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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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剑多少看得出烟绫的变化，也看到了埋藏在她眼里的失落和失望。因此她的目光不再流露出希望，只剩下那股子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冷漠和淡然。</p>

也不知她从什么时候变了，变得没以前那样活泼了。虽说她本就不常笑，可那么久都没笑过真的显得异常了。</p>

路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了摸隐藏在衣服领子下的自己的鲨腮。如果不是这鲨腮，或许他也不会在特保局了。</p>

那么如果烟绫不是异人，她现在会做什么呢？</p>

她会在学校里自己一个人看书？她会好好读书以至于跳级直到完成学业？或许她早就已经死了，死在冰冷的雪山，被动物蚕食了尸骨，不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痕迹。</p>

也不知她这副异人的躯壳到底是拯救了她还是囚困了她，至少无论如何都不显得幸福，也看不出来哪种情况会让她更可怜一些。</p>

就在这时，赵婉儿终于开口了：“队长……”</p>

“嗯？”</p>

面对烟绫平淡的态度，她多少有些忐忑，但又想鼓起勇气说些什么。这样的行为毫无理由也没什么由来，或许只是想把压抑在自己内心许久的事说出来而已。</p>

“我喜欢曾安！”</p>

听她这么说，她八成是在意自己的外貌所以才不敢去追，不然也不会在大夏天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了。</p>

“我觉得你挺漂亮，特别是你的眼睛，想挖下来串成项链。”烟绫难得夸人，可这夸得未免也太可怕了些。</p>

“喂喂喂，这可怕的形容……”</p>

“烟绫，你当真是不会夸人啊！”</p>

见他们这个反应，赵婉儿也不由得低下了头。</p>

烟绫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她的悲惨程度不低。冷漠地说，她早就没了父母，能力和天赋在特保局里也不是特别出众，因为身体有所缺陷的关系在生活中总有些事会显得很繁琐。</p>

“副官，老实说我不知道作为人该怎么活下去。或是发挥自己的才能，或是实现自我价值，或是达成目的和梦想，或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p>

“我也不太明白人为什么会自杀，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明明已经努力活了那么久。”</p>

“我知道的是，我曾为了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力，怀揣着对人类的仇恨与愤怒用尽全力活着。那时我有个天真的梦想，我要把人类的尸骨挂在树上，就像圣诞树的装饰一样。所以我要活着，我要变强。”</p>

“可真当我意识到自己变强了以后，我却发现我恨不起来了。因为他们会害怕我，他们会对我有所忌惮。也不知我猎杀了多少小熊和小狼，甚至不断投出混杂了毒草的诱饵。”</p>

“说到底我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这么想来，他们也是一样的。我能理解，但我不接受。唯独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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