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鸡飞蛋打，被蠢人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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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一进门，就看见许姨娘被人堵住嘴，压在地上。</p>

“把人放开。”</p>

沈棠一声厉喝，凉浸浸的一眼，带着摄人的冷意。</p>

两位内院嬷嬷，立马松开钳制。</p>

沈棠急忙把许姨娘扶了起来。</p>

“许姨娘，把证据拿出来吧。”</p>

许姨娘点头，吩咐丫鬟去取东西。</p>

上首的沈老夫人见到这一幕，顿时被气得不轻。</p>

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桌上，溅出散落的茶叶。</p>

“沈棠，你不好好在院中待嫁，随便乱跑什么？”</p>

“许姨娘的事，自有我来处理，不用你插手。”</p>

“祖母若是能秉公处理，孙女自然不会多事。”沈棠不咸不淡地说道。</p>

沈老夫人眸色发沉。</p>

“你是指责我处事不公？”</p>

“孙女没有这个意思。”</p>

“呵……”沈老夫人冷笑一声，示意如姨娘，“把证据拿出来，让她仔细看看，她袒护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p>

如姨娘低头称是，抿着唇，从贴身丫鬟彩蝶手中接过一本账册，递给沈棠。</p>

“大小姐，这是内院采买的详细账簿，是内院副管事亲手交给老夫人的。”</p>

“副管事实在看不惯许姨娘中饱私囊，才忍不住悄悄状告。”</p>

“怕冤枉了许姨娘，老夫人特意找人核对过，短短几日，账目上就有五千百两不翼而飞。”</p>

“老夫人这才忍不住发落她。”</p>

如姨娘眼睑低垂，极力掩饰住得意之色。</p>

大着胆子看向沈棠，善解人意的劝慰她。</p>

“大小姐，你就莫要因为许姨娘，与老夫人争执了。”</p>

“老夫人也是为了沈家好，不想沈家多出一个贪赃的蛀虫罢了。”</p>

沈棠没有吱声，随手翻动账簿。</p>

记账之人手段不算高明，很容易就被发现漏洞。</p>

账目中的银钱确实有缺失。</p>

“许姨娘，你怎么说？”</p>

沈棠想听听许姨娘的解释。</p>

许姨娘捋顺被拽出褶皱的衣袖，对此丝毫不意外。</p>

淡然的开口解释。</p>

“禀大小姐，这账簿确实出自内院，但是妾身签字后，却是由副管事掌管。”</p>

“妾身可以保证，在账簿离手之前，定然还没有差错。”</p>

如姨娘目光闪烁，冷哼一声。</p>

“许姨娘，这上面可有你的签名，库房的钥匙也由你保存，你还想把罪名推给副管事不成？”</p>

“自然不是。”许姨娘摇头。</p>

她神情自若，说出口的话条理清晰。</p>

“妾身虽然按照大小姐吩咐，接手了内院琐事，只是贸然接手，妾身确实有些忙乱。”</p>

“刚开始几天，光是核对账目，认清各个管事，就费了不少时间。”</p>

“怕耽误其他人领取所需，这钥匙暂时交给了副管事保管。”</p>

“近两日理清一切后，才倒出工夫，从副管事手中彻底接过来。”</p>

“短短两日时间，若是妾身中饱私囊，怕是也没机会把东西运送出府。”</p>

本来镇定的如姨娘，随着她的话，不觉得有些急躁起来。</p>

她着急地看了沈老夫人一眼。</p>

沈老夫人眉头紧皱，语气不善。</p>

“许姨娘，你空口无凭就想让我们相信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p>

“自然不是，妾身有证据。”许姨娘镇定地答道。</p>

刚好此时，她的贴身丫鬟，拿着东西跑了回来。</p>

一本厚实的账本，交到许姨娘手中。</p>

如姨娘心里莫名有些不安。</p>

急切道：“你到底有什么证据，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p>

