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怎么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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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和笛飞声走了。</p>

云隐山只剩下岑婆和李莲花夫妇，当然，还有狐狸精。</p>

李莲花照旧每日清晨去练功。</p>

当他一个人坐在瀑布下面打坐时，看着对面远山如黛，晨雾霭霭，他心里突然一惊。</p>

惊的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平添了几分空落落的情绪。</p>

他曾一个人过了十年。</p>

在那夜夜被碧茶之毒折磨得不能入睡的十年里，他从未曾害怕过孤独。他只怕，自己坚持不到找到师兄遗体的那一刻。</p>

纵横千里独行客，何惧前路雨潇潇。</p>

此刻，他这种空落落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他开始不习惯没有那两个人的日子了？</p>

在那个夜晚，苏小慵被她紧紧搂在怀里，她听到了他幽幽的叹息：“小慵，我真不敢相信，那十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换了现在，我是一日都过不去的。”</p>

苏小慵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懵了。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个大概。</p>

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呢喃软语道：“都过去了，不会再有那样的日子了。不管发生什么，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p>

李莲花俯下头来，准确地找到了她柔软的唇。</p>

下一刻，怀里的人儿一把推开了他。</p>

苏小慵微怒的声音响起：“不对，你刚才的多愁善感，是因为他们俩今天都走了吧。”</p>

李莲花愣住了。</p>

“他们俩不在，所以你不习惯了。是不是感到孤独了？我还自作多情安慰你，哼！”</p>

苏小慵气呼呼地坐了起来。</p>

李莲花那一点点愁肠被眼前这一幕给逗笑了。他伸手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p>

“你这个傻丫头啊，和两个男人争风吃醋做什么。有你在我身边，怎么会孤独？”</p>

“啊！“苏小慵狠狠咬了他手臂一口。</p>

李莲花哭笑不得：“你是狐狸精附体了么？”</p>

“我在你身边，你居然想着别人。”苏小慵愤愤不平。</p>

李莲花低头趴在她秀发上闻了闻，轻声说道：“你想哪去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告诉你的是，哪怕别人都不在我身边了，只要有你在，我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我就很知足了。”</p>

苏小慵的怒气被他的甜言蜜语给融化了。当然，本来她的怒，也就是那么三分真，七分假而已。</p>

李莲花心里却在想，看来以后说话要三思了。这个小丫头，吃起醋来，是不分男女的。虽然，哄好她，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p>

方多病这次接的案子，是在石阳县。</p>

听雨楼的花魁娘子红鸾失踪了，据说被县里一位有钱的公子看上，已经花了大价钱给她赎了身。钱交了，第二日就要正式离楼了，人不见了。</p>

那位公子姓林，他与那花魁娘子情投意合，如何肯善了？便日日守在听雨楼要人，而听雨楼也实在交不出人。于是报了官。但几日过去，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p>

方多病带了刑探周仁和花成栋随行。</p>

笛飞声虽同行，但方多病可没指望他帮忙办案。</p>

到了石阳后，一番详细调查下来，才发现其实这已经是听雨楼今年以来第三桩女子失踪案了。</p>

听雨楼之前都不曾报官。一是因为这几个姑娘失踪得莫名其妙，二是官府本身也不重视这种青楼女子的失踪案。他们基本就认定不是姑娘自己偷跑了，就是被青楼打死了故意说是失踪报案。</p>

这次，要不是因为失踪的是第二日就要和林公子从良的花魁娘子，估计也是不了了之了。</p>

在三名失踪女子的房间内细细搜寻，并问过伺候花魁娘子的丫头珍儿后，方多病决定去城内祥云绸缎庄去看看。因为他们在这失踪的三个女子房内都发现了一些布料小样，楼内的姑娘说这些都是钱老板庄内每个月新到的云锦。奇怪的是，光有布料小样，却并未见用云锦做成的成衣。难道是姑娘们看了样后却没有买？</p>

而据楼里姑娘们说，这钱老板平日里经常来听雨楼，自从花魁娘子失踪后，却再未出现。</p>

在他们要离开时，珍儿偷偷告诉方多病，那个钱老板和顾知县是好友，在听雨楼素有恶名。他喜欢折磨人，伺候他的姑娘不是被掐就是被咬，一身伤痕。姑娘们都怕极了他。可是他愿意出双倍价钱，老鸨见钱起意，总是强逼着他点的姑娘们去。</p>

方多病听后皱着眉头骂了句：“人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