瞬间起身,麻瓜耿直道:“怎么能让程哥全出,不管怎么说,我也有一份责任。”</p>
麻瓜别的不说,为人很仗义,傻人有傻福吧,话音刚落,玉秀也跟着点头道:“就是,雪崩之前,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p>
银洋点了点头,表示心意已领,打开马寻独处的房间,刚要开门,门却在里面被搞开,对方率先开口道:“厕所在哪里,我喝的水太多了,这会要去方便一下。”</p>
银洋指了指位置,进屋坐在里边等着。</p>
坐在椅子上,银洋想了很多,这长老果然没那么好当,他还小,无依无靠的,之前还有仆人,现在就剩自己。</p>
房门被打开,马寻和气坐下,坦诚布公道:“不管怎么说,你得给这些患者们一个交代。”</p>
看着对方,银洋不解道:“你是谁?为什么要为大家主持公道。”</p>
倒是没想到对方问的问题这么刁钻,马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仍佯装镇定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广大患者,为了自己的良心,必须站出来。”</p>
义正言辞说完后,马寻挺直腰杆看向银洋,显得不卑不亢。</p>
“最多五十,多了没有。”</p>
最多五十,一听这数,马寻五指紧握,气不打一处来道:“这个我不管,你跟他们说去。”</p>
“哦?你刚才还承认自己是他们的把头呢?”</p>
马寻鼻子微翘,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心里冷哼道,少给我下套,想让我上套,你还嫩这点呢!</p>
懒得搭理马寻,银洋再次走出房间,敞开着门,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马寻嘴里嘟嘟囔囔道:“哼,穷光蛋,迟早得让你散尽家产。”</p>
忽然,似是想到什么,敲了一下自己头颅,马寻喃喃自语道:“对了,还是这家伙帮我搞死了杨老爷呢,回头还能利用利用,可不能就这么被废了,出去看看再说。”</p>
看着众人,银洋无奈道:“诸位,我程家在这屹立这么多年,什么样子你们应该清楚,还请不要传谣,信谣。”</p>
人群还是吵杂,比起之前好了许多,起码有人认真听讲,见有效果,银洋继续道:“大家放心,我们有一定的补助,每人五十魔金。”</p>
五十魔金,听到这个数字,众人议论纷纷,仍有三四个人在哪里吆喝道:“不行,最少得一百魔金。”</p>
这可让他有些犯难,银洋思虑片刻,想说一说难处。</p>
“哎,大家听我说,”马寻突然出现在银洋身后道:“人家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拿了该拿的都散了吧。”</p>
听到他的话,人群竟然瞬间安静下来,井然有序的排列开来,领取自己的补偿。</p>
见自己目的达成,不知不觉间,他也趁着人群溜走了,等银洋找人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p>
趁着这会,他快速朝着家族冲去,兜里的钱不够用了。</p>
敲门声响起,程阴打开门,看到是银洋,贱兮兮道:“至于吗?程哥,这么没精打采的。”</p>
银洋弯着腰,耷拉着眼皮,脸色蜡黄,在配上瘦弱的身躯,任谁看去,都不像是个精神小伙。</p>
“你说呢,”一把搂着程阴的胳膊,银洋像是找到发泄口似的,配合着笑道:“别呀,阴哥对我的支持功不可没,我还是要感谢您的,不是吗?”</p>
“不会,又是借钱吧,”程阴哭丧着脸道。</p>
情况紧急下,在家族中借钱,还不如直接找程阴,这也意味着又欠了他八千魔金,反正都熟悉,慢慢来吧。</p>
至于对方为什么乐意帮自己,银洋也不在乎,手下败将而已,现在不还是被治理的服服帖帖嘛!</p>
“程哥哪里的话,”程阴挣扎开来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弥补。”</p>
银洋摆了摆手,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能借到魔金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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