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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把人员都安排好了,便过来吃饭。这时,战士们都吃完饭了。欧阳青也一直等着苏阳,一起吃饭。炖了一扇猪肉,捞出来五分之四,剩下五分之一,又切了两筐子白菜,一筐子土豆,一捆粉条,炖了一大锅,这时都吃完了,还是向东给留了一老碗,给苏阳和欧阳青分了,每人再扣了一大勺子米饭,两人就蹲在锅灶前,狼吞虎咽的吃着。</p>
苏阳说:“张伟连饭也没吃就走了,看来心里的怨气还不小。不过他的确不适宜担任这个大队长,胸无韬略,畏首畏尾,无所作为,再这样下去,生存空间都被人挤占完了,对不起组织的信任和同志们的信赖。回头你和吴铁元同志议一议,重新安排他的工作吧。我就不再问这件事了。”</p>
欧阳青说:“这个你放心,回头我们会解决的。不过说起来我真感到惭愧,你一来就看到问题的根本所在,我们却对武装斗争能力不足,缺乏经验,看不出问题,不能决断。这是我们要好好检讨的。”</p>
苏阳说:“你太谦虚了,你们都是参加革命十几年的老同志了,我应该向你们多学习。”</p>
欧阳青说:“说起资格倒是比你老一些,这也是我和你相比能骄傲的地方。”欧阳青扒拉了一口饭,又说:“自你任命为纵队首长,就再没听到你的消息,你带这个马队是干什么的?”</p>
苏阳说:“自然是运东西的。”</p>
欧阳青说:“就这十几匹马能驮多少东西?还要你亲自押运?!”</p>
苏阳说:“我就这十几匹马驮的东西,你给我五十万、六十万个大洋我也不卖给你。”</p>
欧阳青一听,惊讶的说:“我得个乖乖,你这驮的全是金子?”</p>
苏阳不好拒绝告诉他运的具体是什么,便说:“具体是什么,你的去问刘司令员。”</p>
欧阳青不敢再刨根问底了,说:“我听他们说了,你们是秘密部队,就不问了。前段时间有个马队,动静很大,传的沸沸扬扬的,是不是你们?”</p>
苏阳笑了笑,说:“别提了,保密工作没做好,鬼子、特务是前面堵后面追的,费了好大的劲。”</p>
欧阳青了然的点着头,又说:“现在又是都坡鬼子军火库被炸,都影响了你的行程,看来你也不知道是谁干的?”</p>
苏阳摇头说:“目前还不清楚。”</p>
欧阳青说:“这样有战斗力的部队,如果能联系上,工作上能相互配合就好了。”</p>
苏阳说:“这个容易,你要需要,我从主力部队给你调一个连队来,由你们管理和使用。”</p>
欧阳青说:“那可不行。这样一个连队我给哪里摆?加上吃穿装备,我们可养不起。”</p>
苏阳笑了,再没说话。</p>
洛少峰和张伟不同,想着这件事该去做该去办就去做去办,就如当年李梅的劲头一样,以前没有机会,都得听大队长的,这次大队长病了,又来了个苏阳,就把他推到前沿了。张伟则是把自己想定了,遇到超出自己能力的事就犹豫不决,不想去做了,经常失败怕失败就更加失败。今天这事,抓汉奸,处理汉奸,首长说应该这么做,洛少峰就去这么做了,几十人去和几百敌人作战,要张伟那不是有病嘛!到山上来,绕山头,钻林子,你抓不着我,打不着我,我瞅准机会,偷袭你一下,就是胜利。可要敌人不上山来咋办?没招了。可对洛少峰来说,今天这事要办,我就去办,打不过你,吃不掉你,我堵你两小时,办完事我就跑,怕什么?!更何况今天有了这么多武器弹药,使他信心倍增。</p>
到了葛家庄,洛少峰给吴铁元一个班,押着八个汉奸,去镇上的戏台子公开审判,又派了两个战士把告示都贴了出去。他带了五十多个战士过戏台子一里地,离特务营地五百多米,依据街道的隐蔽物,建了一百多米纵深的阵地。战士们都是三人一组,散开在街道两侧,摆了有五十几米,四个战士操作掷弹筒,在埋伏阵地后方一百来米的地方,据前沿阵地将近两百米,既要发挥掷弹筒的威力,又要躲避敌人的射击,每人身背八枚榴弹,严阵以待,应用发挥的好,就这四具掷弹筒就可拒敌于两百米以外。</p>
这阵势别说洛少峰,就是每个战士都信心满满的,他们不但有炮,有四挺轻机枪,好多战士都手持长枪还装备了驳壳枪,两套装备近百发子弹,一旦打起来,足够敌人喝一壶的,猛烈的火力,伪军还不被吓尿了。现在可再不是见了敌人就跑的了,而要敌人见了他们就跑了。</p>
韦海卫他们也随后就到了,也经过戏台子。吴铁元他们已经上了台子,台子下已经聚集了几十个看热闹的人了。他们没有停留,到了洛少峰他们阵地后方,看到掷弹筒的四个战士了,街边有一棵老槐树,上官昭要上树上,既隐蔽视界又好。韦海卫不同意,树上没有遮蔽物,担心榴弹伤着她,再说出现异常,也不便撤退,一旦上官昭出事,他心疼不说,苏阳也饶不了他。上官昭不仅仅是个女的,金贵,人人都痛爱她,她更是个狙击手,关键的时候能起到关键的作用,虽然只有一杆枪,对敌人的心理震慑是巨大的。</p>
他拉着上官昭和另外两个战士进了北侧的胡同,这里地势越往北越高,房子都建到山根了。他们往北跑了有二百来米,上了一个倒着垃圾,长满荒草的土台子上。上官昭上了土台子,一看笑了,这里比树上高多了,不但能看清街道,还能看清特务营地的院子,只是距离远了点。韦海卫清理了一块她们可以趴卧的地方,前面有荒草遮蔽,只要趴下,不到跟前是看不到人的。韦海卫几次测试,只要往后退一米,就看不到街道和伪军的兵营了,到时候他们往后退一米五到两米,既是敌人发现他们,用机枪封锁,他们也可以进退自如。敌人派人过来,胡同里五十来米还有两个持冲锋枪的战士在隐蔽警戒。一旦发生不可抵挡的危急情况,他们还可以往山上撤。只是这里离特务的营地有六百来米了,是远了点,现在就看上官昭得了。</p>
