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孰真孰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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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向文火急火燎的神情间，又带着丝歉疚不安，支支吾吾了大半天，硬是连句整话都没蹦出来，他不知道怎么告诉林以乔，因为他一时嘴快，把庄有为有可能是小丑案凶手的事情泄露给了白雪知道。不知道怎么告诉她，白知县已经命冯捕头前去封铺抓人了。算算时辰，现在应该已经押着庄有为在回去受审的路上了。

他又怕林以乔责怪，又希望能审出个结果，这样也不算是办坏事了吧？！虽然林以乔一直和他说，怀疑不能做为定罪的原因，必须要有真凭实据，现在只是过个审而已，应该问题不大吧？！也许真的有出乎意料的结果呢？！那也算是对破案有所帮助啊？！

自从又多了三具尸体后，他和他的父亲根叔都是忙的衣不解带，他更是反复查验，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因为林以乔说过，尸体是不会说谎的，往往他们要表达的最后线索，都残留在了他们的躯体之上。

他的行为不止引得尸体有些处磨损，还一无所获，免不了被根叔唠叨了几句，唠叨他以前不好好学习，破坏尸体可是大忌。唠叨他跟着林以乔这么久，稍有点成效就想一步登天。何向文觉得他是一心想帮忙破案，却成了父亲口中的急功近利，心情烦闷不爽，就吵了几句，还喝了一些酒。

正好遇上白雪，提着个食盒，说亲自做了几道小菜，来探望他和根叔，感叹他们这几日辛苦了。他本来不想搭理白雪，他心中对她还是有怨有气有不忿。可看着她拿出来一碟碟都是他爱吃的菜式，联想到他们曾经两小无猜的欢乐时光，醉眼朦胧间，恍如回到了他们的从前，何向文不由又说不出狠话，又不想推开她的好意。

白雪言语话里都是在说他的父亲是如何如何的辛苦操劳，在说要是小丑案再没有进展他们一家人都会获罪，说到此处更是啜泣几声。又感叹说当初要是接受了他的心意，和他在一起的话会怎么样，也许他们能开开心心的做一对游玩于山水间的神仙眷侣。感叹他们要是真的能自由自在，选择心中所爱该有多好啊。

又自嘲一样的说神仙眷侣只是她的奢求，奈何这

一切都是基于如果的基础，他们回不去从前。叹息她的父亲想要平步青云，想要飞黄腾达，是铁了心要攀附庆王府的权贵，而她的婚姻大事更是由父亲做主，注定要成为他们权力的牺牲品。她能做的，只有无奈的接受。她能做的，只能是狠心拒绝何向文的表白，怕因此连累他和根叔被她的父亲怪罪。而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她不能忤逆不孝，更不能指责埋怨父亲的不是。所以即使她的内心再不愿意，她也要试着去同平王琴瑟和鸣，盼望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这变相也算是苦中作乐，没办法的办法吧。

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何向文对白雪的感觉又再次涌了上来，幻想与她偕老共度余生的美好画面又在他的脑里回放，毕竟是他曾倾心相付过之人，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又岂是说几句自欺欺人的话就能忘记的。

尤其是听完白雪像是完全敞开心扉的一番诉苦话语，真情流露的模样，让何向文更是自觉内疚，觉得原来是他错怪了她，是他从没好好体会过她的处境，她的不易。想想曾经骂她的那些尖酸刻薄之语，得多伤她的心啊。原来她当日的狠拒，势利的言辞，表现出来的喜新厌旧，嫌贫爱富，全都是想他彻底死心的一场戏，原来她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在为他考虑，她的心里是有自己才会这样做的吧？！这么久以来，她都要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一切，承担着所有，假装坏脾气，使各种小性子，得是怎么样的不易和心酸啊。

白雪的一番作态言辞，激起了何向文满满的愧疚感，对她除了怜惜同情，更是强烈的保护欲，他不停的安慰致歉，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爱慕之时，更是一副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似的，让白雪心满意足，为她自己强挤出来的那几滴眼泪喝彩，太值回票价了。

在她楚楚可怜叹前途飘摇零落的时候，何向文更是拍着胸脯保证小丑案马上就能告破了，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她受伤害之类的‘英雄豪语’，信誓旦旦的说他们已经锁定了怀疑目标，只要一找到证据，就能立马把人缉捕归案。

他本意是想让白雪松一口气，不要担心她和她

父亲的安危处境，也想在她面前露一露脸显摆一下他的本事，让她知道他是个能干能帮忙之人，不像那个只会坐在那坐收其成的李云成。

说到这个，他更是把田府的案子又拿来诉说了一通，说事情都是他们做的，案子也是他们破的，最后领功的却是李云成，他还一句谢谢都没有，理所应当一样对他们呼来喝去的，也亏得李云成脸皮厚，居然能面不改色的接受别人的夸赞，也不会心虚一下，问及案子事情更是只字不提这件案子里其他人的功劳。

他更是滔滔不绝的讲述他是如何如何的做了那些让人叹为观止的事情，这些事情别人都做不了。比如说那个尸骸的模样就是他日夜未眠才捏做出来的，大家看了都说相似度极高。还有那些干花也是他细心帮忙比对制成的等等等等之类的细节。

白雪承认对何向文之前出人意料的行为表现，的确是另眼相看，才会自觉当初小看了他。虽对他有倾慕，有倾佩，就算有过心动，那又如何？！他能给她的又有什么？爱情还是面包吗？爱情对她来说太不值钱了，而且何向文自己也说了，李云成什么都不用做，使唤使唤人，就能收取所有的荣耀，这才是她向往的。何必要选做事的‘牛’，当指使人的那个不好吗，高高在上，风光无限。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打探他们到底查到了多少，林以乔那天奇奇怪怪的表现，肯定是有什么发现。结果真的如她所料，他们早就锁定了目标而私藏不告，就怕别人抢了功劳去吧！好在她多了个心眼，说上几句好听的，何向文真的就全盘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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