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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沈路瑶的家弥漫着一股酸涩的中药味儿。
她的母亲路芬芳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路瑶,你同学来啦?”路芬芳勉强地支起身体,挤出笑容对小真和刘星泉打招呼。
“是的,这是我们班班长刘星泉,这是颜真。”沈路瑶上前将一个枕头垫在路阿姨的背后,扶她坐起来。
“刘星泉?家长群里天天都在夸你,年级第一,出了名的好学生。路瑶,你可要向着你们班长好好学学。”路芬芳看着刘星泉不住点头。
刘星泉赶紧喊了一声路阿姨好,他看起来已经很习惯被家长们当面称赞。
路芬芳又把目光转向小真,“颜真,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哎呀,长得也好。”她转头对沈路瑶说:“还不快点让人家坐下来。水果快拿出来给他们吃。”
“阿姨,您别客气呀,我们一会儿就走了。”
这位路阿姨显得很不好意思,她不住地对刘星泉和小真表示歉意,说自己身体这样,只能让沈路瑶忙里忙外,真是让女儿的同学见笑了。
然后她疑惑地问刘星泉是不是沈路瑶在班上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他们到访。
刘星泉赶紧摇头。小真看着刘星泉这犹犹豫豫的神情,心知游说沈路瑶参加比赛这事要被堵在他喉咙里了。
路阿姨一脸虚弱地躺在床上,在家里忙碌地只有沈路瑶一个人。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游说沈路瑶去参赛的好时机。而让小真颇为吃惊的是路阿姨的浅层意识。从他一进入沈路瑶的家,他就感觉到了路阿姨那暗沉的情绪,犹如浓厚的黑雾——由痛苦和绝望混杂而成,弥漫在空气之中。
小真曾经多次品味过这种情感,在智慧生物的医院里尤为常见,那是将死之人的悲痛,对人生放弃希望的绝望。在一接触到那个情感的那刹那,小真就忍不住扫描了路阿姨上半身,她的生命体征平稳,虽然有些虚弱,但并不像身患绝症之人。
她应该没有得什么无药可救的绝症,但她的情绪却毫无求生之意。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这种心态会
指挥大脑让她慢性死亡,而浓厚而暗沉的情绪会像毒素一般向四周扩散,蔓延入周边之人的心中。沈路瑶,她的女儿,原本浅蓝清澈的浅层意识如今也已被渗入了这浓厚暗沉的毒素。
小真注视着路阿姨,他开口道:“阿姨,我们是想动员沈路瑶参加校运动会。”
“校运动会?”路阿姨显得有些疑惑,她问沈路瑶:“你要去比赛?”
“妈,我已经回绝了。”沈路瑶坚决地摇头,“我去训练的话,晚上煮药就来不及。”
路阿姨轻声说:“可这是学校的活动,你参加参加也好。”
“妈,我不参加。”沈路瑶转身对刘星泉和小真说,“我妈需要我照顾,我现在真没心思去比赛。”
刘星泉沉默了,这种理由的确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但小真感觉到在沈路瑶说出这话后,路阿姨的情绪明显又低落了一些。他开口问道:“请问路阿姨是得了什么病……”
路阿姨拉起了盖在身上薄毯,刘星泉低低地啊了一声,因为毯子下,路阿姨的一条腿裤筒空空荡荡。她拉起裤管,这条腿自膝盖下被完整地切掉了。
“车祸,只能截肢。”路阿姨叹了口气,将毯子重新盖上,“已经有几个月了。她爸是海员,常年不在家。我现在只能躺在家里靠着路瑶。是妈不中用,拖累了她。”
“妈,你千万别这么说。”沈路瑶说道,“你人不是好好的吗!”