昨天午夜后,特务才接到宥安镇的特务小队出事了,侯康生听完报告好生纳闷,两年来,宥安镇的特务小队把共党八路县大队吃的死死的,共党八路县大队别说威胁县城,就是下山都困难,怎么会突然间就翻转了,他的特务小队被人一口吃掉了,是共党八路县大队一夜之间变强了?还是宥安镇又出现一伙强人?还是在都坡军火库被炸的档口,他们都焦头烂额的,特务队的人都派出去了,至今一无所获。难道是炸军火库的强人跑到宥安镇去了?不可能啊,那伙强人到西南去了,宥安镇在东南上。宥安镇的特务都是被刀杀的,和炸军火库的那伙强人手法完全不同。难道是在磨坊沟发现的那伙抗日分子干的?那伙人不是就几个人,被追的往北跑了,就算是他们,也不能一口就把他的特务小队吃掉。</p>
侯康生始终琢磨不透,既然一个小队被人灭了,再派一个小队去不是喂人家去了,可派一个中队一时派不出来,他只好等天亮后,才给驻都坡日军司令官井上智树报告了。清乡的部队刚刚展开,两个县十九个乡镇,将近两百个村庄,就这点部队,一时半会还到不了宥安镇,可宥安镇又出了这档子事,死几十个特务井上智树到没当回事,只是共党县大队必须压制住,于是,井上智树又抽调了一个营的伪军,赶到宥安镇配合特务队,清剿都坡县大队。</p>
特务们是先期到的,但没敢行动,只是派出去几个便衣侦察去了。直到上午九点多,伪军才赶到。院子里总共有二十一间住房,原来特务住很宽敞,伪军一来,五百多人,可就挤不开了,特务们占了六间,伪军一来,把他们连推带踹的撵出来。原来特务小队长住单间,伪军连长骂着,老子连长都住不上单间,你妈的一个小排长还想住单间。最后只给了特务两间房子。可伪军还是住不开,派了一个排到镇上号房子去了。</p>
特务和伪军正在因为房子的事闹哄哄的,突然,特务的一个侦察员回来了,给小队长报告了镇上有共党八路活动情况,特务小队长立刻给伪军营长报告,伪军营长一听,立刻让侦察排派人前出侦察,不一会,伪军的侦察兵就跑回来了,报告说镇子东边街上有八路在埋伏,大概是一个排的兵力。</p>
伪军营长匆忙地赶到院子里,“嘟嘟嘟!”地吹响了集合的哨音,哨音尖锐而急促,突兀的刺破院子的宁静。然而,他的哨音尚未停歇,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响,"咣!" 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撼人心。 伪军营长的头部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力,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双腿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挣扎或踢蹬的动作,整个人就像一滩软泥。他的头颅重重地磕在地面上,鲜血从头部涌出,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那些刚刚跑出院子的伪军们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惊恐地大声呼喊起来:"有狙击手!"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惊慌。紧接着,所有已经来到院子的伪军纷纷散开,拼命地奔向围墙边寻找掩护。大多数还没有来得及踏出院子的人则吓得退缩回去,躲进了屋子。 这些伪军们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出枪声的来源,但他们茫然失措,根本无法确定方向。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p>
特务小队长本和营长站在一起,枪声一响,他机警的立刻倒地,几个翻滚就到一间房子的门口,隐蔽了。可人都这样隐蔽着也不行啊?就是伪军营长就那样倒在地上,死没死都没人敢看一眼。特务小队自知责任重大,共党八路县大队在镇上戏台子开大会,正在处决他们的眼线,再拖一会可就没希望了,他把特务都喊到他跟前,围着他走向院子,他想低一低身子,被别人挡着,可其他人也在低身子,他大骂着喊:“都他妈站直了。”特务们才都直了直身子。他检查了伪军营长,已经死透了。他站直了喊:“弟兄们,我们不能这样,让土八路一杆枪就把我们压死了。赶快出击,贻误了战机,皇军知道了,会把你们统统枪……”</p>
特务小队长话还没喊完,又听到“咣!”的一声枪响,和伪军营长如出一辙的头一震,身子软绵绵的塌倒在地上,腿都没再踢蹬一下,头杵在地上,头下接着渗出一滩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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