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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儒卿点头:“嗯,她手上肯定有东西。”</p>
“有点悬,姐姐说她见过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话都说不明白。”宋盛楠打转方向盘:“至于他小孩更是大海捞针。”</p>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装的?”</p>
能陪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绝不会是泛泛之辈,那个人说不定忌惮她才囚禁的。</p>
“装的?你说的也有可能,毕竟我看到的只有一面。”宋招娣认同她的猜想。</p>
“你真的要去找她?小心打草惊蛇。”宋盛楠停车,用等红绿灯的空隙问她。</p>
“当然,即使只有一点可能我也要去求证,已经没办法回头了不是吗?”季儒卿平视前方,双手抱臂。</p>
宋盛楠踩下油门,对啊,没有回头路了。</p>
她们的性质已经开始变了,不单单是为了宋招娣,是为了更多身处水深火热中的人。</p>
到了目的地,季儒卿指了指外围的停车位:“车子稍微停远一点,红色的车子还是很显眼的。”</p>
她把帽子扣在宋盛楠头上,压低帽檐,四周都是摄像头,能挡就挡。</p>
“你怎么办?”</p>
宋盛楠立起风衣领子,感觉好像做贼。</p>
“让惊蛰挡着。”季儒卿裹好围巾,惊蛰趴在她的肩膀上。</p>
“你这不更明显?”</p>
“没事,我还怕他们找不到我。”</p>
事不宜迟,先去和悟缘汇合,为了避开眼线,季儒卿让悟缘带怨灵们去人少的地方。</p>
悟缘找到一块未开发的楼盘,确切来说是待开发。</p>
看到他身后大大小小数十只怨灵时,季儒卿的心理准备还是少了。</p>
“大师,这件事已经不止帮它们解怨这么简单了。”</p>
悟缘昨日和它们彻夜长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种种暴行令人发指。</p>
“这件事我已全然知晓,我带了一个怨灵过来,它也是受害人之一。”</p>
“不愧是季大师。”</p>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能单独聊聊吗?”</p>
宋盛楠她们正在交流,没人注意到他们。</p>
“大师请问。”</p>
“你是怎么觉得我一个学生有能力抗衡一个犯罪集团的?”</p>
季儒卿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悟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因为金瞳是季家人身份地位的象征,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才敢请您帮忙,毕竟只有季家能解决这件事了。”</p>
“见识不少。知道就知道了,别说出去了。”季儒卿没有否认。</p>
“这是当然,连我小徒弟都不知道。”悟缘拍拍胸脯保证。</p>
说起来没有看见悟道的身影,季儒卿问:“悟道没来吗?”</p>
悟缘叹了口气:“这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是不要知道的过多为好。他还是个孩子, 很容易被负面新闻影响。”</p>
季儒卿转身:“唉声叹气的话,报应不会从天而降,现在轮到我们反击了。”</p>
宋盛楠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她转头:“你能别在这时候吓人好吗?”</p>
“看得见了?”季儒卿见她能够与它们交流。</p>
“嗯,多亏了那个大叔的符纸。”</p>
虽然只有一个小时,但能看一眼姐姐足矣。</p>
“聊得怎么样了?”</p>
“尚算顺利。他们的地点按照每个月的几号而定,比如说一号到十号在夏天酒店或豪天会所,十号到二十号在乌铭会所或是五明酒店。时间是固定的,酒店会所可就不一定了。”</p>
如果说狡兔三窟,他们起码有二十窟。</p>
“为什么这样安排?有特殊含义吗?”</p>
“因为每个月都会扫黄打非,但由于昌城人流量大,地域广,酒店会所数不胜数。于是警方就制定了哪个时间段去哪个地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p>
季儒卿摇摇头:“这些不重要,警方内部肯定有他们的走狗,被推出去都是用来挡枪的,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像那些权高位重的人,是不怕被查的。”</p>
“的确,这些只是表象罢了。”</p>
宋盛楠以为可以接触到真相,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p>
“他们谋划了十多年,并非我们一朝一夕能够瓦解。”季儒卿做好了时间仗的准备。</p>
“可我等不下去了,一想到他们还在逍遥法外,我夜不能寐,每次做梦都会想起姐姐的遭遇。”宋盛楠攥紧拳头:“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p>
“代价会有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p>
季儒卿望着乌泱泱的怨灵群,心里有些焦躁,压抑了好久的一口气,无处释放。</p>
范柒说她共情能力太差,前两次的事件都不足以让她动容。陆雅雅也说过她脸上最多的就是冷面,很少看见其他表情流露。</p>
没办法,实在没有什么事能在她心里掀起一丝波澜了,可直到今天,她再一次产生了名为愤怒的情绪。</p>
“你居然会生气?”</p>
宋盛楠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很不爽,在听完宋招娣的自述后她都没有表露什么,还以为她是个淡定姐呢。</p>
“我也是人,为什么不会生气?”</p>
在宋盛楠家听到那段往事后,季儒卿心里有些酸楚。今天面对成片的怨灵时,季儒卿感受到了逢于盛世的生命如草芥。</p>
世界的黑暗面是季儒卿接触不到的存在,却是她们拼命想要逃离的地方,昌城的灯光再亮,也有照不到的暗渊。</p>
“你的表情从不写在脸上,谁知道你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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