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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墨寒问起了木青冥和木山巙,倒底要策划些什么。而木青冥对妻子也毫无隐瞒,把墨寒带到了书房里后,将事情全盘托出。而西山上的刘洋,也叫来了自己如今最信得过的帮手,长生道的教徒陈善。要陈善安排人接应一下圣婴童子的同时,刘洋也给了陈善一副阵图,要他带领教徒练习此阵。引出来刘洋给陈善的,原来是九阴地骸阵,邪恶阴毒又威力无穷。这是长生道,准备用于对付木青冥的。而翌日木青冥下工之后,才离开了戚家货栈,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踪。】
刘洋的石室中,虽然没有过去的阴冷刺骨,但也依旧有凉意遍布,冰凉弥散,还是那么的令人不舒服。
不过,就在刘洋对面的陈善,却没有感觉不适。
一来,是陈善他如今的道行精进不少,这点阴邪之气带来的冰冷,并不能侵体。
二来,是陈善此时此刻的注意力,都在手中图纸之上。
他应答了刘洋之后,就拉开了已经拿在手中的阵图,细细看了起来。
这张阵图一打开,就有淡淡血腥味扑鼻而来。图上倒是没有半点血迹,也不知道这血气是怎么浸入图纸之中的。
陈善并未在意血腥味,对此身为邪人的陈善早已习惯。他对血腥味不以为然,毫不在意,只是定睛一看阵图,目光变得专注了。
图中画有乌云黑雨,从天而降。地上九堆骨骸,分散在了九方之中。萤光点点,寒气缕缕,围绕骨骸四周之上,聚而不散。
骨骸上也有邪气飘飞,一缕缕乌黑又诡异邪气飘向骨骸上方,聚拢后变化为面目狰狞且凶恶的邪灵。
至于那些骨骸也不是白森森的,反而是青色或是紫黑色的。
身为一个邪人,陈善还是有他的专业素养的,一眼看出来这些不是一般死人的骨骸,而是尸变之物的骨骸。
也只有尸变之物的骨骸,那是尸气侵入必定骨色异变,且久而久之,还能孕育出尸毒之物。
再看图上骨殖旁,各有一个人,手捏不同法诀,细看之下,陈善顿时有些骇然。
难怪刘洋有言在先,此乃可攻可守。
此乃九阴地骸阵,是长生道先辈们研发而出的大阵。阵中必然阴风惨惨,鬼气弥散。
进入阵中之人,五感六觉在鬼雾之下必然受损不说,还必定会被强行拘押在其中的尸变之物和猎鬼攻击。
布阵之人越是强大,对阵法施展越是熟练,那么阵中阴邪之物就越是可以控制更多。
同时,阵法可以不断摄取天地之间最纯粹的阴气,注入阵中阴邪之物体内,使其不断强化,甚至可以达到阵法不破,阴邪不死的地步。
一旦有人困在其中,难以从邪灵重围中突击而出。也可以借此攻击阵中敌人。
就算是道行高深的锁龙人,在这样的阵法内,一旦被阴邪之物围攻,一时间难以破阵,也得被轮番上阵,又阵法不破即不灭的阴邪之物累死不可。
陈善大概知道,刘洋要用这个做什么了。
且就算是刘洋至今未说,陈善也能多少猜到几分了,刘洋要他练习此阵的目的。
多半是刘洋,要是借此来困住木青冥,让对方在阵中先耗尽体力,刘洋在出手将其制服,那长生道的最终计划就稳扎稳打,胜算倍增了。
毕竟,木青冥是活生生的人,道行再高,本事再大,他体内真炁有限的弱点是永远没法完全逆转的。
不过九阴地骸阵里的邪灵可就不一样了;天地之间的阴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陈善又看了看手中阵图,慢慢平静了下来之后收起图来,又对刘洋点头一下,义不容辞的道:“帮教主你制造好邪兵后,我马上就开始练习此阵法。”。
“嗯。”刘洋也是心满意足的点头一下,紧接着又道:“最近,有没有其他的教徒发来的飞鸽传书?”。
刘洋这问题,前后不搭的,问得也是突然得很,又不太清楚,倒是把陈善问得一愣。
愣了愣神后,昏暗的灯火下,陈善赶忙反问道:“教主指的是外派教徒吗?是哪一个的?”。
陈善是一时间茫然又费解;外派的教徒倒是还有几个,都是在外面为最后的战斗和计划,秘密进行着准备的。
只是,一直都有联络,陈善也不知道刘洋为什么这么问了。
他这么一说,缩在光亮后昏暗中,就坐在石椅上的刘洋,才想起来绝弦是和自己单线联系的,其他的教徒,都以为此人已经成了叛徒被处决了。
刘洋想到此,也不再‘为难’陈善了,于是摇头道:“没什么,你下去吧。”。
陈善还心中有些费解,徘徊不散。但还是毫不迟疑的应了一声,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石门开启,不一会后又关了起来。
石室之中,只剩下刘洋自己了。
已经有很久了,绝弦都没有再和他联系过,了无音讯,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他他又不敢离开西山,不仅因为他下不到海眼里去,而且他的力量现在还未成型。上次他冒然下山夺取木鬼,就险些被木青冥的手下妙天追上,杀死在盘龙江里。
那次事情,给刘洋还是留下了些心理阴影。当日要不是夜里,加上刘洋体内已经有水之灵,一时间与江水混为一体,还真的就逃不掉了。
更何况通过四大护法,看到了木青冥的能耐,他就更不敢下山去了。
在静谧之中,思前想后的刘洋还是下了决心。他决定还是不去管绝弦了,反正事到如今,绝弦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刘洋的计划成功就行。
在灯火照射不到的昏暗中的刘洋坚信,计划成功,他将势不可挡。到时候就算是滇池水神还活着,也奈何不了他了。
既如此,刘洋当然没有必要再去操心绝弦了。
只是他还不知道,绝弦已经死了,城内外的山神水神,也都还几乎活得好好的。
刘洋在石椅上独坐一会,直到油灯灯油燃尽熄灭。有一缕青烟,从灯芯上腾起时,黑暗中刘洋才缓缓站起身来,朝着石床那边走了过去
翌日,天空从一早开始就灰蒙蒙的。
春城的上空一直是乌云低垂,闷热了一个上午的城市就像个大蒸笼一样,燥热得很。
倒是正午过后,就刮起了大风。城中草木无不是东倒西歪,听说还有几处店铺挂着的幌子也被大风给无情的吹飞了,牌匾也吹落在地上。
砸没砸到人就不知道。
昆明城的大风,是出了名的。尤其是雨季的大风,咆哮怒号起来,也很吓人。
戚家货栈里的木青冥,看着天上是干刮风,就是不下雨的天,做了个决定,还是让工人们把不能受潮的货物,暂时搬运到货仓二层上去。
来昆明城久了,木青冥也知道,有时候这样的天气是暴雨的前兆。
这样的天气下,暴雨可能会迟到,但从来不缺席。
货栈里存储的尼泊尔和天竺香料,滇南的茶叶和江南的布匹,都是泡不得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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