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一曲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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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无论慕鸾最后是输还是赢,都不会改变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p>
距离御花园不远处的阁楼上,一道暗色身影正好整以暇睨望着底下的场景。</p>
苍白修长的指节一下一下触碰着手中锋利的匕首,浑身气势冷然,面色反而出奇地平静。</p>
君昭冷淡的唇染着淡淡的嘲意,竟然有点期待他家小姐能奏出怎样的伴奏。</p>
垂死挣扎的最后乐章,总是让人格外期待与兴奋!</p>
苏岚换好舞裙,站上御花园中央搭建的台子,慕鸾后一步跟了上去。</p>
很快,苏岚便摆好了起舞姿势,慕鸾也于一把典雅的古琴前坐定。</p>
看着眼前的古琴,思绪一下子又被拽入回忆的洪流中。</p>
慕鸾微微闭了闭眼,手背上似乎又能感受到贴着的冰凉指节。</p>
苏岚见她一副游移不定,似是不知道从何弹起的模样,不由嗤笑,催促道:“夭夭,你不必担心,随心弹奏便是。”</p>
片刻,慕鸾眼睫轻颤,缓缓睁开沉静而漂亮的眼眸,伸手朝弦上探去。</p>
指端一挑,倏尔流出一道弦音,听似一声铿锵的铮鸣,带起声波颤动。</p>
余音悠远而尖锐,迅速朝着四周扩散。</p>
阁楼上,倚着朱红圆柱的男人蓦地睁开眼。</p>
手中的匕首因为意外的力道,而在指腹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p>
苏岚听见那第一声弦音,嘴角的笑便不自觉深了几分。</p>
随之而来的都是一些平淡的音律,汇聚而成的调子萎靡低落,实在勾不起旁人半分兴致。</p>
倒是台上的苏岚,一记纵身飞舞,犹如鸿雁飞翔,落地时惊起一众命妇和贵女的赞美声。</p>
“这舞姿当真美妙,竟是比当年瑜贵人还要出彩。”</p>
“可不是,果然不愧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一脉相承,不仅长相出众,更是才华横溢的美人。”</p>
“礼部尚书大人果真教女有方,虽然曾经是庶出的,却怎么也压不住这顶天的尊贵。”</p>
“就是,你再看看将军府的那位,身份娇贵又如何,连一首普通的曲子都弹奏不好。”</p>
“也不知她弹的是什么,竟然莫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p>
突然有人惊呼一声,指着台子上的慕鸾道:“她弹的好像是……是《广陵散》!”</p>
身旁人倒抽一口冷气,有人急声否认道:“怎么可能是《广陵散》,《广陵散》早已失传多年,普天之下根本无人会弹奏此曲。”</p>
众人猜疑不定,毕竟他们也没有听过真正的《广陵散》,只是觉得曲风颇为震撼。</p>
从一开始的平平无奇,到曲中的激昂、慷慨,竟是连众文武大臣都吸引了去,尤其是武将,煞是热血沸腾。</p>
明明是一介娇柔的女子,却弹奏出了戈矛杀伐的战斗气氛。</p>
慕清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不自觉张大。</p>
这奔放而狂野的曲子竟然是他的亲妹妹弹奏的!</p>
而台上的苏岚本是井然有序地舞动着,突然发现慕鸾的音律并非胡乱弹奏,而是音调变得异常凌厉,显然与自己的惊鸿舞不相匹配。</p>
为了迎合她的曲风,苏岚只好中途放弃原先的计划,开始舍取地选择惊鸿舞的片段来跳,其中还适时夹带了一些旁的舞步。</p>
可随着慕鸾指间飞快转换,有些的舞步来不及转换,苏岚一下子慌了神,一个没注意,踩在长巾上,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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