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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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晗的人生一路坦途，苏梨却“死”了。</p>

这种种迹象结合起来，程舟不可能不怀疑到温晗。</p>

他刚回国那会，温家想同他合作，还有意撮合他和温晗，他没去赴约，也就是那天，温晗出了车祸。</p>

“刚才是温彦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他吧，就是他打断过你的手，把你卖到国外去的，对不对？”</p>

程舟的语气很激动，黎芥真怕他打开门冲过去了，她就自己靠在门口，她不能让任何人毁了自己的计划。</p>

原以为程舟变了，现在看来他根本没变，她知道如果自己点头了，程舟会为她毫不犹豫地去杀了温彦。</p>

可是然后呢？</p>

他要么隐姓埋名像老鼠般过一辈子，要么被警方以杀人罪逮捕，这从来不是她要的结果。</p>

黎芥没有出声。</p>

她的沉默在程舟看来是默认了，他确定了答案，把手按在她肩膀上，“小梨，你让开。”</p>

黎芥没动。</p>

程舟要打开这道门很简单，可他不想对黎芥使用蛮力。</p>

“你让开，我得让温家付出代价！他们伤害了你，我就送他们去死！”</p>

程舟的杀心异常强烈，他一想到是温家毁了黎芥的人生，他就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们。</p>

“小梨，你别拦着我，温家人都该死！”</p>

黎芥心想，她就算拦住了程舟一天，也拦不了一辈子，她难道不想让温家人血债血偿吗？</p>

可是不能用这样的方式。</p>

她说了句没有头尾的话，</p>

“舟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头换脸吗？”</p>

黎芥和程舟离得很近，身体几乎贴着身体，房间里静悄悄的，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p>

这样的夜晚最适合把藏在心里的潮湿秘密拿出来晾干。</p>

不等程舟说话，她自己回答了。</p>

“我杀了人。”</p>

黎芥的话明明很轻，却掷地有声，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瓷砖地面，让人想不听到都难。</p>

程舟瞳孔睁大，整个人愣在原地，忘了该做什么，手足都变得无措。</p>

“你说什么？”</p>

黎芥抬起右手，她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掌，好像透过当下又看见了那一手的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血，是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情景，是让她反复惊醒的噩梦。</p>

但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很淡漠，轻飘飘的如天上的浮云。</p>

“我用了三年时间，杀了一个人。”</p>

程舟目光充斥着惊讶，他一时间都哑巴了，不知该说什么，喃喃出声只叫着她的小名：“小梨……”</p>

黎芥对程舟的反应并不奇怪，他怎么都想不到，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也会杀人吧，更何况，现在的她很擅长扮演温柔善良的小天使，温家人都觉得她是小天使。</p>

多可笑啊，她怎么可能是天使，她是恶魔啊，恶魔来自地狱，要拖人下去的，然后自己才能爬上去。</p>

“你觉得不可思议吧，我也觉得。”</p>

黎芥把手放在程舟眼前，“你再仔细看看这只手，白皙纤细，似乎连鸡都不敢杀，可就是它帮我杀了一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