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只是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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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半个小时来到河边，费了好大的劲从河里捞起两三厘米的鱼苗，看着它在我手中来回跳动。我一把将它塞到嘴里，闭上嘴，舌头上可以感觉到它的跳动。</p>

一秒。。</p>

两秒。。</p>

三秒。。</p>

不到四秒钟，它停止了跳动。我知道，它的生命也就此结束。</p>

我没有咬它，便直接吞了下去。</p>

不知道是在可怜那条鱼，还是觉得自己可怜。又或者是觉得自己随时像那条鱼一样，将要死去。</p>

当我吞下它以后，无助的我蹲在的小河旁埋头痛哭了起来。</p>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肚子饿，我只是想吃饭，我只是想活下去。。”</p>

学校的老师让我听大人的话，课本里也是这样说的。可我明明很听话，为什么却和其他小孩过的不一样。</p>

下午没有雨伞，现在肚子饿了没吃的。其他小孩不需要干活，冬天的我一大早就要用那只稚嫩的小手握着冰冷的铁斧把捣炭。当我准备捣完炭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手已经粘在了铁斧把上。</p>

房间里传来继母的催促声，我不敢多说什么，忍着疼松开了斧头，代价只是手上少了一点皮。</p>

相比钢筋抽在身上，已经好很多了。</p>

蹲在河边的我不断的想着以前的事。</p>

那天的太阳好像也不喜欢我，渐渐的躲在的山的后面。</p>

回去的路上，我想到了二年级的时候。能吃到发霉长毛的月饼，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p>

饥寒起盗心，这句话一点没错。</p>

我听了大人的话没有去亲戚家和邻居家吃饭，却开始有些小偷小摸的行为。</p>

最初只是在垃圾堆里捡吃的。有一次看到在一家饭店后面摆着啤酒瓶，我壮着胆子偷了两个啤酒瓶拿去卖钱了。也是在那之后，我每天放学回来就会到处捡破烂卖钱。</p>

收废品的地方马路对面就是三姑家，但我依旧没去。那个曾经比我多一颗糖果的表妹，就是三姑家的女儿。那是我除了二哥以外，再一个喜欢一起玩的妹妹。</p>

又不知道过了几天。这天二姑来找我，我下意识的就要跑。</p>

“毛毛。”</p>

听到她叫我，我停下了。然后跟着二姑来到了她们家。</p>

二姑给我泡了一袋方便面，拿了一罐可乐。</p>

不知多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方便面和可乐很快就被我消灭了。</p>

“你在这看电视着，别跑了。今晚就在二姑这里住着。”</p>

这次我没有走，选择留下看电视。</p>

正当我看电视的时候，进来一个女人。一个看着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女人。</p>

女人进来突然把我抱着，我当时还不知道这是谁。但是当时的我突然被女人抱着，还是有些害羞。</p>

这时候二姑进来问我：“毛毛，认识这是谁不？”</p>

女人松开了我，我原地呆呆的站着，没有说话。不过看着女人的样子，我想到了一种可能。</p>

这时候二姑说道:“这是你妈，你忘记了？”</p>

果然，难怪这么熟悉，这是母亲。</p>

知道女人的身份后，我挣脱开她们，拔腿就跑。</p>

在三中大院，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她来找过我们。奶奶对我们说：“你妈要带你们走，你们不要去。她是拐卖小孩的，你跟她走了，就被卖了。”</p>

这句话我一直都记着，所以得知她的身份后，我害怕的拔腿就跑了。</p>

我回到了三中大院没有回去，而是选择在附近躲了起来。一直到很晚了，确定没人找我，我才忐忑的回到家中。</p>

第二天正在上课的我，突然有个学生进来对我说：“徐生刚，门口有个女人找你。说是你妈。”</p>

我一听，顿感不妙。走过来一看，发现是二姑和母亲。</p>

那天在恐惧的驱使下，我逃了人生的第一节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