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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话说出口就开始后悔了，但他面上依然没什么表示，表情从头到尾的冷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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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想就当什么都没说过，但任悠然显然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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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忍住了没看他，只背好自已的勘查箱，故作随意地淡淡说道：“任队的朋友也是法医么？那挺巧的，不过也很正常，毕竟我们法医的职责就是替死者开口。时间紧迫，我先回局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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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口一句话糊弄了过去，带着帮他记录的年轻法医坐现场勘查的警车回了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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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悠然一直站在原地，目光幽深地盯着燕归背影消失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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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顾以羡拍了他一巴掌：“回魂儿了！我说你，对那个病秧了这么感兴趣？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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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悠然被他打了茬，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消散了不少，翻着白眼道：“怎么可能？我有喜欢的人了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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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顾以羡听他提过了，十分好奇：“你那个明星小女友，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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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悠然胳膊肘怼了他一下，道：“还没定呢，瞎说什么？赶紧的忙案了了。”他追求的对象是个有些名气的小明星，人长得非常漂亮，叫夏之晴。本来事情没定下来他不会到处宣扬，但顾以羡跟他关系亲近，早就听他说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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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只在网上见过夏之晴的照片，对本人无比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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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现在有了更感兴趣的人，他双臂环在胸前，想到燕归忍不住笑了笑：“那个病秧了验尸和看现场的时候更有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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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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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河市局有自已的解剖室，就在技侦的办公区域。刑侦支队部门多人也多，市局大楼的6、7、8三层都属于刑侦，技侦占了7层一整层，其中解剖室和实验室的面积最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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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回到局里就直接进了解剖室，解剖室里有独立的更衣室，他进去把春秋常服脱掉，拿出白大褂和防护服穿上。回到解剖室的时候看到一直跟着他的年轻法医脸色很白地站在门口，燕归眯了眯眼睛，问：“李云长是吧？还能做记录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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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长怔了怔，没想到燕归居然记得他的名字，心中有些触动，强忍着恶心的感觉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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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你拍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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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长猛地摇头，他是真心想跟着燕归学习，这种实践的机会他不想放过，硬着头皮也要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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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老师，我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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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眼神柔和一瞬，道：“换衣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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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长负责记录，还缺个拍照的，其实有三脚架固定摄像机记录全程，但燕归觉得这样拍不清全部细节，还是需要个拍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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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侦如今整体人手都不足，法医科除了他之外只有李云长一个，人手严重短缺。燕归揉了揉眉心，想着应该得空找任悠然商量一下招人的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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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有人敲了敲解剖室的门，燕归打开门，意外地看到顾以羡站在门口，一双桃花眼冲他挑了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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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不需要拍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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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更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已这边缺个拍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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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道：“你们老科长退休之前都是找我帮忙拍照的，我知道你们这缺人，只要有空都会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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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听了他的解释更加疑惑，顾以羡不是个会主动帮别人忙的人，如今这样很奇怪。但他没说什么，面上也没什么表现，只侧开身让人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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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进了解剖室，这里虽然早已开了排风扇，腐败的血腥味还是弥漫了整个房间，刺鼻难闻。但顾以羡却没表现出不适，而是进更衣室拿一件防护服穿上，然后熟练地戴上口罩和手套拿起相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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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长已经穿了防护服出来，和燕归相对站在解剖台之前。燕归面对尸体，微微闭了闭眼，像是一个简单的默哀，但时间很短让人难以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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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低声说了句：“开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