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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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所知，黑魔王这会就藏在阿尔巴尼亚森林，在他潜藏的这段时间，森林周边早就开始传着那绝对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虫尾巴就是抓住这一星半点的流言蜚语，才将黑魔王从里面接出来。</p>

“是的，那片森林最近很奇怪，死了太多动物。”西弗勒斯的提问真中她下怀，要说这个她可就不困了，斯黛微蹙起眉，准备好好和西弗勒斯说道说道，“有许多动物的尸体，全都没有外伤，又不像是疾病导致，起初我以为是麻瓜又投放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p>

“为了你的自身安全，离那边远点。”西弗勒斯干巴巴地打断，他不希望斯黛对这件事太上心，“还有，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遗忘在森林的话，就应该知道，有些伤口再放任不管就要烂了，到时候别指望我帮你把左手砍掉。”</p>

斯黛的左肩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周围泛着黑色，看起来是被有毒的猛兽咬了一口，除此之外，她的脸上和手上都有着深浅不一的划伤和擦伤，但和左肩的惨状比起来那些都不算严重。</p>

“我简单处理过了……”斯黛嘟囔着反驳，接着又大声道，“这不重要，你知道吗，我怀疑那个森林被某个黑巫师的恶灵入侵了，我炸死了一条会说话的蛇，我怀疑那只是恶灵的器皿。”</p>

她说她炸死一个什么东西？！</p>

西弗勒斯面不改色，但不影响他的内心震动。</p>

一条会说话的蛇？！在森林里？！</p>

有可能，甚至说是不出意外，她是把黑魔王暂居的肉身给炸了。</p>

“你当时就是这个打扮去的吗？”</p>

斯黛没想到西弗勒斯的关注点在这，她先是一怔，接着低头看到自己的破破烂烂的斗篷：“不是的，比现在看起来体面多了。”</p>

西弗勒斯继续追问：“所以那条蛇看见了你的脸？他知道你的样子？”</p>

“啊，其实我用了幻身咒，但不知道为什么它能看见我……嗯，是的，它看到我的脸了，应该还印象深刻。”斯黛双手一摊，“你担心他会报复我吗？应该没关系，我最近不再往那去就行”</p>

——当然不能再去，最好从今往后都不要出现在黑魔王面前……一定会被斩立诀。西弗勒斯腹诽。他看着全然无所谓的斯黛，心情复杂。</p>

一面担心斯黛已经被伏地魔摄神取念，这样的话自己目前的优势立刻荡然无存，一面又不敢过分追问斯黛太多问题，他不想让斯黛参与到本不属于她的故事中。</p>

除了对这个“救命恩人”多少还是有些感激（她还年轻，这么浑的水根本没必要蹚），更多原因是他根本不了解斯黛，只觉得这是个跳脱在规则外的人，担心她会坏事。</p>

他指望斯黛能继续洋洋洒洒地讲述她和蛇的奇遇，可此时的她一改往日的话痨，愣是不再进行这个话题，而是翻起他的实验笔记，显然是对配制解药更感兴趣。</p>

——见鬼，她以前上魔药课可没半点热情。</p>

“肩膀如果是蛇咬的，你最好现在上药，有些蛇牙的毒素会麻痹你，让你以为这不是大事。”西弗勒斯状似无意地提醒，他开始不紧不慢地处理起尾鳞，将它徐徐研成粉末。</p>

“不是蛇弄的。”斯黛敷衍道，她伸头去看西弗勒斯的操作，又一次岔开话题，“咦，原来客迈拉兽的尾鳞磨粉后会变色？”</p>

“变色后才会更加趋于稳定，要等它们的颜色全部黑透才能用。”西弗勒斯一手研磨，一手伸进抽屉找到一罐白鲜丢给斯黛，“去上药。”</p>

斯黛接过药，却不想走，在西弗勒斯周围磨蹭，为了不让这段空白时间显得太突兀，她开始说起了当时和那条蛇的故事。</p>

斯黛想的是西弗勒斯看起来好像对蛇的兴趣还挺大，多说说话没准自己能多看一会他制药。</p>

于是顺理成章地，西弗勒斯听到了他想要的信息。</p>

“……第一时间我和它对视上了，但是那双眼睛太恐怖了，我再也没多看一眼，你知道吗，是一双血浆般的红色眼睛，像是目光接触就会被诅咒一样。”斯黛此时还心有余悸。</p>

而西弗勒斯则松了口气。</p>

黑魔王不会丧心病狂到见人就摄神取念，他的身份应该还是安全的。</p>

只是一瞬间的走神，斯黛扶住了捣锤，强行停下西弗勒斯碾粉的动作，她的手指不慎碰到西弗勒斯的手背，但无人在意这一点，只听她用让人讨厌的慢悠悠的腔调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