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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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杀了我！”

柳清娥的意识恢复了几秒，喊出这一句话又被清霜压制了下去。

明月此时倒是有点佩服柳清娥了，她虽然不认为是被身为鬼的祖宗操控了，而是觉得是被某种病毒感染了，但能为了不毁灭大家而选择牺牲自己，也是值得人敬佩的。

明月觉的长玉那个花心大萝卜倒有点儿配不上柳清娥了。

明月脑子开小差的时候已经又给结界加固了一层，她在清霜惊恐大叫着不要，你疯了吗下完成了自爆结印。

一个厉害的捉鬼师自爆的伤害性还是很大的，清霜的鬼身和魂魄都被绞了个粉碎，从空气中飘落，连渣渣也找不到，就是想活也活不下来了。

两层结界也被炸的稀碎，几位长老猛的吐了口鲜血，自懊他们修炼这么多年，竟然还要小辈去送死，实在把老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为了感念明月牺牲自己让赤岭免遭劫难的恩德，赤岭金字门的祭台上竖下了一道石碑，每天都有人来石碑前诵念经文，祈祷明月被炸碎魂魄能凝聚重生。

自爆的人，魂魄是被炸成了齑粉的，大家都知道明月的魂魄已经凝聚不起来了，但还是存着这样一个美好的愿望。

只不过他们都认为跟清霜同归于尽的是褚月而非明月，于是奇迹发生的时候，重生的并不是明月，而是褚月。

之前明月从褚月的身体中醒来，褚月那时候还没死，魂魄还在存在原本的身体里，只不过又跟这个世界的附身不同，褚月并不是被明月压制，而是两者是互相融入的状态，只不过在这个混合体中是明月占有主导。

附身跟互相融入最直接不同的表现，就是附身的话两个灵魂是独立的，记忆并不共享，而互相融入的话，两个灵魂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一个灵魂，互相之间的记忆是共享的。

所以两年后当褚月从石碑中走出来时，对这半年来的记忆是很清晰的，只不过面对这些记忆里的人和事，她跟明月有些偏差。

她很感激明月帮她报了仇，虽然有一点遗憾不能亲手杀了清霜，想想自己也是在毁灭清霜的过程中付出了代价的，而且清霜那被逼疯最后死的那么惨，她还是觉得很畅快。

还有就是对于吴桥了，她对吴桥并没有明月对他的感情，想到明月离开时对他说的会回去找他，褚月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跟吴桥说清楚。

因为皇上对吴桥的欣赏，给他在京里委派了一个不错的官职，吴桥每天解决完了公事，就是来城外的破庙等着，甚至把铺盖也卷到破庙里来了，唯恐明月回来后找不到他。

褚英达便劝他，“我姑奶奶厉害着呢，她若想找你，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能找得到。”

两年来，褚英达的虎威镖局分店已经开到京里来了，现在的他可谓意气风发，虽然也很怀念姑奶奶，但是也就是怀念一下。

文登无处可去，便一直跟在褚英达身边，这一点可能褚英达并不知道，毕竟这两年来没有清霜的干扰，褚英达的日子过的简直就是顺风顺水，完全用不着文登出手帮忙，文登也乐得当个隐形挂件咸鱼躺。

此时文登捧着脸坐在破庙门口也在幽幽叹气，小玉，你到底在哪里？明月，你还回来不回来？

听了褚英达的话，心里早已乱成一片的吴桥更是凉了几分，但还是嘴硬道，“我不会躲。”

褚英达听了叹气，你不躲管什么用，你躲还是不躲姑奶奶也没回来呀。

吴桥两年来坚持如一日的来等人，看的褚英达都心有不忍了，正在劝他想开点的时候，便见一个女子踏进破庙。

“褚月！”

“姑奶奶！”

“小玉！”

吴桥、褚英达、文登三人同时惊喜出声。

吴桥和隐形的文登同时迎上褚月，褚月是来找吴桥的，目光只在文登身上掠了掠，确定这只鬼没有危害而是满身功德便不再注意了。

吴桥听了褚月的解释，心里刚落下来的巨石又高高悬了起来，悬起的巨石的阴影下便是一片冰凉和死寂。

褚月解释完了，也并不打算安慰痛苦中的吴桥，失去是痛苦的，不过时间会抹平一切。

她交代了褚英达好好振兴家族，并给他留下了一张符咒，这张符咒可以被点燃三次，也就是褚英达有三次可以联系她的机会。

她离开破庙后准备去云游四方，回想起年少时光，她也是个爱笑爱玩的女孩子，后来被仇恨蒙蔽，一心只为复仇。

现在仇也报了，家里也安顿好了，她心里也顺了。

但是她回头望向那个满身功德的人，“你总是跟着我做什么？”

褚月满是嫌弃，好不容易可以随心所欲、没有挂累的玩耍了，身后还追着个跟屁虫。

文登一张冷酷又不失风流的俊脸，面对褚月时永远那么可怜兮兮，“我无处可去，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跟着你吧，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架也在行，让我跟着你你绝对不会亏。”

。。。

明月在自己的房间中缓缓醒来，001便深深叹了一口气，跟明月建议，“主人，以后那种等我回来、等你回来之类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因为悲剧定律，说完了这句话必然得挂。”

明月也觉大意了，跟着叹气，“本来以为这次醒来能得到空间灵泉和丹药的，唉”

“......”，001觉得自家主人就是个赚钱机器，谈个恋爱还不忘了顺带捞一把，“主人，你还有心思惋惜这些，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无尘上仙挺惨的。”

“他殉情啦？”明月起床伸了个懒腰，去将窗户打开透透气。

001翻白眼，“那倒没有，他辞去官职，一寸一寸土地的去找你，找了十几年，他也油尽灯枯，在一个大雪之夜死在了破草屋里。”

明月倒水的动作顿了顿，心里酸酸的，001问道，“良心发现了？”

明月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下次一定要把空间灵泉和丹药拿到手。”

001：“......”

。。。。

层层叠叠的群山中一个云雾缭绕的山间，花树下，白衣男子望着镜像里明月的坚定，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将身前的镜像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