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九章 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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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药看着顾筱, “顾姑娘？你……”</p>

顾筱回过神，便是生辰相同如何又能说明什么，原身已经不在了。“我可以去看看, 但张姑娘应该也知道，我家住襄城广宁, 虽然被卖，但是父母亲人都在。”</p>

顾筱忘了原书还有这么段剧情, 原书感情戏极少, 写的是沈羲和怎么一步步位及人臣。</p>

她还想张灵药好好的国公府小姐，为何要跟着沈羲和受七八年的苦, 大概是因为不嫁世家不嫁权贵。</p>

张灵药道：“我知道……顾姑娘，还请快一些。”</p>

可世事难料, 没准就有几分可能是呢。</p>

顾筱让多宝阁的小厮给沈家传个话, 然后登上国公府的马车, 路上, 张灵药说了许多从前的事, 大多是关于徐氏的。</p>

徐氏是个好母亲。</p>

但有时候, 张灵药也会想，徐氏和她说话, 朝她招手，想的会不会是……</p>

八岁那年以后，她想了许多, 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也想过要是那个小小回不来就好了, 也害怕过，徐氏不要她了怎么办。</p>

后来她想明白了，徐氏看她就是看她, 母亲分得清她是谁。</p>

她这一生，就像名字一样，做一颗药。</p>

既然享了别人享不到的福，就得做别人做不了的事，张灵药不想嫁人，如果非要嫁的话，就嫁一个简单的人。</p>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国公府，张灵药先下马车，然后朝着顾筱伸出一只手。</p>

顾筱笑了一下，把手搭了上去，“我直接去见徐夫人吗？”</p>

张灵药点点头，把顾筱拉下来，“见完我送你回去，顾姑娘，这边请。”</p>

国公府宅院深，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内院，顾筱闻到了一股药味。</p>

正院药味更浓，屋里点着灯，张灵药问丫鬟，“夫人醒过吗？”</p>

“小姐，夫人刚醒，正准备用药。”</p>

徐夫人醒了就得喝药，那些药，治标不治本，喝了那么久也没用。</p>

张灵药道：“药先放一放，顾姑娘，你进去吧。”</p>

顾筱：“嗯。”</p>

屋子开着窗，药味没有外面浓，里屋外屋用屏风隔着，顾筱进去之后，里面伺候的丫鬟就退出来了，她走到床边，喊了声夫人。</p>

徐夫人还记得这声音，她伸手朝床边摸了两下，张张嘴，“是你，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p>

顾筱还想问那日在祥缘阁见过，不知夫人还记不记得，看来不用问了，“那日惊扰到夫人了。”</p>

徐夫人想要坐起来，只不过这么简单的事对她来说都不容易，她摇摇头道：“我没事，小……顾姑娘，你在哪儿啊？”</p>

顾筱上前握住徐氏的手，“我在这儿。”</p>

徐夫人看着顾筱，虽然看不清，但能看见她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鹅黄色，点了灯的缘故，看着很暖和。</p>

她舍不得眨眼睛，看着顾筱什么都忘了，柳叶眉杏仁眼，长得一定很好看，“他们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你别害怕。”</p>

顾筱摇摇头，“没说什么，我就是想来看看您。”</p>

徐氏握着顾筱的手，“你能来我很高兴，你吃了吗，饿不饿，屋里有点心，你饿了吃两块点心。”</p>

“我吃过了，”顾筱看着徐氏，想到了琉璃，好像只要轻轻碰一下，就碎了。</p>

徐氏道：“吃过了就好，你要好好吃饭，顾姑娘……我能喊你小小吗？”</p>

顾筱尚不知这个名字有何渊源，她点了点头，“您喊吧。”</p>

徐氏露出一个笑来，她年轻时的确美，可是岁月和病痛把人的棱角都磨平了，“小小。”</p>

“小小，小小，”徐氏一连喊了好几声，她想问问顾筱从前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苦，可不用问她就知道，过的肯定不好。</p>

顾筱笑了笑，“您生着病，好好吃药吃饭，才能把身体养好。”</p>

徐氏知道，她得把病养好，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小小说得对，我会好好养病。”</p>

徐氏咳了两声，“小小，你是不是得走了……”</p>

顾筱是来看看徐氏，她该走了，“您该喝药了，我出去看看药好了没。”</p>

徐氏点了点头，“小小，你还来吗？”</p>

顾筱拍拍她的手，“我有空再来看您。”</p>

徐氏看着鹅黄色的虚影在床边停了一会儿，然后从屋子里出去，至于那句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她没问出口。</p>

很快张灵药就进来了，她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娘，快趁热把药喝了。”</p>

徐氏艰难坐起来，就着张灵药的手把药喝完，“灵药，你说我眼睛还能治好吗？”</p>

“肯定能，只不过大夫说要针灸，您可别怕疼。”张灵药擦了擦徐氏嘴角的药渍，“等您眼睛好了，可以多出门转转，什么都能看见。”</p>

徐氏不怕，大约是心里有劲儿，这一夜她睡得极熟，次日早饭都多用了半碗。</p>

顾筱回到家，隐去身世猜测不提，把事儿和周氏说了，周氏连道可怜，“遭杀孽的东西，连孩子都拐！活该遭天打雷劈！”</p>

顾筱忍不住笑了笑，拐孩子很常见，铃铛也是被拐的，还有原身。</p>

三月十七，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她来到这儿，只是原身到十三岁，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娘，听说宝华寺特别灵验，咱们初一去上个香吧。”</p>

周氏原来盼着儿子高中，现在沈羲和中了，她就剩一个愿望了，那就是把顾筱风风光光嫁到沈家。</p>

幸好状元郎正好是她儿子。</p>

周氏摸摸顾筱脑袋，“那初一去上香，娘还没去过寺庙呢，要备啥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