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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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春楼不愧是京城最大的歌舞之地。</p>

从楼外看，四层楼高，外观金碧辉煌。走进其内，更觉不同寻常，大堂摆着数十张桌椅板凳，正对着戏台，桌上吃喝一应俱全。</p>

二楼上还有一个个雅间，道道竹帘隔开面对着戏台的看台，隐秘又能听曲儿。</p>

更绝的，是不知道季春楼哪来的本事，引了道流水，围着戏台和近半大堂，进门左边一座小桥伫立，流水无声，台下的人都看着台上跳着舞的美姬。</p>

于彼左拐右拐上了那座桥，又被引着上了二楼，左看看右看看，一切都觉新奇。</p>

高小易和典二愣子分立在门外两侧。</p>

进了雅间，外面的声音消失在耳畔，只剩下微弱婉转的弹唱声。</p>

室内温度适宜，于彼脱了披风，随手放在门边，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又打开门，把披风扔给站在门外的高小易。</p>

于彼方才坐下，拿了块桌上的绿豆糕，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问道：“好地方啊，这季春楼是国师设计的？这假山，这流水，这桥，都快赶上宫里的戏楼了。”</p>

“我那时只给了钱，没管其他的。”</p>

听着又豪又不负责任。</p>

于彼撇撇嘴，没有回答。</p>

锦秋成端起茶壶，给于彼倒了杯茶，“这又不是在宫廷朝廷，在外不必官称。陛下不想暴露身份，微臣亦是如此。”</p>

“百姓对国师爱戴有加，有何惧？”</p>

她把茶放到她手边，“天下百姓皆信仰于神佛，恐惧于妖魔，才觉我无所不能。在他们眼中，国师必定是完美不能有瑕疵的。若知我来了这季春楼，有伤风气，也难免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p>

于彼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有些新鲜，又觉是她粗浅了，还以为国师只是害怕被识破身份呢。</p>

于彼扯了扯脖子，就着茶水咽下那块能噎死一头牛的糕点，拍了拍手。</p>

“既然如此，那我在外便唤国师……秋成？如何？”</p>

于彼见那人没有回答，微抬头，才发觉眼前之人明显是在愣神。</p>

那双桃花眼直直地看向她，像是在看她，但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人。</p>

清透的山林仿佛蒙上了雾。</p>

于彼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她微皱眉，清了清嗓子，刚要发作，一阵敲门声传来。</p>

于彼冷下脸，“进。”</p>

进来的人一身白色长袍，一进门，撩起衣摆，跪伏在地。</p>

“奴赵春阳，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微支起身子，对着锦秋成行了个虚礼，“拜见主子。”</p>

声音普普通通，脸长得也平平无奇，整个人都是那种一丢在大街上就很难被认出的人。</p>

“平身吧。赵掌柜如何以为，朕是那宁国皇帝？”于彼换了个自称，又寒着脸，整个人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p>

“启禀陛下，我家主人曾言，能和她一起来这季春楼的，唯有当今陛下。况陛下肩挑紫薇，英气不凡，一看就是我等效忠之主。哪有家狗认不出自己主子的道理。”</p>

他说的是阿谀奉承的话，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的，语气又斩钉截铁，煞有其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