路阿姨倚在靠背枕头上,她忧愁地又重复了一遍:“是妈拖累了你。”
小真看到那来自路阿姨的黑色情绪毒素正在沈路瑶清澈的浅层意识中扩散,沈路瑶浅层意识的颜色开始变得黯淡。这位母亲正在无意识地对女儿传播精神负面情绪,而且看起来已是常态。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没有多少智慧生物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自己肢体残缺。就算是身处科技发达的银河文明,人们使用便利的义肢来代替残肢,也意味着要支付一笔不小的费用,只有价高性能才会更好。
无论身处什么文明,都一样。
因为实在看不下去这极端丧气的情绪黑雾,小真试着对路阿姨释放了一些
快乐的信息。作为异端噬心魔,他一直都很不喜欢直接操控智慧生物的意识。意识操作是一件很微妙的事,和小动物们不同,一些违反智人本身意志的操作往往可能会伤害到智人的大脑。除非是面对像伊泽尔异形这样的敌人,小真绝不会采取强硬手段。
就像现在这样,他对着路阿姨抛出了一些包含着“快乐”“愉悦”的暗示,这种只会对智人对象产生轻微的暗示,并不会伤害他们。这招虽然对冯老师失败过,但在网红△歌手谢冉身上很成功。
路阿姨的眼睛亮了亮,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抬,她露出了微笑,轻声说:“如果孩子她爸能早日回来,路瑶就会轻松一些。”在提到“孩子她爸”时,她的语气很温柔。然后她将目光转移到了床头柜上的小金鱼缸,金鱼缸里养着一条小金鱼。她轻声说:“这是她爸这次出海之前,跟我去公园逛街给买的小金鱼。”
她的目光停留在金鱼缸上许久,小真绝望地看着他投放的明亮的快乐信息被浓厚的黑雾全部吞噬,一点都没留。
路阿姨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又变回了那个生无可恋的虚弱女人。
小真清晰地听到了她浅层意识中的一句话:“我就像是这条金鱼。”
金鱼缸里的小金鱼好像是鱼鳍受了伤,从鱼鳍处到腹部都呈现出不健康的暗色。
“这是我爸在公园摊位上捞的小金鱼,已经养了大半年了。”沈路瑶轻快地说,她拿起一旁的鱼食袋,往里面投了一点点鱼食。小金鱼感受到有饵食,立刻摇摇晃晃地向水面游去。
但由于小金鱼鱼鳍受伤的关系,它几乎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翻了半个肚皮,侧着身体游了上去,吃了几口饵食。
(我就像是这条金鱼。半死不活地等死。)
小真又听到了这句话。他抬起头,路阿姨忧郁地凝视着翻着半个肚皮的小金鱼,浓厚的黑雾笼罩了她的全身。
已经翻了半个肚皮,这条鱼也的确活不了几天了,小真暗想。
************
沈路瑶的两个同学都离开了。
路芬芳倚着靠背沉默地发呆,女儿贴心地为她
开了电视,她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自从车祸受伤断肢以来的几个月,她都过得恍恍惚惚,到了如今,她仍觉得就像一场梦。
她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腿,膝盖之下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这不是梦,是冷酷的现实。
如今她已经是个废人。
路芬芳想起了来探望她的亲朋好友们,他们看到她断肢时的那副怜悯与震惊的神态让她至今都想发抖。是的,她在他们眼中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也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只是一个躺在床上的残废。
老公看到她这幅样子会怎么想呢?他们是相亲认识交往结婚,她老公是个普通海员,夫妻一直聚少离多,可婚姻生活一直很和睦。每次老公出海归来,她都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自己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再烧一桌好菜,每一次归来重聚是他们家最开心的一天。
如今,她只能躺在床上,成为一个残废,等着她老公的归来。他会怎么想自己?可怜?同情?嫌弃?等着他的不再是一个贴心的妻子,而是一个断腿的女人,一个可怜的残废,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废人。
还有她可怜的女儿,她的女儿自她出事后就很坚强,出院后肩负了照顾她这个残废的责任。如今她一放学就要赶着去菜场买菜,回家给她煮药。在前面伤口没有愈合的那段时期,小小的女儿还跟着护工学会了给她擦身清洁。
这是她最宝贝的女儿啊,如今却被迫学着做这些事。
是我拖累了她。路芬芳想。
我的女儿,我的珍珠,我的心肝,她被我拖累了,被一个我这么一个残废。
就算女儿每天都会精神满满地做家务,但她看见了女儿眉间的疲倦,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拖垮她的女儿。
她又把目光投放到床头柜的金鱼缸内,那条小金鱼干死不活地在水里游着。翻着半个肚皮。
它也是个残废,而且快死了。
我就像是这条金鱼。
***********
当晚,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骑着一条金鱼在海面上遨游。这条金鱼半翻着肚皮,鱼鳍和鱼腹都有着不正常的暗色
。
为什么我会骑一条金鱼?等等,为什么金鱼会这么大?
好在金鱼的肚皮很软,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不舒适。只是这个金鱼半翻着肚皮,一副快要升天的样子,她很怀疑这个坐骑还能坚持多久。
“这儿是哪儿?”路芬芳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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