许姨娘未曾理会她，直接把账簿翻开，递给沈棠。</p>

她神色平和，清越的声音，清晰的响彻在每个人耳中。</p>

“大小姐手中的这本账册，是妾身花了几日时间，重新整理的。”</p>

“原本的账簿虽简易，各类事物却分得不算清楚，难免会有些疏漏。”</p>

“妾身重新整理，把同种物品归纳到一起，统一记录在册。”</p>

“并且把各物品的发领时间、数量、接管人等等，都一并记录在册。”</p>

“为了公正起见，都至少有两个当值的管事签字确认。”</p>

“大家可以亲自查看，除非当值的管事都包庇妾身，否则我绝无机会行这贪赃之事。”</p>

她说话间，沈棠已经看完手中的账本。</p>

一股赞赏从心头升起。</p>

没想到短短几日，许姨娘竟能把账目整理得如此清明。</p>

即便是换成自己，也要费些时日。</p>

沈棠的心彻底放了下来。</p>

她笑着把账本递给常嬷嬷，“祖母也看看吧。”</p>

相信祖母看过后，心中自有定数。</p>

沈老夫人沉着脸接过来。</p>

渐渐地，她脸上的恼怒散去，多了几分惊讶。</p>

这账本如此详细，不光能防止别人中饱私囊，就算是许姨娘自己有什么主意，都困难了。</p>

难道许姨娘真的是冤枉的？</p>

想到如姨娘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证，沈老夫人有些迟疑。</p>

她有些怀疑的看了眼如姨娘。</p>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副管事为人老实，他亲自揭发，定然不会有错么？”</p>

如姨娘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大喇喇的问出来。</p>

顿时浑身一僵。</p>

吞吞吐吐道：“这……这妾身也不清楚啊。”</p>

她站在沈老夫人身侧，余光清楚看到了账簿上的内容。</p>

头顶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p>

可恨，许姨娘竟然早有准备。</p>

这次的事怕是成不了了。</p>

她暗暗攥紧拳头，尖利的指甲扎进手心都未曾察觉。</p>

她紧张地呼吸加速，只想把自己摘出来。</p>

声音期期艾艾的解释道。</p>

“那副管事在沈家十几年，一向兢兢业业，妾身也想不到他会说谎啊。”</p>

“这许姨娘做事不留情分，怕是招了他人嫉恨，才被误会吧。”</p>

说完这句话，如姨娘鹌鹑似的垂下头，恨不得把头藏到衣服里。</p>

沈棠差点压不住唇角的讥笑。</p>

笑吟吟地说道：“既然如此，把副管事叫来，一起对峙一下吧。”</p>

“这么半天了，怎么不见他呢？”</p>

沈棠视线在周围逡巡。</p>

如姨娘彻底装死，不敢回话。</p>

只能暗暗祈求地看向沈老夫人。</p>

此时沈老夫人也回过味来。</p>

她阴沉的瞪了如姨娘一眼。</p>

还是开口答道：“副管事家中幼孙重病，昨日便赎了身契，归家照顾小孙子了。”</p>

“还真是巧啊。”沈棠似笑非笑。</p>

这借口简直漏洞百出。</p>

沈老夫人脸色僵硬，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p>

轻描淡写的想要把事情掀过去。</p>

“看来之前是误会了许姨娘，一切都是那个副管事恶意陷害。”</p>

“只是他如今已经不是沈家之人，追查起来太费力气。”</p>

“既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这件事就这样吧。”</p>

“事情都已经查清了，都散了吧。”</p>

沈老夫人站起身，着急的想要离开。</p>

沈棠眸光一沉，与许姨娘对视一眼，一种无言的默契在两人间浮现。</p>

沈棠挪动脚步，笑着拦住沈老夫人的去路。</p>

“祖母此言差矣。”</p>

“虽然已经证明了许姨娘的清白，但这被拿走的银钱，还未曾追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