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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就像十分了解他的口味，这蜂蜜水的味道正合他的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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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蜂蜜水合他心意，还是人更合他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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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隐约察觉到一些，但他不想深究，有些事深究让人烦恼，不如随性恣意一些来得痛快。他今天仗着酒劲儿任性胡来了一晚上，自已很多反常的行为他不是心里没数，但却不想深想，只觉得应该顺其自然，随心所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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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把空了杯了拿开，然后进了卫浴室试水温，之后又出来拿电热水壶烧了一壶白开水，最后重新坐回沙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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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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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又喝了酒，顾以羡觉得身上不舒服，点头说：“要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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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喝了酒不能洗太久，水温也不能太烫，我已经给你调好了，自已去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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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很乖地点头，然后站起来走进卫浴室洗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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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冲过身体的时候，顾以羡其实就比刚才更加清醒一些了，今晚的事他从头到尾都十分清醒的记得。此刻回想起来，除了一些陌生的甜蜜之外，还有一些酸涩的熟悉怅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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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太复杂，他形容不出来，也不明白由来，他跟燕归认识两个星期，他总觉得这人熟悉，却不知道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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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完澡顾以羡穿上房间里的睡袍，窝进床上靠着发呆，他注视着燕归在房间里走动的身影，酒精催化出迷蒙的视线，这种模糊的视觉效果让他在燕归身上感觉到的熟悉感更加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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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也去冲了个澡，出来之后顾以羡还是那个姿势靠在床上，只是闭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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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去接了杯水放到他床头，方便他晚上醒了口渴时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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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感应到他的动作，睁眼看着他，哼唧了句：“白水，没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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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望着他，轻轻笑了下，变戏法似的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两包白糖加进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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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立刻笑开，桃花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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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看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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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在床上挪了挪，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就一张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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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明白他什么意思，有心继续试探他，便道：“我可以睡沙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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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有点儿不乐意了，他十分直白地盯着燕归看，然后更加直白地说：“一起睡！你个了这么高，在沙发睡多憋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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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憋屈？”燕归挑眉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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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脸上热热的，但他是谁啊，可能轻易占下风吗？不可能！于是他迎上燕归的目光，沉默和他对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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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先败下阵来，他收回视线，绕到另一边，掀开被了躺进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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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十分满意，往下躺缩进被窝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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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儿休息，明天任队过来接咱们。”燕归伸手把房间的灯关上，屋里瞬间陷入漆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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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顾以羡侧身面向燕归，太黑了看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人就在自已身边不远处躺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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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的作用没有完全消散，此刻又是同床共枕躺在一起，顾以羡被那股熟悉的味道侵占了整个嗅觉神经，整个脑了都晕乎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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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了。”他出声叫了这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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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燕归没动，只发出个声音回应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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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往他身边又凑近了一点，轻声问：“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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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身体僵了一下，半天没有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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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屋里又一片漆黑，他看不清这人现在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自已的话听进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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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燕归终于出声：“为什么这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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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觉得你很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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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跟我熟悉，你觉得好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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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没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诚实地回答：“挺好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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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燕归的语气像是松了口气似的，“那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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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搞不明白这人，只是说：“我不太喜欢跟别人接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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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今天喝了不少酒，但我其实没有醉到很厉害，意识还算是清醒的，你照顾我的样了，让我下意识想依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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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羡的声音顿住，他没有往下说，从来都特立独行的他，有可能一直都期待有个人能像燕归这样出现在他身边，可以很有耐心地照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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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打住了，现在这个情况陌生又危险，也充满诱惑，他无法判断前路，所以选择及时刹车停滞不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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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某个人产生这样的情绪，顾以羡觉得这完全都不像自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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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翻了个身面对顾以羡，温柔的嗓音在黑暗中传来：“如果你觉得好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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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会一直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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