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摄神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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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小店内的氛围依旧活泼轻松，人人都在高声聊天和挑拣商品，斯黛透过双扇玻璃门上的金赭色手工织毯，看见驻足在店外，人流中的西弗勒斯。</p>

西弗勒斯很早就来了，比莫莉更早，买两瓶墨水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p>

他看见醒目的暖色灯光辉映着玻璃门后的斯黛。</p>

并非只有他看见了，比尔在途经这家店时，也从人群之中一眼发现站在货架前，认真比对商品的白袍女巫。</p>

比尔当时的表情就好像是忽然被人丢去了月球上，周遭只剩下斯黛和他自己。</p>

他擦过西弗勒斯的肩膀，直愣愣往前走。</p>

玻璃门被推开，悠扬的音乐声和嘈杂的人群声从里面飘散出来，但只有短短几秒，当门扉合拢时，它们再次被隔绝在温室内。</p>

西弗勒斯的耳朵只能听见街道上的人潮与风声，眼睛只能看见与街道隔绝的另一方空间内，璧人般登对的两个人拥抱在一起。</p>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斯黛与比尔的拥抱。</p>

斯黛和比尔在校读书时，一个是魁地奇队队长，一个是学生会主席，她们皆是行事作风都大大咧咧的校园风云人物，尽管都喜欢特立独行，但性格上却非常合拍。</p>

她们从不吝啬在任何时间与场合表达对彼此的爱意。</p>

西弗勒斯甚至记得，斯黛刚当上球队队长那年，她带领赫奇帕奇球队夺得多年没有拿到手的魁地奇冠军，在裁判宣布比分时，她骑着扫帚驶向格兰芬多看台。</p>

当着全校的面，她像是一颗随心所欲的流星，撞向在看台上的比尔，给了他一个令人眩晕的吻。</p>

西弗勒斯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在制作回溯记忆的水晶瓶时，他看到过这段故事的复演。</p>

那会儿邓布利多坐在西弗勒斯身边，一边鼓掌，一边幽幽感叹：“青春和爱真是鲜媚动人。”</p>

过去的西弗勒斯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甚至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在意这些遥远的记忆。</p>

它们像是锋利的纸张，割破这个泡沫般的雪天。</p>

但紧接着，西弗勒斯便看见斯黛拨开了比尔的手。</p>

西弗勒斯见过斯黛各种各样的笑容，但几乎没有见过她脸上出现如此客套又疏离的笑。</p>

斯黛的目光略过比尔，落在西弗勒斯的身上。</p>

她很小幅度的抬起眉眼，又快速眨了两下。</p>

——需要紧急救援，西弗勒斯！</p>

买恶作剧道具的商人摇着手上的铃铛，一边走一边叮叮当当；孩童追赶着母亲的脚步，差点被绊倒，依旧嘻嘻哈哈；女巫怀里抱的大尾巴猫狸子，安逸得将头埋在热乎乎的毛绒领子里，喵喵叫个不停。</p>

这一切扰得西弗勒斯心神不宁的吵闹声，在这一刻，终于安生了一点儿。</p>

西弗勒斯接到斯黛发来的眼神信号，他重整呼吸，故作自然地推开玻璃门。</p>

“西弗勒斯，你的墨水买到了？”斯黛几步走向他。</p>

“嗯。”西弗勒斯闷闷应过一声。</p>

如果站在他对面的人是西里斯，西弗勒斯会毫不客气地用许多令人遐想的小动作来彰显他和斯黛的亲密，他不是没有这么做过。</p>

但此时疑惑不解地看向他的人是比尔。</p>

——在一年前，她们还是你的学生，斯内普教·授。</p>

这句内心独白真是令人熟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